隔一天早上,我一如往常的很早到公司。
我拿着我外套跟公事包走进电梯,当电梯准备关上门时,孙靖雁很快地按住电梯门并探头里面的人,探头看到里面的人是我。
孙靖雁缓和了冲忙赶上电梯的喘气,走进只有我和他俩个人的电梯里,孙靖雁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一下没有按下层楼的按钮,便伸手按了十七楼。
而孙靖雁知道这是个好时机,开口地说:「芯瑀,我知道现在不是跟你讲几件事情的好时机;但我们还是需要好好的对谈一下。」
我不发一语的看着楼层慢慢地跳动着。
孙靖雁看到我没给回应,便说道,「一,芯瑀你知道我们的公司,目前跟几家公司有合作案,而且你也知道这礼拜就要交出契约书了。二,我想告诉你,黛蕾尔集团想以十三点六块买下我们四分之一的股份;但我们公司股价却……。」
当孙靖雁要讲完最後一句话,电梯门也慢慢地开启,我忧伤的眼神看着孙靖雁,并摇头一会儿,就走出离开电梯。
「好…好的,这是很好的……对谈。」孙靖雁看到我这样,也蛮无奈的,只好自个圆场的说。
我走进办公室後,坐在工作椅,并让身体往前趴在办公桌上,静静看着整株风铃花慢慢地变成只有土壤的花盆。
在远处看着我的朋友们依然担心我,芷凝回头着裕轩和靖雁,说:「靖雁你有跟芯瑀讲公司的问题吗?」
「有啊……。」靖雁摸着颈部,不知道怎麽讲我的事情。
「到底怎麽了?」
这时,几位员工走进茶水间装水或装咖啡,而芷凝暗示了靖雁先别讲。
等待着那几位员工装好东西後,靖雁便开口的讲,「只是…芯瑀没有给很明确的答案。」
「好吧。」芷凝不知道怎麽办,回头问起裕轩。「那裕轩你有找到芯瑀以前比较喜欢的人吗?」
「有啊,我找到芯瑀以前的男朋友,而且是她蛮喜欢的前男友,只是大学以後就没有什麽联络了。」
「那有他的联络吗?」
「有啊,我都记在笔记本上。」裕轩从胸口前的口袋拿出小笔记本,并递给芷凝。
芷凝翻开了小笔记本,翻了几页後,看到一个人的名字、联络电话与地址。
「那他目前在做什麽呢?」芷凝问道。
「做翻译官,刚从国外调回来。」
芷凝看着笔记本,想了许久,说:「那……我要拿给芯瑀。」
「这样好吗?」他们担心的这麽问,深怕芯瑀又再一次的受伤害。
「没关系,反正我不会说是你们做的。」
芷凝拿着笔记本直接走芯瑀的办公室。
进到办公室後,芷凝撕下了有姓名的那一页,并递给了芯瑀。
「执行长,这张给你。」
我看着撕下来的纸张有着我熟悉的名字,但他的长相却很模糊。
我抬头的看了一会儿芷凝,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纸,开口地说:「你……给我这张,是要我干嘛呢,芷凝?」
「我希望执行长你能够因为他而走出情伤。」
「你是不是叫他们去找的?」
「不是我叫他们去找的。」
我听到芷凝这麽讲,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打了分机给助理,说:「助理,能不能叫冯裕轩跟孙靖雁进来?」
「好的,执行长,我会帮你叫她们进去的。」助理在另一头回答我後,挂上电话马上起身去找这两位。
我挂上电话後,抬头看着芷凝,说:「芷凝,我记得这个字不是你写的。」
当下芷凝顿时不知怎麽接续我的话,只能静静地站在办公桌前。
随後,他们俩个人走进我的办公室,说:「执行长你找我们吗?」
「是的。」我抬头着他们,娓娓道来近一个月的事情。「我知道这一个月来,因为我的感情问题,我都心不在焉於工作上,也让你们操心我。我身为这间公司的执行长,又是你们的朋友,我真的很谢谢你们;但之後别用这种方式,知道吗?」
「所以执行长……你会责怪我们吗?」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我并不会的,只是你们还没有交出你们这个月要用的简报跟契约书而已。」
「可是…执行长你还没批阅呢!」
「芷凝、靖雁你们有检查过契约书吗?」我转向芷凝跟靖雁,并问着他们有没有用好契约书。
「执行长,我们已经检查了两三遍了,没有什麽差错的。」靖雁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那我想请你们打电话给要合作的公司,至於黛蕾尔集团的事情,我会亲自打给他们的。」我点点的头一会儿,并站起来对他们说。
「好的,我们马上去打。」
裕轩和靖雁一前一後的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芷凝一个人在我办公室里。
我看到芷凝还没离开我的办公室,似乎是要问我要不要跟前任男友复合之类的问题。
「芷凝,你有什麽问题想问我的吗?」我开口地问芷凝。
「想问执行长,有没有想要找……写在纸张上的那个人呢?」
「我会思考这件事情的,所以我先走罗。」
我拎起我的包包跟外套,推开办公室的门,离开了公司。
在回家的路上,我看了纸张上的名字、电话及地址,思考着是不是要去找他;但我不确定他还记不记得我,或是会不会再回头接受我。
可是,我好怕自己打通了这通电话,对方问起我是谁,我会很慌张,甚至是不知所措的挂断电话。
回到家里後,我鼓起勇气去打这通电话,然而我并没有勇气去按下拨号的按钮。
只因为我害怕受到伤害,再一次的跌入谷底。
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我真的好复杂,我只好带着那五味杂陈的心情,暂时的离开公司几天。
自己传了简讯给靖雁,要他这两天全权代理执行长的位子。
我就带着小型行李箱到星境沙滩,安静个三四天,我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海浪的拍打声,试着脱离消沉的情绪;但每当我要逃离情绪时,我会不时地想起前男友,这样子的我根本无法逃离那种情绪。
三四天後,我回到冈萨雷斯城,我才下定决心去打这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