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回家,回的是程诺予的家。把儿子赶去睡觉後,程诺予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更难解决的问题。
他朝浴室看去,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从他走出儿子房间後过了十五分钟,浴室依旧没有响起水声。此时的程诺予也没这麽多耐心去包容了,他直接上前打开浴室的门,就看到安子睿蜷曲着身体,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浴缸前。
「子睿。」他的叫唤在浴室里显得更加嘹亮。只见安子睿身子一震,抬起埋在膝间的脸,表情活像是被毒打後的受虐儿。
程诺予其实很想出言调侃,但现在的情况却不适合这麽做。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人架起,待安子睿能自行站稳後,开始着手脱去他身上的衣物。
「你做什麽……我自己会弄──」
「不想要我多问的话,就乖乖让我处理。」程诺予不理会他的挣扎,三两下便把衣服拔光,让他赤裸裸的面对自己。
安子睿靠坐在浴缸缘边,一手遮住胸口,另一则挡住私密处,原就染着淡淡绯色的颜颊,现在整个胀红,连藏在头发下的耳根子也跟着转赤,程诺予由上往下俯视,全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深吸了口气,把安子睿掩住分身的手挪开。
「不……不要……」面对程诺予突如其来的举动,安子睿全身颤抖不止,他想挣脱对方的桎梏,偏偏使不上力气,直到程诺予温热的掌握住他的分身,梗在喉头的叫声才涌了出来,「啊──不要碰,不要……唔──」
「这只是男人会有的生理反应而已,你越反抗就越难受。」程诺予怕他一直後退会掉进浴缸,索性将人拉入怀中扣住。
「……我自己可以,你不要……不要碰,唔嗯……」安子睿紧紧抓住他的衣服,而下意识阖起的两脚则被硬生生地拉开。
「放轻松一点,解决完就不会这麽燥热了。」
「哈啊──唔……我射不出来……不要了……好痛、我好痛……好难受……」
近乎求饶的断语让程诺予停下手,其实就算安子睿不抵抗,他也会停下。自己的手技好不好,他没帮人家做过所以不知道,但安子睿好歹正值青春期,随便撸一下应该很早泄吧,是有没有这麽难……取悦。
「唉,再这样耗下去都不用睡了──」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程诺予冷哼了一声。
「相信就可以先睡了不是吗……」
「安子睿!」他正经八百、连名带姓的叫,使安子睿浑身绷紧,垂下头不敢再直视爆气的程诺予。
「我不会追根究柢要你全盘托出,但先跟你讲清楚,是真爱也好,为了别的目的也罢,你都还未成年,不是能自主处理这种事情的年纪,身为老师的我顶多写一份报告交差了事,可是你父母就不是这样了,你能了解我的意思吗?」
「我不会把事情搞到需要你写报告的程度……」
「重点不是报告──」
「我的父母才不会在乎这种鸟事,全天下不是每个人的父母都跟你一样,我就不是,所以无所谓,根本就无所谓!」安子睿突然歇斯底里地推开他,仰起的脸蛋布满泪水,让程诺予一时语塞,错愕到说不出话来。
两人僵持近半刻钟,程诺予瞥了眼下方,看他冷静不少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还是……先睡吧。」
「我要回家。」安子睿撇开视线,打算起身着衣,却被抓住手臂阻止。
「太晚了,今天先留下来。」
「不要。」虽然语带任性地拒绝,但他并没有挣开对方的手。
「子睿,」程诺予臂膀一收,将他拉入怀中抱着。一股暖热沁入肤中,慢慢地透进安子睿心里,他害怕想推开,却被抱得更实,接着耳畔响起程诺予低沉的嗓音:「你的父母不在乎没关系,但我在乎,所以……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好吗?」
这绝对是毒药。
但即便是毒药,安子睿还是买帐了。
这个人真的……好可怕──
程诺予温热的指尖伸入丝丝褐发,像是安抚受伤小猫一样地轻抚,不一会儿本就疲惫不堪的安子睿便全身瘫软,昏睡在他怀中。程诺予见人放松睡去,兀自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把人抱回房,搁在铺好的床铺上,顺手替他盖上棉被时不慎踢到後方椅子,还来不及喊痛,椅上的包包已掉落,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捡人家包包里的东西没什麽,捡到一大綑的千元钞就不能用拾金不昧带过了……
「妈的,这什麽──」一向秉持师者不能爆粗口的程诺予,此时真的咽不下粗话。
这一叠少说有个十来万,一名高中生没事会带着十万块跟人上旅馆?
「你情我愿就算了,事情居然……这麽不单纯吗──」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睡到不醒人事的安子睿身上,见他嘴角含到发丝,程诺予下意识地替他拨出。
这麽漂亮的孩子照理来说应该备受呵护,为何他的父母会不在乎呢?
「唉──拜托,在陈俊乐的事情还没解决前,先别让我写报告好吗?子睿。」指腹蹭过他细致的颜颊。熄灯前,程诺予留下暗暗的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