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震,脑中一片空白。
「欸,我乱讲的⋯⋯」任濬玄用手在我面前挥了挥,「还好吗?」
我转过身,想往反方向离开。
「唐予忻?」明知有人在身後叫着我的名字,却还是置若罔闻,我快步跑走,跑离这个公园。
「喂!你要去哪?」
不知道,这里不是家的方向,我也没有打算要回家,耳边荡着他刚才的一席话,心里尽是忿恨,凭什麽两个人要把我蒙在鼓里?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与地面,没注意到来往的行人,差点就撞上了一位牵着孩子的妇女。
「喂!走路要看路啊!现在高中生怎麽这⋯⋯」
那位妇女恶狠狠瞪了我,我没有多加理会,一心只想找到一个好去所休憩。
「我拦到你了。」越过一个转角处,映入眼帘的是任濬玄双手叉腰站在那,一脸得逞了的表情。
「什麽?为什麽?」他该不会是一路追着我跑来的吧?难道说他一直跟在我身旁我却没发现?
「我抄近路。」任濬玄裂嘴,「头也不回的跑走,是在打什麽主意?」
我也不知道你在中途堵住我的路是在打什麽主意,只知道我自己没来由的把腿就走,连我都对自己的行径都感到奇怪。
「练琴练到压力过多?」任濬玄试探性的问我,「还是心情太差?」
後者的比例多一点,也有可能是前者引发後者,总之我心里也没有个底。
「干嘛不做声?」
或许是演出的压力感逐渐升上来,又或许是期中考、那场梦、纪紫葳的事情⋯⋯
又或者什麽都不是⋯⋯
「纪紫葳跟李逸岚要怎样,也不会影响到你吧?」
任濬玄的这句话有如当头棒喝,是啊,我在想什麽?两人的私事本来就不会恣意公开,我在挂心什麽?
「我知道了。」我绕过他跑走,往家的方向去。
「你又要去哪?」
我拿起挂在钱包上的钥匙,拴进钥匙孔後推开门,拿起大提琴跑上楼,进到琴房里。
现在只能跟演出拼了,应该全心全意投注在表演上才是。
练着练着,两个小时过去了,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我瘫倒在床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离表演剩十天了,以我的程度应付的来吗?
李逸岚是这麽厉害的钢琴弹奏者,跟他比,我到底算哪根葱?
我会不会把演出搞砸?如果连累了他,我该怎麽补偿?
总爱把事情往坏的一面假设,是我一直改不了的习惯,正是杞人忧天的性格。
往好的方面想吧,我能成功的。
不肯定的对自己说了一句。
过了一个周末,恢复了校园生活。
「唐予忻!我拿到票了!」邵依珊拿着两张票券,到我眼前晃着,「我会去喔!」
那正是李逸岚成果展的入场券,邵依珊竟然抢到了。
「你竟然抢到了?」听说很抢手,票不到一天後就被扫空。
「当然,有你的表演我怎麽能缺席?」
这大概是史上第一次,她的话让我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