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獻給你左手的無名指 — 五十一、我可以為妳隻手遮天,就看妳要不要(1)

沈星当夜猫子当得相当称职,凌晨两点的时候她看完重播的连续剧才上楼睡觉,照习惯她将主卧和浴室的所有灯都打开,心想这麽晚余楠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就大字型躺在床的正中央。正当她今晚难得一夜无梦睡得正香甜的时候感觉到周身好像被什麽附盖住,湿湿软软的东西在她脸上滑来滑去,很不舒服,她拉起棉被,将整个头都埋进去,不料,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棉被扯了下来,沈星瞬间清醒,看到余楠正伏在她身上,两眼通红看着她。

沈星死死拉着棉被,「你怎麽回来了?」

「我家里还有个美娇娘在等我,怎麽能不回来呢?」

沈星见他说话的样子,眉飞色舞,知道他这次是真的醉了,使尽吃奶的力气从他身体下钻出来,去帮他打湿毛巾。

沈星将打湿的毛巾贴在他脸上,让他躺平,他闭着双眼,一只手抚在她握住毛巾的手上。

「老婆……」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老婆,她觉得很不习惯,怪怪的。她没有出声回应,心想反正他是醉了。

「老婆给我煮的醒酒茶我全部都喝完了。」

「……」

「老婆,办公室里头也有备醒酒茶,可我觉得你泡的好喝。」他用低沉的嗓音带点甜意地说。

沈星对这麽肉麻兮兮的余楠感到陌生,全身鸡皮疙瘩都要冒起来了。

「看来醒酒茶没用,你醉了。」沈星替他脱袜子,解开衬衫扣子,再盖上棉被。

她俯身替他盖被的时候,余楠睁开眼睛看着她,两个人不由得目光相对,他的眼里有着温柔,是她不曾见过的。

沈星被他的眼神深深吸引,就坐在床边与之对视,好一会,他还不休息,她才开口:「睡吧!天快亮了。」

「沈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随便娶了你,又随便在外面搞女人?」

「……」沈星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没有说话。

「我、也向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生,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吗?」他低低地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真的在问她。

「……」

「我也想过,什麽才是真爱。有的人爱我,我不爱她;有的人爱我,我怀疑她。到很後来我才发现原来我知道爱是什麽样子。你知道吗?」

沈星觉得这个话题很沉重,他看起来似乎没醉只是借酒装疯,否则怎麽能思考这些?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她随便背诵一句爱的真谛。

余楠放声大笑。

「不要自以为幽默!」

「……」沈星开始不耐烦,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跟他耗,她累了。

「爱是时时刻刻想着一个人,愿意做尽一切对她好的事。」

「……」这句话,让沈星的鼻头瞬间酸了一下。

「你虽然伶牙俐齿了点,倒还算安分守己。你给我泡醒酒茶,叫我不要抽菸,不要喝酒……其实我心里挺……嘿嘿……」

「余楠……」沈星真的不习惯他这个样子,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把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完全不像他,「你母亲是怎麽过世的?」

「……问这个做什麽?」他敛起笑脸,一双红眼睛看着她。

「想知道。」

屋子里灯火通明,他的表情一览无遗,她看到了恨,还看到了一点点忧伤,这个情绪外显的男人和平时刻薄寡情的余楠不一样。

窗外寒风拍打着树枝,发出断裂的声音,强化玻璃也发出碰碰的声响,她觉得自己很紧张,有点坐立难安。

宁静彷佛有半辈子那麽久。

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

「被砍死的,仇、家。」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吐出来。

「……」沈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想过各种可能,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举高手,去触摸坐在他身旁的她,将她的长发勾在耳後,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轻抚她苍白的脸颊,「我们以後好好过日子,只要你乖乖的。」

沈星心跳加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触碰,还是他的话语。

「睡吧!过来。」余楠用气音温柔地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示意沈星躺过去。

沈星犹豫一会,爬过他的身体,依偎在他身边。他翻身面向她,对她微笑。

沈星有点胆怯,害怕这只是他一时醉酒,醒来之後,真性情的余楠就不复存在。

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随即闭上眼睛,她还在看他,看这个今晚格外异常的男人。

余楠突然以命令式的口气,冷冷地说:「睡。」

沈星吓一跳,赶紧闭上眼睛。

人家说的伴君如伴虎就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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