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沈星觉得他不像是那种会事後缅怀故人的感性个性,突然这个样子让她很好奇。
他没有说话,眼睛还是闭着。沈星看了他一会觉得无趣,又看向窗外。很快的到了余宅,保镳帮忙将酒劲大发的余楠扶到卧室,沈星替他脱去鞋袜,解衬衫扣子,又弄来毛巾替他擦脸擦手,才帮他盖上被子。她又下楼去替他倒一杯水放在床头,怕他半夜醒来口渴,之後自己才去梳洗。
余楠睡了几个小时,被眼前一片刺眼的光干扰,不得不醒过来,这时他的酒已经退了,觉得口十分渴,不耐烦的从床上坐起来,看到睡在床角缩成一团的沈星。他原本想把她踹醒,问他睡觉为什麽不关灯,不过看到她熟睡的样子,又有点犹豫。
他转头看到床头边的玻璃水杯,拿了就往嘴里灌,发现水里头有淡淡的蜂蜜味,才知道那是沈星替他准备的。经过这阵子的相处,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细心的女人,父亲替他选择了一个个性像他母亲的女人,就是希望他像他年轻的时候一样,在打拼事业的时候背後能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让他没有後顾之忧,回归家庭的时候,内心能有所寄托。当然也是他父亲希望能藉由他的婚姻圆满他自己内心的遗憾。
他喝完水,醒了就很难再睡回去,就看着这个缩在面前的女人,身体以一种极扭曲的姿式窝在角落,很像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小黑。余楠觉得有趣就动手戳她的脸颊,她的肌肤赛雪,如凝脂般无瑕,鼻梁高挺,脸颊靠近耳朵边有一颗浅色的痣,浓密粗黑的两道平眉给秀气的脸蛋带来一股刚烈之气,他又戳了戳她丰润的唇,他不懂,像她这样姿色的女人肯定追求者不少,为什麽愿意一毕业就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
是为了钱吗?
可她看起来和他认知中为钱所困的女人不同。
沈星皱了皱眉头,突然睁开眼睛,余楠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以为自己的恶作剧被发现。
他一动不动凝视着她,彷佛时间就这麽静止了。
没想到她只是无意识的直视着前方,又把身体继续往里缩小,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一样。
他的心突然一阵收缩,泛着浅浅的酸疼,想了想便将她稍微拖起来放在枕头上平躺好,还帮她盖上被子。
碰到枕头的沈星,立刻又缩成一团,嘴里不断呓语,余楠很仔细听还是听不清楚她在说什麽。
她混着鼻音细细碎碎叨念着,有时急促有时缓慢而模糊,有时低低喘息,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
她知道自己睡着之後的样子吗?不是做恶梦惊醒就是一直在说梦话,这样似乎一晚上都没办法睡好。
她到底怎麽了?
也许他们明天应该好好谈谈,关於她的这些事。
他顺了顺她额前的软发,觉得这个女人没有自己当初想的那麽糟,反而还有那麽一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