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当你越想梦到一个人的时候,那人偏偏越不会入梦;当你越不想想起某个人的时候,他却夜夜在你梦中。
沈星起了一个大早,在厨房里把管家买回来的棉花糖和奶油隔水加热之後,溶成一锅,接着和入糖粉揉成像是一块面团一般的块状,再分成许多小团,各自沾上昨天买回来的色素搓揉均匀。书房里的食谱书是照正规的方式制作翻糖,可一来她不是专业的,二来她没有那麽多时间,所以选择了以前社团里面老师教过的速成翻糖方法。这个方法十分简单,当初老师教他们做是为了参加公益园游会要制作大量的卡通造型人物,所以他们才多多少少学会一点捏面的技巧,不过他也仅止於捏出一朵玫瑰花的程度。
沈星用调制出的黄色和粉红色色素捏出两种颜色的玫瑰,又把昨天冰起来的鸡蛋糕拿出来抹上速成奶油,再将玫瑰装饰上去,看来看去觉得单调,又捏了几朵,将整个蛋糕面铺满,再把昨天没用完的糖霜拿出来整理一下,装饰在蛋糕边缘。完成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管家早已从她旁边经过进入厨房准备午饭,可沈星心无旁鹜,完全没有发现。直到她回魂的时候才看到旁边摆了一杯咖啡和土司。
她将东西收拾好,再将装饰好的蛋糕放在餐桌正中央,仔细端详了一会,便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生日快乐,然後笑了一下,就招来管家。
「一起来吃蛋糕吧?」她微笑着说。
管家面无表情看着桌上的那个六寸蛋糕说:「今天是您的生日吗?」
「我闲着无聊做的,一个人吃不完,一起吃吧?」
「要不,我问问先生,回来陪您吃?」虽然沈星没回答,管家也猜到今天可能是沈星的生日。
「不用!我不过生日的,那不就是催人老的仪式嘛!我玩翻糖随便做的,一起吃?」
「谢谢太太。」管家大概是觉得今天日子特别,余楠又不陪再她身边,心里有点同情,便取来两个碟子,各自盛了一块蛋糕。
沈星看她吃了一口,急忙问她味道如何?
「还……不错」
「被管家你厨艺这麽好的人夸奖,我可真不好意思了!」沈星笑着说。
「其实我不大会做这种蛋糕面包类的东西。」管家咽下一口蛋糕说。
「是吗?那储藏室和厨房里面这麽多烘焙用的东西是谁买的?」
「……那都是前人留下来的。」
「前人?」沈星很疑惑管家用这个词是什麽意思。
「我吃完了,太太您慢点吃。」管家道过谢就进入厨房,不给沈星追问的机会。
沈星看蛋糕还剩下一个角没吃,便端着进厨房,告诉管家:「一会帮我备车,我要出去,这蛋糕你留着吃吧,我不回来吃了。」
「夫人去哪?」
「……第一公墓。」
沈星坐着车来到第一公墓,她让保镳等在墓园门口,自己一个人进去,也许是为了表示尊重,保镳虽然有些为难,还是答应沈星不跟进去。
沈星很快找到那块墓碑,那在墓园的最边角的地方,荒草漫漫,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打理。沈星徒手拨开长高的野草,用带来的抹布擦一擦墓碑,再将路边买的几样水果摆出来,就蹲在那里,看着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模样还停留在十二年前,她记得母亲最爱漂亮了,如今祂的相貌一点都不会老了,不知道黄泉之下的祂是否开心?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