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唇吻我的眼]
[嘴边掠过他的笑影]
[这就是他最初的形象]
[这个人,我属於他]
舒缓的音符从金多贤的长指下跳跃而出,悠扬绵延,说不出的爱意。
虽然在纱夏心目中,此刻弹钢琴的人不是她的最佳舞伴,但比起周子瑜来说……
不知道为什麽,她总觉得这个人目的性非常强烈,并且每次见面,他都很针对自己。
从被他带进舞池,开始起舞。
似乎周遭的喧嚣就被自动隔离,从此他们与之无关。
她在他的眼里只看到自己。
唇边的笑意浓厚,带着几分恣意的纵容。
他为什麽要纵容她?
有想过要和他故意作对,比如恶劣的踩他一脚,或者不按节拍来,甚至连旁人都看出了女伴在找茬,但是偏偏他就是有预知的本事,每每都能她的小心思掩盖,隐藏,化作了了。
最後纱夏不得不屈服,暗自在心里唏嘘,这个人会读心吗?
怎麽在他面前,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安下心去配合他完成一支舞,实在太叫人心有不甘,忽然想到发生在她去到之前不愉快的谈话,她问,“你和我父亲认识?”
周子瑜微微一笑,“是的。”
“是朋友?”音色里是人都听出了不善。
这一周纱夏过得小心翼翼,心思里不断的做着各种猜测,所以现在但凡与父亲有关的人,她都更加提防。
“不。”他否定得相当彻底,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有很重要的东西在他那里。”
“拿回来了吗?”
“还没有。”他专注的看着她,深情的。
“是什麽?”好吧……纱夏觉得金多贤真的太敬业了,一支曲子而已,要不要弹得彻头彻尾至始至终……
轻轻扬起柔顺的眉毛,周子瑜靠近她耳边,“你想知道吗?”
她颤了下,往後与他拉开了些距离,坚决道,“不想!”
失笑,“就那麽防着我?”他带着她在舞池里转圈圈。
这个人的问题问得太奇怪了,轻浮的举止想让人不防都难!
“因为你总是找我的碴!”简直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难道她脸上贴着\'请找茬我\'的字条?
“你不想知道为什麽吗?”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多想她忽然想起自己,然後……
“我干嘛……”
纱夏想说\'我干嘛要知道你那麽多事\'?
可话到嘴边,像是咽喉里被什麽堵住,生生的,什麽也说不出口了。
为什麽这个人总是让她无言以对,才有过几面之缘,总觉得他好像早就认识自己,甚至能轻易洞悉她的思想。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既熟悉,又有些可怕……
自从那天晚上被露陪着回到别墅後,接下来的两次催眠都被她逃过了,这几天她的脑海里不时会浮现出很久远的片段,就好像现在,这样的场景似乎也发生过,她在什麽时候,和一个怎样的人在共舞,相同的曲子,和谐步调,然後人对她说……
\'有没有後悔嫁给我\'
纱夏一怔,随着钢琴声的完结,脚步嘎然静止。
他们立於舞台中央,已经听不到周遭的宾客的掌声与喝彩,猜疑和回忆游移在虚实之间,究竟一切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们是不是认识?”良久,她注视着周子瑜线条柔和的脸,认真的问。
交织在一起的视线,她似乎在他眼底找到类似\'深情\'的东西……
上一秒,他表情肃然,从容安宁,恍然让她忘了之前的玩世,下一秒,周子瑜忽然轻松的笑起来,那样调侃不实的语气又冒了出来~
他眯起眼眸看向她十厘米的高跟鞋,悠悠然问,“穿那麽高的鞋子,你的脚……不痛吗?”
你的脚不痛吗?
惊动!
盯着他的那对漆黑的眸子不可思议的收缩!
“你就是”
不等纱夏说完,周子瑜自顾自恶劣的笑起来,抓住她的手在她推开自己以前很自觉的放开,看着纱夏愤怒的离开会场内,向靠近海景的阳台走去。
“看来她真的讨厌你。”来到周子瑜身边,金多贤难得找到机会打击报复。
满脸不以为然的扫了他一眼,“就算一直讨厌我,似乎你也没机会。”
有些人,不爱就是不爱,你在她身边守候一辈子,那样的机率也不可能发生。
人们关於争风吃醋的对话真是无聊……
罢啦……金多贤与他视线一致,看着在阳台透气的人儿,唏嘘,“游戏结束了。”
才发现真是无趣得很,黑手党的洗钱游戏,到他这里是告一段落。
“你的游戏结束了。”周子瑜纠正道,罢了迈出长腿,向电梯走去,他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
夜幕笼罩着安详的大海,海风轻抚她的面颊,海藻般的长发被她盘到了脑後,几缕发丝随风微微摆动,优美的侧面轮廓长睫颤动,思想游走在某个不易惊动的边际,连她自己都浑然不觉。
看着一个接着一个海浪起伏,发出\'沙沙\'的声音,今夜异常平静,她想大海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怎麽跑到这里来了?”金多贤来到她身侧,以同样的姿势撑在阳台边,注视着眼前那片海。
漫不经心的回头看了会场中心一眼,纱夏没劲道,“里面太闷了。”
“是刚才那支舞怄到你了?”
“是那个人!”她纠正,回头继续看海,叹出口气,“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那个周子瑜很奇怪。”
“讨厌他?”试探的问。
摇头,“我不知道。”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是讨厌他。
可是……
“你有没有想过~”金多贤忽然换了个口气说,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可以是平平静静的,而非你想的……刻骨铭心。”
“会吗?”纱夏有些怀疑。
淡然的笑笑,“通过时间渗透的感情比刻骨铭心更加无坚不摧。”他是深有体会。
哪里来那麽多惊心动魄,哪里有那麽多爱恨情仇,其实喜欢,爱,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我喜欢你。
我爱你。
就那麽简单。
平静也可以是一种感情吗?”她不解的问,今天金多贤也很不对劲,对她的姿态……不同了。
他像个老师一样循循善诱,“平平淡淡或许才是真吧。”
人是中复杂的生物,总是能化腐朽为神奇,将简单的东西复杂,把爱与喜欢两种简单的感情弄得难舍难分,痴缠不休。
一展眉眼,纱夏撇嘴绽出抹心无城府的笑,“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
“我当然……”欲言又止,看向她,难得失语。
露说,金多贤喜欢自己,但并非青梅竹马,他只是……喜欢自己而已。
纱夏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对她……
“金多贤,你……”
“十点了。”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好像在提醒她。
十点,露要她去别墅的电梯。
“要回去吗?”他看她的神情中,流露出极淡,却能看出的不舍,好像他知道她要离开,但并没有打算阻拦。
纱夏摇摇头,“那个……我还想在呆会。”
“是吗~”他有些失望,在她准备再说些什麽的时候,清俊的脸上散开浅浅的笑意,起身,
“我在里面等你。”
他就是那样的人,你总是以为无时无刻回头他都会站在原地等你,事实上没有任何人会站在原地为你守候,已经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那个人远离了,不会回来。
站在阳台上,海风依旧徐徐的吹着,温柔的将纱夏包围,她看着金多贤走进会场中,修长的背影有说不出的落寞。
她想去安慰他,可她也知道他想要的东西自己无法给与。
总觉得今天之後再也无法见到他了,而她依旧要与他背道而驰。
屏息了一口气,转身,纱夏向改变自己命运的电梯走去。
穿过晒着月光的阳台,去之前她有想过也许其实就是她的小女佣在那里等着她,为她策划落跑计划,也或者说看到周子瑜的时候,她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只不过……
进了电梯後的十秒中内,纱夏站在左侧的边缘,极度防备的看着靠在右侧双手放在口袋里,微微低头状似沉思更疑似醉酒的男人。
他沉默,她也不说话。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电梯早就关上,始终定格在二层,没有上升,也没有下降。
他未做出动作,她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好站在狭小空间内离他最远的地方,静观其变。
良久……
周子瑜忽然忍俊不禁,“好巧~”她那是什麽表情?防自己跟防什麽似的。
巧……巧你个大头鬼!
她心里连翻了几个白眼,刚才他一直在暗暗观察自己的反映?
“你怎麽……”正准备问个究竟,电梯忽然动起来,着实吓了她一跳!
“你想去哪里?”回神的空隙,周子瑜已经靠近她,抓住了纱夏的一只手腕。
背脊紧紧贴着电梯,纱夏大眼睛瞪他,磕磕巴巴,“关……关你什麽事!”
她想起来了,那天晚上非礼自己的那个人就是周子瑜,绿色的眼睛,说话的调调,终於在那句\'你的脚不痛吗\'的故意调侃下。
她不敢太造次,眼前的人是个疯子。
“当然关我的事。”颤肩笑起来,又靠近了她一些,哑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不说,我怎麽知道要带你去哪里?”
“你就是”
抬头,纱夏还没看清楚他的脸,嘴就被堵住!
同样霸权的吻,再一次将她侵占,山洪暴雨来袭,无法阻挡。
电梯匀速下降,接着停止在四楼与五楼之间,未知的手剪断了别墅的保险丝,霎时间……所有都静止了。
会场内的来宾在黑暗中发出哗然的声音,蜡烛一根根被点亮,菲尔杰登站在钢琴边,幽默道,“气氛太热了朋友们,我们到外面去狂欢吧!”
有钱人有许多玩乐的方法,在接到了周子瑜的请求後,城市的首富无法拒绝生意的诱惑,不过牺牲一场生日晚宴,一切都是值得的。
菲尔杰登只是挪了地方,让巴勒莫最令人畏惧的黑手党追捕他们的目标,
而能不能跑掉,那就要看周子瑜的本事了。
他始终是生意人,最擅长的是权衡利弊得失,至於别人的恩怨情仇,有那麽重要吗?
静止了的电梯内,他让她缺氧!
电源断掉之後,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感觉到周子瑜的气息一点一滴的将自己贯穿,充斥她的四肢百骸,很想喘息一口气,然後问他到底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可是这个人却始终以一种不疾不徐的态度,从容的,占有的吻着她。
是那麽恋恋不舍。
很没出息的说,纱夏不敢轻易反抗,下场是怎样,实在是太清楚了。
而这种感觉也并不讨厌,甚至唤起她记忆深处尘封了许久的画面,她确定在很久以前,有一个人,或者说周子瑜……
她只顾着陷入模糊不清的昔日片段里,未察觉人的手游走在她起伏的身段只上,缓缓而下,停留在大腿一侧,静止。
纱夏猛然一惊!还没制止,那把露给她的迷你枪已经在周子瑜手指头里转了几个圈,
“宝贝,这个东西太危险了,不适合你。”贴着她柔软的唇畔,他的嘴角撩起完美的笑,宝石般的眼睛在黑夜里异常耀眼。
她用力的呲牙狠狠咬他,“你下流!”占了她的便宜还要戏弄她!
“哦?”紧紧贴着纱夏,让她动弹不得,周子瑜为所欲为道,“我亲我老婆,有什麽问题?”
“谁是你老婆?”咬牙切齿,挣脱不得,纱夏气急了!连都胸口起伏剧烈。
电梯顶端不知什麽落了下来,两个人同时抬起眼皮望了一眼,周子瑜离开她的唇
笑道,“除了你还有谁?”
伸手打开了电梯顶端的紧急出口,一根绳子滑落下来。
他二话不说,拉过绳子绑在纱夏腰间,然後蹲下身抓起她是脚踝,脱掉她的高跟鞋。
她慌了,紧张的问,“你要做什麽?!”却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