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牆 — 第六章03

妈妈向来讨厌菸味,我们的店里里外外是全面禁止抽菸的,不管谁是谁抽的菸,客人也好,行为放荡不羁的年轻人也好,都是犯了妈妈的大忌,她是不会宽待的。

如今抽菸的人是秦南,我的好朋友,我不能让妈妈对他观感不佳,只是就算让房间通风,烟味依然十分浓,若要完全消散,少说也要十来分,妈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可能等太久,情急之下,我抓起站在我身旁,因为我的咳嗽而紧张的不得了的秦南的手,我拉着他走,而他也乖乖的被我牵着走,我打开衣柜,示意他暂时躲到我的衣柜里,他不肯,我顾不得纤细瘦弱的身躯,硬是要将看起来有七、八十公斤重的秦南抬到我的衣柜里,我将施力点放在他的腰间,准备将他抱进衣柜里。

「你干嘛这样。」他不解的问我。

「我不能让你被我妈看到呀。」我回答的又快又急。

「哎呀,没时间了,妈妈要上来了。」我不等他接话,继续说道,我拚命的想让他离地,我用尽全身吃奶的力气,秦南却好端端的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果然四十公斤的女生想要搬动一个七、八十公斤的男人,还是太困难、太强人所难了,我搬的脸红气喘,身体都快瘫软,然而一想到妈妈发现抽菸的人是秦南,就会对秦南的印象大打折扣,我又恢复一丁点力气,继续努力将秦南搬运到衣柜。

秦南似乎是看不下去我一直重复做没有意义的事,又或者他是被我的执念所感动,他主动站进我的衣柜里,他站进衣柜的霎那,身体颤抖了一下,我没多想,对他投以一个感激及嘉许的眼神。

我快速的阖上衣柜,走出房门迎接即将抵达我房门外的妈妈。

「嘿,妈妈,你怎麽上来了,来关心你的棠棠吗?」我用平常的语调和妈妈说话,彷佛刚才什麽也没发生过似的。

妈妈摀着嘴,眉头紧皱,没有回我话,我这才想到,妈妈只要闻到烟味就会说不出话来,我赶紧从房间里拿出一把某个秃头、大肚子、和秦南同差不多年纪的候选人所赠送的巨型扇子,在妈妈附近拼命搧风,几分钟後,妈妈的眉头才舒缓些,手也离开嘴巴。

「棠棠你在搞什麽鬼,房间怎麽全是烟味。」妈妈痛恨烟味,一闻到烟味除了身体不适外,口气也会变差。

刚才慌忙的把秦南带到衣柜里避难,却忘了顺便想好理由解释烟味从何而来。

我如果说是我抽菸所造成的,总比说是秦南抽菸要来的好吧,我是她的女儿,她顶多骂一骂也就过去了,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等我成熟时,我才发现我是多麽笨拙於说谎的人,就算我要撒谎,也不用选择这麽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谎言。

「呃......妈妈......是我抽菸所造成的。」我支支吾吾的说着。

就在我说话的同时,衣柜的门忽然打开,秦南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心一惊,在心里大骂秦南出来的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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