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莎拉猫x佐助猫
莎拉猫现年四岁,是一只戴着眼镜的小黑猫。她出生时,父母还未成年,仍是学生。母亲樱小猫为了照顾女儿,特地休学两年,佐助猫则为了能早日工作而努力读书,最终跟兄长、父亲富岳一样当上了警察。
最为村民津津乐道的是,莎拉猫非常讨厌爸爸,简直讨厌到一个地步,让大家觉得诙谐不已。
「莎拉娜,今晚爸爸提早回家,要跟他好好相处,知道吗?」已为少妇的樱小猫实际上还只是刚脱离少女阶段的年龄,经过生产後的身材变得玲珑有致,她一边做饭,一边仔细叮咛在旁帮忙的女儿。
「……喵!」莎拉猫鼓起脸,双手环在胸口前,别开脸。她在生爸爸的气,这天最不想看见他。
要说原因的话,是因为佐助猫昨晚又「欺负」樱小猫。每当他图谋不轨,就会平静地叫莎拉猫早点回房间睡觉,剥夺妈妈为她读故事书的宝贵时间。然後,她半夜就会被隔壁房间的怪声吵醒,仔细一听,是妈妈的声音。妈妈整夜一直「嗯嗯」、「哼哼」的,还夹杂着啜泣声,看来被爸爸欺负得很惨。
翌日,妈妈的颈项会多出几枚红痕,不时抚着腰,直说很累,令莎拉猫非常心痛。她曾在敬爱的爷爷奶奶面前告状,说:「爸爸常常欺负妈妈,是家暴!」爷爷被吓得不轻,要她详细说,莎拉猫趁父母不在场,完整交代事发经过,奇怪的是爷爷听完,脸都红了,而奶奶则笑得话也说不出,只解释说这不是家暴。
莎拉猫心痛妈妈一直遭受这种对待,向一起长大的小黑狼——亥人大吐苦水,亥人温柔笑说:「这是正常的。我的妈妈呢,不止颈项、肩膀、腰背跟大腿有痕迹,偶尔手腕也有被绳子绑过的痕迹。听爸爸说,这是丈夫疼爱妻子的证据,所以没问题,你不用担心。」
然而莎拉猫还是讨厌佐助猫——他抢了她的妈妈。
「我回来了。」随着开门声,佐助猫捏了捏眉心,呼一口气,樱小猫上前为他接过外套,他顺手扣着她的手腕,在女儿面前吻着妻子。
「喵喵!」莎拉猫看见妈妈的脸红得厉害,就上前抱着爸爸的大腿,耳朵跟尾巴也直竖、炸毛起来。佐助猫瞧了她一眼才放开妻子,「我先去洗澡。莎拉娜,回书房温习,然後九点前就去睡觉。」
「才不要!你又要趁我睡着後,对妈妈『家暴』吧,喵!」莎拉猫奶声奶气的说,但振振有词:「我今晚要比你睡得更晚,因为我要保护妈妈!」
「莎拉娜,就说过很多次,爸爸没有对我『家暴』,你却对爷爷奶奶胡说,真是的!」樱小猫瞪了佐助猫一眼,以爪子在他的锁骨处轻轻抓了一下:「都是你,为什麽就不肯节制一下!在女儿面前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要是什麽都不对你做,你会寂寞的。」佐助猫双手抱起娇小的女儿,跟她平视:「今天洗澡了吗?」
「还没有……但是跟你没关系,喵!」小手俐落地往爸爸脸上抓了一下,轻力的,但也足以留下几道极浅的血痕。
「……野性难驯。」
「还不是因为遗传了你的基因,喵!」莎拉猫凶巴巴的说。纵使她竭力表现出凶恶的样子,佐助猫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内,把她抓进浴室。大半小时後,父女俩洗过澡,在饭桌面前吃饭。佐助猫知道妻子在家辛苦了一天,自发接过碗筷,为女儿喂食。莎拉猫再讨厌爸爸也不会糟蹋饭菜,默默吃着,然後揪着一尾小鱼,剔去鱼刺,把鱼肉送入爸爸口中,呶着嘴说:「我只是不想欠了你的,才给你吃。」笨蛋爸爸,这半小时就忙着给她喂食,自己一点都没吃过。
佐助猫吃下鱼,低嗯了一声,彷佛没发生过任何事的,继续喂女儿吃饭,唯有微红的耳朵泄露他的心意。
可是,莎拉猫在二十分钟後就後悔了——爸爸喂过她吃饭後,说一句「我累了」,就让差不多吃完饭的妈妈给他喂食。樱小猫羞恼地应他的要求、坐在他的大腿上,按他的指示给他喂食,莎拉猫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就要看到不良画面,气愤地把自己锁回房间。
直至大半小时後,她悄悄开了门,偷窥,饭桌已被收拾得乾净,爸爸坐在沙发看书,妈妈则在收拾厨房。她才松了一口气,把未完成的家课拿到客厅,想等妈妈有空时教她。
「你……有什麽题目不会做吗?」佐助猫问。
「哼,鼬叔叔说,妈妈以前的成绩比你还好一点,所以不用你教。」
「哥哥那家伙……」佐助不语,见女儿不领情就再继续看书。莎拉猫看了看厨房那边,水龙头还哗啦哗啦的开着,看来妈妈一时三刻不会出来了,她又很想知道那道题怎样做。
她扯了扯爸爸的裤脚,说:「爸爸……是不是真的会做?」
佐助猫一笑,俯身陪女儿埋首书本跟课业,父女俩非常难得地没有吵架。直至他提出一个问题:「最近跟朋友相处得还可以吗?」
「嗯!博人很笨,不过我非常崇拜鸣人叔叔,所以稍微照顾一下博人那蠢狐狸也没关系。鸣人叔叔真的很棒,他是新任的村长吧?不止能好好控制那凶暴的九尾,而且有一种温暖的气质,让人很想亲近……」
「关於鸣人的话题就先打住。」佐助猫脸色一沉,又说:「其他人呢?」
「我昨天也跟亥人一起玩了,他带我过去邻村玩了一天,井野阿姨还请我吃了很多甜点……」
「不准提起山中家。」
「为什麽!」莎拉猫怒视着爸爸:「为什麽你就偏偏这麽讨厌井野阿姨跟亥人?又不肯让我跟佐井叔叔聊天,他们明明都是很温柔的人。」
佐助猫的面色带着几分苍白:「好吧,我宁愿你跟狐狸交朋友,也不想你跟狼族有任何关系。那个叫做亥人的小鬼,无论长得多温文漂亮也好,始终是黑狼,总有一天会找机会吃掉你。」
「那麽井野阿姨呢?井野阿姨是草食动物,是温驯可爱的绵羊呢,妈妈也说过最喜欢她。」
话音方落,佐助猫的黑眸霎时变成红色,以冷得不寻常的声线跟女儿说:「妈妈是什麽时候说这句话的?」
每当爸爸露出写轮眼,莎拉猫就本能地畏惧,再也不敢任性:「是、是前天啊……我问妈妈跟井野阿姨是不是亲友,她就有点感慨地说,『我呢,曾经最最喜欢井野了』……妈妈是这样说的。」
一直躲在厨房的樱小猫听到女儿的话,吓得在门後发抖,不敢出来。佐助猫将女儿送入睡房後,敲了敲厨房门,冷淡地说:「我数两声,你不出来的话,大概知道有什麽後果。一……」
樱小猫猛然开门、扑入丈夫怀里,说了一大堆无补於事的甜言蜜语,还是避不过丈夫的「教育」。莎拉猫躲在房里,给亥人打了一通电话:「怎麽办……都是因为我跟爸爸说了那些话,他似乎相当生气。」
「这样啊……也没办法了。莎拉娜要是心情很坏的话,要我过来陪你玩吗?」
「咦?但是现在有点晚了,而且爸爸说狼是很危险的动物,身为小猫的我要好好躲避他们。」
「没关系,我跑得可快了,因为我是黑狼嘛。可是,你可别忘记,我的妈妈是绵羊,也就是说我其实比一般的狼温驯得多。我可是有一半的绵羊基因,绝对不会对你做坏事的。」
这就对了。爸爸是黑猫,但是由於爷爷是黑豹,所以爸爸也比一般的猫凶恶得多。这样一想,亥人肯定是非常温柔的,因为佐井叔叔本来就温柔了,再加上井野阿姨的绵羊基因……嗯,果然亥人是很值得深交的朋友。
结果,佐助猫教训了妻子,却不知道自己日後将会赔了宝贵的女儿给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