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虽然她们未正式有关系,身子却有了对方留下的痕迹。万一被佐助看见,他会问她吗?她要解释吗?理智地想,他们只是朋友,她没需要跟他解释,可是樱以佐助近日对待她的态度去想,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尽管他根本没权利关心这件事。
然而,到了那时,她能够理直气壮地说这番话吗?对象是佐助君,那个她恋慕多年的佐助君。这样说很对不起井野,可是,人心肉造,樱无法在短短数月之间,斩断她对宇智波佐助的爱念。再给她一点时间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佐助对她搂搂抱抱的事,井野不知道就行,到了他搬出春野家,依他的个性,他不会主动来亲近她。
现在,只是他心里寂寞、碰巧她就在他眼前,用起来方便,他才用她排解寂寞。
「佐助君,不要再对我做这种事了,外面……比我条件更好、而且喜欢你的女生,多着了,你不能……」樱抚着下唇,惘然说。
「为什麽不能。」佐助锐利的视线使她一时说不出话,但樱没跟井野商量过,纵使鸣人跟其他朋友大概知道她们的关系,樱还没有出柜的勇气,只好说:「因为,我不喜欢。」
「不喜欢的话,」佐助又在欺近她的身子:「为什麽我每次亲你,你也会脸红?为什麽你平日有力气打鸣人跟其他男人,我只不过是吻你,就让你浑身没力,软着身子任我碰?真的讨厌吗?」
樱挪後身子,佐助紧紧追着,鼻尖擦过她的耳贝,引起她一阵颤栗,他以舌尖描划她的耳垂:「呐,为什麽你讨厌我的反应是这样?脸红耳热,无法奋力推开我。樱,为什麽?」
「不要再问了……放开我,佐助君。」她护着右耳,左耳又失陷了,被他的手呵护、揉捻着,她以左手掩着,失陷的地方换成颈边,他在那处吸吮、啃咬,像是测试要怎样用力才能弄出痕迹来。
直至她轻力搥着他的胸口,他才退开来,揉乱她的发,在那上头轻吻一下,说:「要认真一点反抗,才有用。樱,如果有一天,我碰你的时候,你脸色发白、完全不会因我的碰触而发热,那时候你说你不喜欢这一切的,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你再做这种事,我就要把你赶出去!」
「我露宿街头也没关系吗?」
她不语。
「有别的女人收留我,这也没关系?」
「没关系,」她答得很快,双眼却没有看着他:「只要是安全的地方就没关系。事实上,要是自来也肯收留你,我也不会让你在我这里留这麽久。」
佐助似乎知道,无论他现在怎样说、她都会嘴硬,就先不再强逼她,转话题说:「是吗。现在时间不早,差不多要准备开店。」
跟佐助接吻时的心动感,悉数变成罪恶感。她这样做,毫无疑问是出轨——她已经有了井野。一心一意守护她多年的井野。要是井野知道她私下跟佐助拉拉扯扯的,会受伤吧。
她会觉得樱对这段感情不认真。怎可能,她很认真。因为,生平第一次有一个人这麽真诚地爱着她,哪怕井野是一个女人,樱也是打定主意要对她好的。跟井野在一起,不会不安、不会患得患失,也不用过分迁就。跟佐助呢?佐助的缺点多着了,冷淡、没情趣、我行我素,喜欢怎样对待她就怎样对待她。然而,可悲的是,只要佐助施舍,她就会尊严尽丧地投降,哪怕他曾经怎样折磨过她,一旦他愿意稍微亲近她,她就无法讨厌他。
樱想,像她这样的女人真的没救了。为什麽感情不是一加一等於二,喜欢那个对自己最好、最温柔的人就好了。被爱,然後慢慢学会爱人。为什麽偏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喜欢一个让自己痛苦的男人?
她实在是一个没原则到极点的女人,连自己也唾弃自己,可悲极了。
假如佐助搬离她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樱想跟井野走下去,因为,井野会为她带来幸福,而樱也不会辜负这段感情。现在,日本的同性情侣也能领取「伴侣证明书」,她和井野是有未来的。
与其将自己的未来押在一个对自己忽冷忽热的男人身上,还不如相信一个柔情、专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