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佐助君啊,真是一个不温柔的男人。」井野续说:「但是樱,你有想过为什麽佐助君要对你说谎?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他考东大,那麽你还会考东大吗?」
「……」樱摇摇头:「我可能考东京区的其他大学,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佐助君了,自然不想每天看着他。」
「说不定他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不说的。」井野垂眸,轻说:「傻瓜。他早就知道你会考东大,却依然瞒着你去考,不是因为觉得你是个不重要的人才骗你,他可能只是想跟你升上同一间大学、同一个学系而已。」
樱怔怔地对着井野,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那是什麽意思?」
「佐助君这麽冷淡的人,居然想跟一个女人读上同一间大学、同一个学系,不管怎样想,都只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他一定不讨厌你,第二,那就是,他喜欢你。」
「井野!但是、但是井野不是对我……」樱拧眉,抚着下唇,又想起那晚的吻,一阵心烦意乱:「那你那晚为什麽要吻我?现在,为什麽要说佐助君可能喜欢我?那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我这麽喜欢佐助君,要是他喜欢我的话,我一定会跟他在一起而不挑选你!我根本不明白你在想什麽!」
「听着,樱,」井野紧紧按着樱的肩,深吸一口气,说:「我喜欢你。最喜欢了。你是我这麽多年来最喜欢的人。所以,唯有是你,我绝对无法伤害。我不想趁着你失意、想不通的时候,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你的心。问题不是我能否得到你,而是你是否愿意让我陪在你身边。骗回来的感情是没意义的,你喜欢我、或不喜欢我,不是我最在意的事,我只在乎你是不是真正的快乐,你有没有得到幸福。如果只有佐助君能成就你的幸福,我就此退场,又有什麽关系?」
最喜欢。
井野原来最喜欢她。
话说开了,井野一直以来的举动就显得合理了:为什麽她总是在樱最难受的时候陪着她、为什麽总是在樱最需要有人听她哭诉时,井野一定在旁;为什麽井野在考期将至的关键时刻不惜向学校请一星期的假期,陪樱去长崎奔丧;为什麽樱那晚一知道父母出事,只要一通电话,井野就可以抛下一切、只带着银包跟简便的行装,陪她立刻乘新干线到长崎;为什麽小时候在樱难过地躲在小公园时,唯独是井野能找到她。
那是因为,山中井野由始至终都看着春野樱一个人,所以不管樱需要什麽,还未开口,井野就已经知道。
「那幅画……」
「嗯?」
「佐井曾经画过你,画中的你很美,好像用一种温柔的目光在看着一个人,那个人,是我吗?」樱双手捧着井野的脸。
红了。
那张精致艳美的小脸,被樱这个突然的问题,烧得通红一片,就像夕阳的云彩。
很美。
这种艳色,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够抗拒呢?
樱是一个女子,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明知不应该却还是心动了。已经没必要再让井野答这个问题了。
她凑近井野的脸,一阵鬼迷心窍的,两人的脑袋赫然停止运作,眼看四片形状不一却同样漂亮的唇即将靠近,谁也没空去阻止。
「井野,谢谢你喜欢我。」
她不顾一切的合上眼,让两张唇重叠。这个吻一点也不甜,她们尝到泪水的咸涩,可是樱的心出奇地有种安定感。就算她再坏、再蠢、再不济,井野都会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