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喬裝 (佐櫻同人) — 《喬裝》VII <秘密>(1.5)

无形之中,她靠近了佐助——她开始明白,为什麽佐助为免她介入他和鸣人之间,而对她如此残忍。那是因为受伤太多次而换来的智慧,那就是,生物简单的本能:自保。

「我不恨你。但是我也无法再与你共处一室,」她带佐助返回春野家,一股脑儿地往他当初带着的大背包塞衣服、属於他的日用品,佐助从後揪着她的手臂,也被她摔开了。末了,她连枕头也抓起来,连同背包往他怀里塞:「总之,你给我滚出去!」

「但是,这枕头是你的。」他显得有点无助,又怕跟她斗力气会弄伤她,见她激动得一脸涕泪,只好任她推到大门处。

「……混帐,被你用了一个月,都吸了你的气味,我才不要有你气味的东西!」樱粗暴拉开大门就把佐助推出去,「嘭」一声关了大门。娇小的身子顺着大门滑落,她独自靠着门板、抱着双腿,小脸埋进两膝之间,又觉得房子很大,很空洞,好像要将她吸进去似的。

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可是,她已经不想再只有一个人。原来,孤独的滋味如此难受。没人跟自己吃饭,在房子里说任何话,都不会有人理睬,在浴室洗澡时发觉忘了拿衣服也没人帮你拿,夜晚心血来潮的做了甜点也没人帮你吃,早餐做得多用心也不会有人赞美,可以睡到最後一刻起床也没关系,因为不会有人跟你争厕所。去超市买特价的鸡蛋也只买到一盒,因为,只有她一个人。

这麽可怕的滋味,鸣人跟佐助尝了十多年。

她只是过了半年就受不住,像她这样软弱的人,有什麽资格怨佐助残酷、有什麽资格戳着鸣人的脑门说他蠢说他没用?鸣人,比她勇敢多了。明明承受过这麽多悲苦,还可以大剌剌地笑出来,给予别人温暖与力量,像一个太阳。

佐助,你也眷恋着鸣人的光芒,所以才选择他吗?输给鸣人的话,她输得心服口服。

若我不收留你,你就投向鸣人吧,那也切合你的心意,不是吗?鸣人那家伙的面皮厚如铜墙铁壁,不管你怎样对他冷嘲热讽,他也不会受伤的,因为,你对他不会有恶意,而他清楚这点。我则不一样了,我的自尊心很高,我纵使说服自己千百次去相信你对我做的一切没有恶意,也还是会难受。我和鸣人的这种差别,注定我无法待在你身边。

裤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井野的短讯。她说她考上第一志愿了,还说,以後她当了医生後,就由她当樱的副手。井野这傻瓜,那是这麽容易控制的事吗?然而,纵使是听起来不可能的事,井野也会笑着说:「一定可以的,没用的宽额头。」笑得很甜,很美,这麽多年来一直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井野。然後樱就会觉得,嗯,做得到,这件事最终一定做得到的。

很想听她的声音。

很想见她。

很想让井野弹她的额头,笑她哭起来的样子很丑。

可是再见面之後,就要处理那晚的吻了。不管怎样,樱跟井野均无法将那个吻当作没发生过,已经出口的话语、已经尝过的唇舌,即使入了梦也依然深刻。樱想了一晚,翌日打电话给井野,只是一听到井野的声音,樱就哽咽了。就好像井野是一个泪水的开关,不经意碰一下,储满了的泪水就决堤了。

她赶到樱的家,前後才用了十多分钟。

「怎麽了?你在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的,害我担心得要命。」

井野的妆容比以往朴素,可见她在家里没怎麽打理自己就跑出来,但仍低调地散发艳光,毕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她披着一件樱未见过的黑色大衣跟白色颈巾,里面衬着一件浅灰色连身洋装,就是两个多月前她们偶尔去逛街,她怂恿井野买的。

樱任井野把她按在怀里,吸着那种再熟悉不过的淡香,断断续续说出佐助跟鼬吵架、在她家寄居一个月、他隐瞒她考上东大医学部的事。井野听得很认真,不时抚着樱的头,以指为她梳理乱成鸟窝的一头粉发。

樱觉得自己是被爱的、被怜惜的,压抑已久的委屈爆发了,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被母亲遗弃的孩子忽然被一个善良的人拾回家、好好疼惜,愈是叫自己别哭,就愈是想哭出来。

「好了、好了,再哭下去会变成真正的丑女喔。」井野揉着樱暖热的脸,纤指轻柔地抚去她的泪痕,湖水般的明眸笑弯似月:「真是的,让我又想起小时候的事。那时大家笑你的额头宽,你就终日披头散发的。我在游乐场找到你,那时你就是好似现在这样,一边哭,」她把樱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去:「然後一边捂着自己的额头,说自己生得不漂亮。你呢,为什麽总是在我面前才哭成这样?」

「因为、井野……就只有你会好好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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