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春野君与泉小姐尚未在现实相遇的事,某夜,她们在梦中相会了。
春野樱在一个偏布迷雾的森林踱步,心想:好奇怪,在这个地方迷路了,怎麽我却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走着走着,她在森林里看见一个庭园,里面放着一张圆木桌,有一个穿着墨绿色吊带连身长裙的女子,正勾着一只马克杯,脸上挂着清丽的笑容。
「你……也迷路了吗?」
那女子一抬头,露出一张富灵气的脸:深棕色的长发衬着同色的大眼,皮肤细白,左眼角缀着一点美人痣。她笑着说:「我也不太清楚呢,一醒来就坐在这里。团子串什麽的,要过来吃吗?」她拿起一串三色团子,递给樱。
「那麽,我就不客气了。」樱坐在女子旁边的座位,默默吃着团子串,心想:为什麽咖啡竟然不是配曲奇或蛋糕,而是团子串?但是这里面有红豆馅,味道真好。
「对了,你叫什麽名字?」
「啊……我叫樱。」
「你分明是个女生,怎会打扮得像个男孩子?不过看起来也很可爱就是了,樱君?我叫做泉。」
「泉小姐,初次见面,你好。但是『樱君』听起来怪怪的,不如叫我的姓氏吧?我呢,全名是『春野樱』。」
「是呢。好,重新打一次招呼好了,」泉的样子看起来斯文清秀,说起话来意外地活泼,态度毫不扭拧:「春野君,请多指教了。」
前一晚,樱刚收留了离家出走的佐助,又因为某些缘故,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直到深夜倦极才入眠,以至她现时即使身在梦中,也是愁容满面,看起来就像陷於恋情的惨绿少年,勾起泉的母性与温柔。
「春野君,好像在烦恼什麽呢?这麽可爱的脸若是不多笑的话,感觉浪费极了。」泉捧着樱的脸,凑近一看,樱没料到这初见面的女子如此大胆,羞怯得脸红起来:「不、不……不,真的是在烦恼着什麽呢。可是,让初次见面的泉小姐听我的烦恼,好像不太恰当。」
「没关系啦,难得在这里碰上嘛。我总感觉之後会跟春野君变成更亲密的关系。」
於是,樱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徐徐说起来:「我呢,其实以前并没有兴趣打扮成男生的模样。我有一个喜欢了很久很久的男生,他叫做宇智波佐助,他是一个有点难搞的人……」她将这些年跟佐助的关系简单交代过。
泉听罢,眨了眨水灵的棕眼:「宇智波?也是叫佐助?该不会还有个哥哥叫做鼬吧?」
「对!你怎知道的?泉小姐果然很厉害呢。」
「宇智波啊……」泉虚掩着脸,叹一口气:「你喜欢了佐助君那麽久,难道还不知道宇智波的家族秘密吗?」
「家族……秘密?难道是有关他们父母的事?」樱心里一震,泉就仰天长叹,语速很快地说:「不是不是不是!宇智波家族呢,全——部都是傲娇。他们的妈妈当然是例外啦,毕竟是外嫁的。鼬某程度上是,而我未真实见过的佐助君,光听你的描述,我就觉得这家伙绝、对是个大、傲、娇!」
「傲娇?我很少看动漫之类的,傲娇什麽的……」樱迟疑地说:「大概就是平时态度看起来很差,但是在特定的时刻会很黏着喜欢的人?——之类的吧?」
「基本上就是这样。由我来说,说服力最充足了,因为我可是由十六岁开始就服侍着一只傲娇,」泉挥舞着竹签,一副驯兽师般的样子:「他是一只看起来冷淡的傲娇,鼬。」
「鼬哥?你居然说鼬哥是傲娇?那个天才一样的、冷酷帅气又寡言的……」
「冷酷帅气?」泉听得捧腹大笑:「天才的确是啦,但是冷酷?嗯,在外面工作是可能是,寡言?因为傲娇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受,所以你必须多说话、以不太勾起他羞耻心的方式说出他想听的话。不过,我倒是很喜欢鼬这只傲娇,因为他在某种意义上是十分坦率的。」
「才不坦率,」樱闷声说:「佐助君那家伙,只会对我很凶,跟我说这种话:烦死了、滚开、别多管闲事、我不喜欢你……之类的。」
泉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樱,再皱眉说:「春野君,你未免太迟钝了:跟一只傲娇谈恋爱,本来就是一件辛苦的事。再者,你竟然听不懂这样话背後的真实意思,实在太过分了。佐助君这种算是『可爱傲娇』类,已经比鼬的『冷淡傲娇』容易应付多了。」
「我……过分?」樱指着自己的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