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很奇怪。宇智波佐助跟春野樱竟然一起生活,意外地没什麽争执,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对上他就脸红失措。她只是恰如其分地出现,帮助他,给他一个住处。
佐助本以为自己会认床,可是睡在春野家的第一晚,他一上床、拥着被子,就缓缓睡去。被子有一种淡淡的香味,翌日醒来,他有问过樱,她说:「有味道吗?我以前有一段挺长的时间盖过那张被子,後来买了新的,就把旧的丢进客房。这样一说,我很久没洗过那被子了,总感觉不太卫生,不好意思了。」
然後她捧着旧被子,拿到楼下的洗店店乾洗,即日取回。被子染上清新的柔顺剂气味,原本那种让他安心又有点心痒的淡香,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本来打定主意要早起床,至少为她做一顿早饭,减轻心中的愧疚感。但他竟然少有地睡到断片,沉迷於香气的包围、缓缓晒入房里的太阳的温暖,连开门声也听不见。直至被子忽然被人扯走,他皱眉,没睁开眼,伸手想要抓回被子却没抓着,取而代之是一截暖热滑腻,随即听到一串如银铃的笑声:「起床了,佐助君。早餐也做好了。」
樱的声音?
猛地睁开眼,就见眼前站着一个少年——粉色短发、碧色双眸笑弯,如含着一抹春水,因为他抓着她的手腕,距离近得足以让他看着她的瞳孔如何倒映着他惊讶的脸。樱穿着粉绿与白色相间的格仔衬衣、松身的黑色休闲裤,她见他一脸惊疑不定的神色,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头:「不记得了?我昨晚收留了你啊。」
「不要发呆了,已经十一点,我也太晚起床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没收你的早餐了。」樱说着,正要退出房间,佐助立刻跨下床,跟她一起出房,她又笑了:「饿了吗?就那麽怕我不给你喂食?」
「才不是……而且喂食什麽的,我又不是猫或狗。」
「是吗?我就当自己临时收养了一只猫,」她好似以前一样淘气,再也不畏缩了:「一只黑色毛皮、动不动就躲起来发脾气或抓伤人的小猫,而且还是一只傲娇猫呢。」
「樱!别以为我住在你这里,就要让你任意……」任意捉弄,或调戏、摆布。他恼恨不已。
早餐是味噌汤、煎鱼、沙拉及清茶。简单的料理,跟他做的截然不同,不管是调味或酱汁,樱的料理比较细致清淡,也更重视花巧与摆盘。他跟鼬不拘小节,只讲究味道。不过,这也不是佐助第一次吃樱的料理,从小到大,她不知给他跟鸣人做过多少次饭,有时则是便当。尤其是鸣人,樱知道他一天到晚只吃杯面,除非自来也回家、才回带他去较好的餐厅吃晚饭。於是她不时提议放学後去鸣人的家,一起买食材、做简单的晚饭。一般而言,他赶着回家,但既然是为了鸣人,花点时间也没关系。
樱曾经说过他对鸣人很好,不知是开玩笑或是怎样,她说过,她有点嫉妒。他说,我也去鸣人家,是为免只有你一个人在。那时,他对於「樱跟鸣人单独在一起」这件事,心下有点不舒服。也许是不高兴樱霸占着鸣人吧?而鸣人又喜欢她,他俩朝夕处着,会培养出那种意思来吗?是的,他对春野樱没意思,肯定是怕鸣人喜欢她而已。
他才不想将春野樱定义为跟鸣人一样对他重要的人。这样一来,他不会再被「重要的人」牵扯着,他不核要太多关系,那让他很不安。
「说起来,参考书你都带了出来吗?我再过两星期就要考东大了,你考的是京都大学,考期只比我晚两三天。」
京都大学?啊。
「……嗯,都带了。而且我也温习得差不多。」
「是吗,我也是。我们两人是没问题的吧,」樱收拾着餐盘:「我倒是有点担心鸣人。他考那间大学的门槛还好,不算太高,希望没问题。以後我们三人就不能常常聚在一起了,你在关西,我们则待在东京。」
他自觉的到厨房洗碗,樱靠着门缘,说:「就算是佐助君,我们三人曾经多年在一起,天天见面。这种关系忽然没了,你也会觉得寂寞吗?」
「我……那也没什麽大不了。」他为什麽要说谎?他变得跟鼬那家伙一样吗?明明他也报考了东大的医学部——跟樱一样——那天却神差鬼使地说自己考京大。成绩出来後怎麽办?可是不说也说了,到时候再算,反正樱或者会开心,因为她又能天天见到他了。会这样吗?然後她笑着缠上他,佐助君、佐助君的叫他,想向他撒娇,希望他能看着她、待她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