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獨醉青女月獨吟 — 第五章

距离祭礼四日

在房中静静修养的碧春如今已好了大半,身旁的洛音则是守侯着她,生怕有半点闪失。

“姐姐,都说了不用管我,专心去准备司祭礼舞之事。”

在这几天中碧春不停地说服洛音将心思放在祭礼上,其他的事情就别管了。

“傻妹妹,要是我不管你的话,你可是会很难过、伤心的。”她笑着应答。

“姐姐...你对我真好...”

说着说着,碧春眼泪便不由自主的落下,惊的洛音连忙安慰她:“痴儿,虽说你我并无血缘,不是亲姐妹。但我俩的感情,早已不是亲的也是亲的。你这样太见外了!”

“姐姐,改日你病了我也会照顾你的!”她意正言词的说,令洛音有些的好笑。

“你这是诅咒姐姐生病不成?”她挑眉,笑着望向碧春。

看着碧春晕头转向的样子,令洛音想笑,怀说:“不开你玩笑了,好好休息吧!”

“嗯,谢谢姐姐。”

忽然,一敲门声令她们二人皆注意房门,随後传出了一熟悉的声音:“春儿、音儿,是我兰娘,有件消息需要立刻让你们知道。”兰娘是这青楼内的二当家,有了些许的年纪,对她们两人特别疼,看作是自己的女儿一样。

洛音开门说道:“兰娘,请进。”

兰娘赶紧阖上了门,兴奋的说道:“你们还记得前些日子里不是与我说有宜侯之子冲撞?然後,有位公子潇洒的救了你们?”

躺着的碧春虽仍是在意此事,却抢着说道:“对啊!那公子可帅气了,一把抓住了那死胖子。那胖子还没被暴打一顿,就落荒而逃了。”

“呵呵,你们猜猜我刚在街上看到谁?”

“莫非是蒙公子!”洛音略微着急且带着微微的兴奋的问。

“不是,我看到那侯爵的胖儿子被关进刑车,游街示众。一旁的卫兵还不停的朗诵着‘宜侯之子萧宝,为人淫荡,当街强抢民女、不顾齐律、诋毁世子,今游街以示众!惩戒其逐出贤良方正之位,永世不得入朝为官。今日流放南疆,十余年後方可归国。’,这些字、词尽是让百姓延着囚车欢呼,好不热闹啊!”

“兰娘...你记忆真好...”洛音愣於原地,似是被那长如发丝的诵囚文给吓到。

碧春疑惑的向兰娘问道:“这就奇怪了,怎麽那麽刚好被惩处?”

兰娘烦恼的说道:“不晓得,只清楚此案是世子与司寇审理,其他的一概不知了。但,能为你们出口气也是挺好的,不是吗?”

“也对,出了这口气,也挺好的。多想无益啊!”

洛音暗自说:“是啊...多想无益...”

“子咎啊,宜侯之子,是文蒙他处理的?”

“回大君,是的。前几日世子他换上了宫中卫士的甲胄,且命百官於一旁躲起来观察。殊不知那萧宝进来後一看到世子,忽然咒骂。据齐律上着述,被判流放。”子咎战战兢兢的将大致他知道的事情说与齐王文珩,静待他做出任何应对之事。

不一会儿,文珩淡淡的问:“那麽宜侯那边,他是如何处理?”

“世子向宜侯保证绝不连坐,毕竟错不是宜侯。但,萧驷已在今日上朝时向世子交出兵符,并且希望能让他卸下大司马的身份,以及降低一个爵位。”

不等文珩回应,子咎继续接着说:“世子他答应解除萧驷兵权和司马身份,但是未降低爵位,说是爵位之事需要齐王您来决定。”话毕,深深的向齐王鞠躬,已示尊敬。

文珩轻松的说:“子咎,传令下去。降萧驷一个爵位,为宜伯。如萧宝想要承袭爵位的话,还需再降一等,到子爵。”

“唯。”话毕,子咎将双手至於身後,一副质问的样子。

虽说,心中已然有底。但是为了确认,还是向大君问道:“难不成,君上您是要趁机收回兵权,压掉萧驷的权力?”

“那是自然,文蒙可真有一套,我解决不了的事他倒是助我完成,且还是异常的完美。”笑着的文珩,他终究是没看走眼文蒙的实力。

祭祀礼仪当日

今日清晨,世子领着百官於宗庙祭了祖先。接下来,便是到郊外的「霓凰台」上祭祀主天之神,并且以礼器、礼舞、礼乐来祀神。

霓凰台周围有四座祭塔,代表着天地间的四个方位。由世子向天三拜後,祭塔便会点燃火焰,以示典礼的开始。一切繁琐的程序後,便是让二十八位舞姬出来祭星空之主的时候。

由文蒙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是由上而下的视角。他不断的凝望那领舞之人,熟悉的画面一直重叠,却是个说不出的奇妙感。

手持羽扇,身着紫衣长裾,脸饰以面具遮眼。以那华丽的舞姿引领着一众舞姬祭星的洛音,时不时的偏头望向那高台上的君主,文蒙。

纵使她不断的望向世子,却因自己舞姬的身份迟迟看不清他的正面。此刻,在她眼中的世子,正悄悄的与那人重叠,却也说不太出来那感受。

乐声响起,代表着祭星之礼已毕。洛音依照祭礼规定,领着大家到世子面前跪拜,以示星主之後便是君王的意思。

“民女拜见世子。”洛音不敢将头抬的太高,生怕坏了制度。

文蒙笑着望向带着面具的洛音,微笑的说:“这次祭礼有你们的帮忙,才能顺利的完成,我文蒙在此谢过诸位。”

刹那间,洛音猛然抬头,不只是声音、身形,甚至在前一刻近似重叠的样貌,在此时都合而为一了。

洛音缓慢的摘下面具,用颤抖的声音说:“蒙...公子?”

“典礼中不可摘下...面具...”

哑然失声的文蒙,惊讶的凝视洛音,两人互相对望。其中的意含令人,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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