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她們。 — chapter 31

当天,我与林苑羽交往的事情就在班上传得轰轰烈烈的,短短的时间内班上每个人都知道了。这归咎於林苑羽的大嘴巴,他开心的四处宣布自己交了女朋友!四处宣布自己的女朋友就是我!

我无言的看着他,想也没想的直接上前往他的头给用力巴下去。

「唉呦──」林苑羽摀住自己的头,「班长,很痛欸!」

「痛死最好。」我冷眼一瞪。

「我可以当作打事情骂是爱吗?」不要脸的林苑羽双手直接搭上我的肩膀上,嘻皮笑脸的靠上我。

我能感觉到双肩那微微传来些许的重量,我知道林苑羽有将力道放轻,怕的就是不小心压疼了我,意识到这些後我微微讶异着他的温柔,但只是愣住了一两秒,随即将他推离自己身上,然後转身离去。

「她可能害羞吧……哈。」林苑羽依旧不要脸的说。

身後传来那嬉闹的笑声,我不禁用力的吐了口气,摀着自己那微微抽痛的头,不晓得究竟自己的这决定是对还是错……

放学的时候,向黎茵站在教室门口那等着我,当我一看到她的身影时,快速的收拾着书包。

「班长,我们要一起回家吗?」林苑羽的声音从前方飘来。

当下我收拾东西的动作顿时定格,我愣了愣,转头望向正在教室外的向黎茵,对方的眼神不偏不移的对上我,让我莫名的紧张起来。

我们交往的消息应该有传到隔壁班去吧?以林苑羽这麽大的嗓门,我看附近周围的班级应该都知道我们交往的事了……

一想到这,我不禁叹口气,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好的是我可能不用想着该怎麽向向黎茵解释我跟陈育哲的事,坏的是我还是得要解释我与林苑羽的事。

「你家住哪里?」我问。

林苑羽说了地名,我想了下,说:「不怎麽顺路,我们无法一起回家的。」然後我将收拾好的书包背在肩上。

「就算不顺利,若有心也是可以一起回家的。」他对我说:「我以前就常常送前女友回家,然後再回自己家。」

他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双唇紧抿着,想说出什麽话来反驳却想不出来。

「好啦,你跟向黎茵两人路上小心。」林苑羽对我眨眨眼睛,一把抓起自己的书包往背上甩,「我要跟朋友打球去。」

「……喔。」不得不说,我在这一瞬间真的松了一口气。

一走出教室,向黎茵就微微蹙眉,像是有话想说,但却又不开口,我凝视着她等了几秒,最後还是自己先开口了:「你是不是听到我跟班上男生交往的事情了?」

向黎茵愣了一下,点点头,「是刚刚跟你讲话的那男生吗?」

我点头,「嗯,他叫林苑羽。」

「……喔。」她的语气很淡,我不禁看着她的侧脸,心中觉得她应该是有很多事情想问我的,但向黎茵什麽话都没开口问我。

这样我不禁开始觉得急躁,我也说不出这种感觉,感觉就是像一个哭泣的孩子故意做些事情来引起大人的注意与关心,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与林苑羽交往这件事情除了是希望林苑羽真的能够让我忘记向黎茵外,也有一半的原因是想藉由这件事情来引起向黎茵对我的关心。

想到这,我自嘲着自己真的是无药可救,不自觉的笑了几声。

向黎茵转头望着我,「你在笑什麽?」

「没有……」我收起笑容,可笑容收起了,却又忍不住惨笑着,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悲,好好笑……

「叶谊馨,你……你还好吧?」向黎茵微微蹙眉。

「我很好啊。」我说,嘴角越来越上扬,惨笑到越来越不能自己。

「叶谊馨?」向黎茵呆住。

最後我终於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了,我收起笑容沉着脸,强迫自己做了一次深呼吸,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要自己振作。

「跟林苑羽交往这麽开心啊?」向黎茵问。

她的这一句话让我停止拍打脸颊的动作,愣愣的看着她。

「对不起,看来我先前真的误会你了,我一直以为你忘不了陈育哲却又不肯承认而对你生闷气,是我不对。」

我听着这些话,瞬间失神,眼神空洞的望着她,毫无对焦的视野中糊成一片,我顿时间看不清向黎茵的五官,所有的知觉瞬间与外面的世界阻隔,我听不到因为放学而吵杂的谈话声、吆喝声,所有的所有,我都无法看清楚也无法听清楚。

「叶谊馨?」向黎茵在失神的我面前挥了挥手,甚至摇晃着我的肩膀。

我在被她一摇晃的这一刹那回过神,但耳朵却嗡嗡作响,就好像有什麽东西硬塞进我的双耳中一样,我用力的揉着耳朵,好不容易终於可以听进外界的声音了。

「我……」我沙哑的开口,「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陈育哲。」我凝视着向黎茵的双眸,一脸认真的说。

向黎茵愣住,满脸不解,「那……为什麽当初你要跟他交往?」

「那你呢?」我反问她:「你当初又怎麽会跟他交往呢?」

「我……」

「你一开始应该也不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跟他交往的吧?」我说,夹杂着一些不甘心的意味,「我跟你那时候一样啊,觉得他不错,就交往了。」

向黎茵不语,或许他不知道要说什麽吧。

「可是你最後喜欢上他了,我就是喜欢不了,所以我们才分手的啊!」当我鼓起了勇气告诉向黎茵这一切後,我有总想哭的感觉。

「既然如此,你跟他为什麽又会抱在一起?」她问。

我别过眼,目光望向远方,「向黎茵,你有没有那种……你想忘,却又忘不掉的人?」

向黎茵微微睁大眼睛,经过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她才回覆我,「……有。」

「有?」我先是愣着,最後不禁笑了,她是指李乙竣学长吧?曾经因为那个人而哭到几乎断肠几乎心碎……一想到过去那种种的画面,我的胸口被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压得我胸闷。

「那个人是──」

「好了。」我打断她,不想也不愿意听到她口中的答案,我转头望着她,却见到向黎茵一脸受伤的脸,更让我不禁愣了。

一股形容不出的异样诡谲气氛冻结在我们之间,我们就这样愣愣的忘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任何动作,好像就那样忘了空间与时间。

「那我先去操场哦。」一个男性的声音从他们之间传来,我跟向黎茵两人同时回过神来,纷纷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林苑羽,林苑羽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对向黎茵笑了一下,就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我们互看着,甚是尴尬。

我先是别过脸,不用猜也清楚的知道刚刚向黎茵是因为想起了李乙竣学长而感伤的吧?

一想到这我胸前的压力越来越大,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用力吐了口气後我试图转移话题,「对,刚刚那个人就是林苑羽……」

「嗯。」向黎茵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最後对着我微笑,「恭喜你。」一个真诚的笑容浮现。

听到那一声恭喜与看到她笑容的同时,一阵苦涩从我的心中蔓延出来,如酸涩涩的潮水朝我扑来似的,几乎快要将她个人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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