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礼拜後的周末早晨,金钟和李真泱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我还是在一直寻找让她们换回来的方法,但就还是找不到,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两个礼拜了。
「金钟哥,为什麽你们这个时代播出的新闻,几乎都这麽负面啊?」
「哎呀──这个社会病罗,如果每个人都像小泱泱一样这麽善良的话,社会一定很美好!」
「如果所有人都像她的话,世界会没有法则的,整天活在幻想里的生活是很可怕的。你脚给我放下去。」我推走金钟翘在桌上的脚。
「小泱泱你看看,就是因为有像大叔他这种做事一板一眼、不讲人情的人,社会才会这麽残酷啦!」
李真泱笑了出来。
「我这叫原则。但我还不是很多事情都妥协了。」
「大叔──你的妥协只限定你心里的那个女生吧!」
「诶──对喔!」金钟附和。
金钟跟李真泱互相击掌。
李真泱真的是单细胞生物,那个女生不就是你吗。
这时新闻正在播着:「某某知名男团,疑似抄袭国外歌曲……」
「什麽疑似抄袭,根本几乎一模一样啊!」金钟不屑地说。
「男团也挺无辜的,他们的制作人在收歌的时候,就应该要过滤这种会节外生枝的事情。」
「我真的那种很讨厌抄袭人家作品的人,还好我们家优良的音乐制作人,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金钟对我抛媚眼。
「只有没实力的人,才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对啊──大叔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我想上大号!」李真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要把上厕所这种事,接在我後面。」我喝下气泡水。
李真泱笑嘻嘻地跑走。
此时新闻播着:「为您插播一则新闻,音乐圈再次爆抄袭风暴。金牌制作人方英乐,帮当红男星欧弦主演的电影操刀主题曲『回到过去』,才刚上传歌词版的MV,就被爆疑似抄袭资深制作人王崑明,更早十分钟上传的最新创作『回到有你的过去』……」
「什麽鬼啊!」金钟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
「我抄袭王崑明?荒谬至极。」我对音乐的自我防卫机制在此刻开启。
新闻继续播着王崑明刚上传到网路上的歌,旋律跟歌词有稍微改过,但主旋律几乎都跟我写得一模一样,演唱人还是他表弟,唱得有够难听。
到底是什麽时候歌曲流出去的……
新闻还说:「根据唱片公司里的内部人员回应,唱片公司和电影公司现在正在厘清归属责任,如果事实如真,不排除对方英乐制作人提告。而王崑明制作人方面则是乐观回应:『我只想作出好音乐,毕竟都是同行不想把事情闹大,方英乐制作人的确是音乐圈不可少的的人才,但歌曲可能是不小心流了出去,而被他听到的吧!他会使用这个旋律,也代表他认同我的作品罗!』」
「在清晨的时候,有谋体打给我,但我没接到那通的电话,原来就是要问这个……但也不能直接照王崑明说的发啊!王崑明说这什麽东西啊!明明是他抄袭,还说的一副那是他的创作!我呸──小人到了极点!我一定要告死他!」金钟气得急跳脚。
「歌曲是什麽时候流出去的?」我冷静地说。
「一定是公司内部里的人,不然就是王崑明雇用骇客盗取你的歌!如果被我抓到就死定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简讯声,我点开一看是王崑明传来的,讯息写着:「要怪就怪你的小女朋友罗!天底下怎麽还有这麽单纯的女孩啊──我真的好羡慕方大制作喔!」
他说的是……李真泱?
我把讯息拿给金钟看。
「……什麽?他说的是小泱泱?该不会是那时候……」
「上完整个全身通体舒畅啊──」李真泱从厕所走了出来。
我立刻关掉电视。
「怎麽了啊?你们的脸色怪怪的……」李真泱一脸懵懂地说。
「大叔他的歌被人偷了,然後又比我们早发表。」金钟懊恼地低下头。
「真的假的啊!谁这麽恶劣!」
「那个……小泱泱,金钟哥问你喔……就是那天……你把我给你的那个随身碟,交给了谁?」金钟面有难色。
「我就照指示,把大叔的歌交给工作人员了啊!」
「等一下,为什麽随身碟不是在你手上?那天要不是因为上午的时候,你排我去什麽歌唱比赛当评审。後来唱片公司临时把会议改到下午,所以我才叫你从我家把档案带出来,在拿到唱片公司给我,不是吗?」我盯着金钟。
「没错……但我总不能把小泱泱一个人放在家里,所以我就带她一起出门了。我也照指定的时间去到唱片公司啊──但临时出了一点状况……」
「什麽状况?」我开始眉头深锁。
「就是……我可能因为早上吃坏东西,所以我那时候突然肚子爆痛,但我知道你已经在会议室等档案了。我怕会耽误时间,所以才把随身碟交给小泱泱,然後就请小泱泱把随身碟直接拿给工作人员……我不知道怎麽会发生这种事……」
「既然是这样,为什麽我还会在约定时间後的十五分钟後,才拿到随身碟?」我开始越想越不对。
「怎麽会呢?我有找到金钟哥跟我说的会议室,那时候就有一个工作人员走向我,跟我攀谈了几句後,我确认他就是工作人员,所以我就把随身碟交给他了……」李真泱开始面露担心。
刚刚王崑明说的那些话……跟被耽误的十五分钟……该不会……
「那个工作人员长什麽样子?」
「他把帽子压得很低,又带了一副有点半透明的墨镜,所以我看不清楚他长麽样子……」
「半透明的墨镜?」
这过气的配件,好像也只有某人会戴,应该就是他了。
金钟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开始拿起手机不知道在查什麽东西。
「啊──我突然想起来,他的左脸颊有一个大黑痣!」
「黑痣?」
金钟给李真泱看他手机查到的照片,「小泱泱,你说的人是不是他?」
「……对耶!奇怪……这个人不是那个跟大叔是死对头的坏人吗?」
「果然那个工作人员就是王崑明。」
「那个死昆虫!竟然对这麽单纯的小泱泱下手!」金钟感觉快火山爆发了。
「所以我竟然把随身碟交给了那个坏人……我怎麽会这麽不小心……大叔……对不起!」李真泱对我九十度鞠躬。
金钟挡到李真泱前面,「这不是小泱泱的错!全都怪我粗心!」
「好了。你们在演哪出?又不是什麽严重的事。」
两人同时惊讶的看我。
「哪里不严重啊?臭昆虫已经毁损到你的名誉和音乐上的信用,你不是一向最在乎这个吗?」
的确,如果是以前的我发生这种事,我不可能这麽冷静。
连我都被自己这样的反应感到惊呀。
「对啊──大叔你这样会被所有人误会的!」
「没做就没做的事,就算他现在把白说成黑的,我一样可以再翻成白的。」
「可是现在新闻这样播……对我们相对来说吃亏。又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直接证明……」金钟担忧地说。
我看着垂头丧气的两人,我现在只想着要怎麽做,才不会让舆论的火烧到他们,绝对不能让属於那个纯真年代的李真泱,掉进王崑明这恶劣的烂游戏里。
「金钟,帮我在明天开记者会,然後想办法叫王崑明一起来。」
「什麽?你要跟他一起开记者会?你也知道那个阴险的小人,一定又会讲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谋体这样就会被牵着鼻子走。」
「我会有办法吧。」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媒体相关的回应,跟唱片公司还有电影公司方面,我会去做解释的,交给我吧。」
「嗯,我知道你会处理很好的,你可是我的超级经纪人。」
「我先下楼去跟谋体作战罗!」金钟披上他的西装和围巾,就走了出去。
剩下还头低低的李真泱站在原地。
「你要这样的状态到什麽时候?头在低下去,脖子会断掉的。」
「……我……」
「我不会再说一些安慰你的话。」
李真泱愣了一下。
「因为那些安慰的话,只会让你更惭愧。再说了,这件事情本来就跟你没有关系,你本来就不该被卷入大人丑陋的世界里。」
「大叔你……真的好温柔喔。」她微笑了。
「你放心,你很快就会跟木头见面了。」
「大叔的心上人也快要从国外回来了吧!」
「嗯。」我嘴角上扬。
穿越之谜……会被即将卷来的暴风弄得更混乱?还是……是一个能拨开乌云,看见彩虹的契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