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一样的去寿司店、一样的帮老板包寿司、一样的回家、一样的面对家里那两只吸血虫。
从逛大卖场到现在过了两天,也许之前的叶亦觉得这两天根本没什麽,跟前两天唯一的差别只在於银行的钱变多,不过他却不知道,今天是多麽有转折的一天。
一样的下班走在一样的街道上,在五点时刚好是太阳西落的时候,云彩还蛮漂亮的,寿司店离他的家其实不算近也不算远,单趟大概半小时,而走了那麽久等路都熟了,当然也免不了边走边想事情这档事。
过了一段时日把两人赶走的念头也渐渐淡下来,不只是习惯了更多的是他发现根本没有办法,瞳戎的战斗力太强而讲也讲不动她,所以只能强迫自己习惯,能享受的话当然更好。
无奈叹一口气,现在都不知道这种生活好还是不好了,在拐过一家花店後进入小巷,就在叶亦还在思考或幻想瞳戎被自己踩在脚底时的画面,突然一道重击打在脑上,昏昏沉沉的身体不受控制,脑袋里只有一阵阵「嗡。」的声音回荡着。
还看不清楚偷袭者是谁就被黑布盖住头,接着自己好像被强拉推进一个地方,双眼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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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啦——
「咳……咳咳……」才刚醒来一呼吸就被水呛到,叶亦狼狈的咳了几次抬起头来,只见一名剃着俐落三分头,五官深邃西装笔挺的人还有一个上半身赤裸,整个胸口都是刺青,留着庞克头还插着鼻环耳环的小混混站在自己眼前。
小混混手上还拿着一桶水桶,刚刚泼水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我们要请问您一些问题。」西装男人整理了一下衣襟,「希望您能够诚实回答。」
清醒一点後叶亦看着现在的处境,发现自己正被反手绑在一张固定住的椅子上,原本他想反问,「你们想问别人问题都这样的吗?」不过看着旁边浑身刺青,只差脸上写「我是坏人」四个大字的小混混,他还是决定乖一点。
「……说吧。」
西装男人眉毛一挑,似乎没想到对方会那麽听话,不过还是直接道:「你的家里有两位女孩吧?一个叫瞳戎,一个叫米娅?」
叶亦心中一凛,他没什麽钱对方又是要问问题,那最近住进来的两个女孩很可能就是关键所在了,不过也没想到会直接被猜到。
对方连名字都说出来应该是早就知道了,瞄了眼西装男人他发现对方胸上有个标志,是两条绿蛇交缠在一起,上方还有一颗金黄色的圆球,犹豫一下叶亦还是决定先试探一下,「我没听过。」
啪!
「哎呀,抱歉抱歉,我最讨厌说谎的人了,一听到有人说谎不小心就动手了。」那名小混混看着眼前脸红红一个掌印的叶亦坏笑道,不过很快就被西装男人皱眉制止。
「伊佛,别随便使用暴力。」
「哈哈,放心吧先生,他只是个黑工而已,就算这样也不会出事的。」伊佛用手刀抹过脖子,瞪大着涂有黑色眼影的眼睛,吐着舌头发出难听的笑声,看起来就像个中二病晚期的神经病。
「不过这位先生,我劝你还是配合比较好,这样也能少受点皮肉痛。」
哼,叶亦心中不屑,警察审问时都会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难道现在连掳人犯也会用这招吗?
「那麽,您是怎麽遇到她们的?」
「我在下雨天捡到她们其中一人,之後另一人来找她,所以就遇到了。」他老实回答道,毕竟这东西去医院查一查就会有,而且也没什麽重要的。
「她们跟你住几天了?」
这次叶亦想了一下,「十二天……」
「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叶亦顿了一下,反正这个只有自己知道,当下也胡乱讲道:「我并不知道。」
只见西装男人无表情的看了伊佛一眼,下一秒小混混的拳头一缩接着重重打在叶亦小腹上,除了剧烈的疼痛他感觉到呼吸困难胃肠翻滚,乾呕了几声却什麽也没吐出,就听到西装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
「不瞒您说我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心理系的硕士,叫做佛西,一些简单的谎言可瞒不了我。」佛西颇有自信的摸了摸充满胡渣的下巴,那锐利的眼神彷佛吃定叶亦一般。
「而且不要被她们的外表欺骗了,你的善良包容了她们,但我想她们应该没有报答你什麽吧?」佛西再次问道,这让叶亦想到自己被瞳戎拿刀威胁的时候,最印象深刻更是被拿刀抵脖子的时候。
他会让这两个女孩就这样住进家中外表的确占很大成分,如果来者是两个抠脚大汉那他绝对会誓死守卫贞操,就算被刀抵住腹肚也会找个时间赶快报警。
而佛西看着叶亦似乎有所动摇,更是趁势追击道:「她们是小偷,偷了我隶属公司的东西,不过我们的东西是商业机密所以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她们犯了法被追捕,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要怪就怪她们当初偷了东西,一切都和您没关系不是吗?」
「要我说直接把这家伙打几拳不就拳招了,还那麽麻烦干嘛?」伊佛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不过佛西却是神色不悦地示意他闭嘴,再接着问道:
「所以我再问一次,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尽管呼吸还是有些困难,但畏於第二拳又打来又或是被说服的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两个孤儿……」
佛西满意的微微点头,甚至蹲下身来,「你知道他们以前的经历吗?」
「不知道……」叶亦感觉脑袋昏昏的,现在他只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什麽瞳戎什麽米娅都不想管了,「他们不告诉我。」
佛西看着叶亦的双眼许久才道:「原来如此,那她们有告诉您什麽吗?」
「没有……」
「他们现在还在家吗?」
「在……」
……
最後又问了几道问题,在恍神中回答後几个穿西装戴墨镜的人把他手铐解开,接着被塞上车双眼被蒙着条黑布一路上也不知道被载到哪里,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在自己住的公寓前了。
「喂?什麽?人跑掉了?」拿起手机接听佛西却越听口气越差,最後紧握着手机像是想把他捏烂般塞入口袋里,脸色难看至极的坐进车里。
「先生,那这个人怎麽办?」墨镜人问着佛西,後者却一脸不屑的看着叶亦,留下一句「教训教训他。」就关上车门。
接着墨镜人围住叶亦就是一阵暴打,就是他抱着头被打在地上求饶也不放过,那个伊佛甚至当着叶亦的面笑嘻嘻地把护照从衣服搜出来当面撕烂,一些值钱的东西也被拿走,在离开台湾前一直不离身的家人全家福也被他们踩在脚底下。
最後在叶亦半死不活後他们终於驾车离开,捡起那肮脏破洞的全家福放入口袋,公寓门一些人路过却没什麽人帮忙叫救护车或警察之类,叶亦一跛一跛地走到自己的房间,却看到房门大开,里面乱七八糟的像是遭小偷一般,衣柜跟书柜里的书籍衣物掉落满地,甚至保险柜都被打开,他最让人碰不得的日记本就跟垃圾一般被随意扔在地上。
而这一切叶亦却是非常冷静,他慢慢的把东西收整齐把保险柜放到原位,一切一切都是那麽平静,好似这不是他的房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