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彦虽然不相信传统的七七、四十九天的说法,但是现况他也找不到自己何时投胎的情况,所以也就只能相信着这样的古老传说。看着步子悦日记上的字迹,无能为力的他,四天的时间让他觉得特别的短暂,他想要与步子悦有了回忆起来不会後悔、不会难过的经历。
至少,在他离开的时候,步子悦想到他的时候,会是开心的吧。
步子悦一早起的很早,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内,步子悦揉揉眼睛,眨眨眼,映入眼帘的是狄彦的身影,她浅浅一笑。
「早。」她说。
狄彦笑道,「今天怎麽起的比平常还要早呢?不多睡点吗?现在还不到六点。」
步子悦摇摇头,她不想要把宝贵的时间花费在睡觉上,她起身梳洗自己的仪容,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的东西後,就提起了背包,跟狄彦简单报告了一下她今天下来的规划。
她有一个大胆的举动,想要在A公司的门口堵着董事长狄鹏,她相信狄鹏肯定之道狄彦妈妈郭美的消息,然而这一切都必须归咎在他是否愿意透漏说出这消息来,她相信人只要有毅力一定可以感化人心。
狄彦听着她的想法,眉头轻轻一皱,依他对他自己父亲的了解,那个老顽固肯定不可能会轻易束手就擒的脱口而出,但步子悦闪闪发亮的眼睛说着她的坚持,看着她的双眼,他情不自禁的想或许一切都能如步子悦所想的那样美好。
步子悦走出门外,相去附近买了一个馒头吃着,搭上公车前往A公司。阳光渐渐的高照,不像清晨的时候还有些微凉,步子悦戴上墨镜,一副气势十足的模样让狄彦看了觉得好笑,这样子的模样就好像他以前无聊时看过的一出本土八点档一样。
时间的流逝到了上班时间,工作的上班族人群开始来来往往,一台又一台的黑色轿车载着好几个长官,狄彦发现有几名的董事一一聚在一起有些好奇公司现在又有什麽新的规划,思及此,他忍不住失笑摇头,他都已经死了,现在更是一个即将消失的魂魄他又在想这些干麽呢?
步子悦挑了一个角落,为了避免门外的保安注意,她喝了一口水,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因为没有睡得很饱,她现在精神很差,更是有点无力的感觉,但是只要对上狄彦的笑容,她就告诉自己一切都可以坚持下去。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於在即将正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一台贵气十足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下来的人就是他们所等待的人,步子悦不顾一切的冲上了前,保安见状也纷纷的追了过去。
「董事长!我有事找您!」
在狄鹏身旁的特助他看了一眼步子悦,还在想是哪一家公司的业务来拉合作,正想要出言请她让开的时候,狄鹏反倒开了口,「你们放了这位小姐。」
步子悦的两只手臂都被保安给架住,还在想要怎麽逃脱的时候,她听见了眼前狄鹏的话,无所畏惧的对上他的目光,只见他正在打量着她,她困惑的转移目光往身边的狄彦看过去,只见他臭着一张脸,心情很不好。
狄鹏领着她进到了办公室,步子悦看着他坐上了他的办公桌大椅,而她现在因为气场薄弱,所以直挺挺的站着一旁不知该怎麽搭话,刚刚冲上前的勇气到此刻全部消失。
「坐吧。」狄鹏淡淡的说。
步子悦点头,马上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往沙发椅坐下。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你应该不是我的儿子吧?」
步子悦颔首,「狄彦他正在我的旁边,董事长您好,我的名字叫做步子悦,这时候来这边其实是有事情想要拜托您。」
「拜托我?」
「我想要您打听关於狄彦妈妈的下落。」
「我想,昨天我跟狄彦的一切经过你应该都已经听他说起了吧,我是不知道的。」
听闻,步子悦勾起了一抹笑,不再像刚刚畏畏缩缩,狄鹏看着她的气场似乎有些变化,对上了她的眼睛。
「我想,您一定知道的,而只是看您是否要不要说罢了。」顿了顿,步子悦接着说,「您是否听过一个古老的传说,人在死後很有可能在人世间徘徊,例如狄彦,但他们却只剩下四十九天的时间,而狄彦从死後到现在已经剩不到五天的时间了,您难道不想要让您的儿子在投胎之前能够毫无牵挂吗?」
「名声、金钱,甚至是您的面子,真的有那麽重要吗?」步子悦说出话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很糟糕,或许是还在想为什麽眼前这一名成功的人士会是如此的个性。
只见狄鹏一手扶额,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在追求这一些成功的唯一念头是,我希望我的家庭能够不用担心任何的顾虑,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
听闻,狄彦的眼中闪烁一丝异样,他看着父亲完全没有了气势,他没想到会见到此刻这样的他。
步子悦很高兴地听到狄鹏所说的真心话,她看见狄彦的神情很复杂,而她此刻也只是想先把握时间问出狄彦母亲郭美的下落。
「而现在,狄彦的一个顾虑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他的母亲,您告诉我吧,我不会透漏半点风声这一点您可以完全信任我。」
狄鹏妥协,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叠资料,并且交代了狄彦母亲的下落,正当他看着步子悦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你跟狄彦究竟是什麽关系?」
步子悦回眸,浅浅一笑,说出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甜意,「我跟狄彦,我们是恋人。」语落,步子悦紧紧揪着手上这份资料,脑海里回荡的是刚刚狄鹏所说的话。
——『郭美她、她在精神科疗养院。』
步子悦抬眸,看向狄彦,只见他一脸倔强的摆着臭脸,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步子悦好想、好想将他的拳头解开,希望能够分担他的情绪。
只可惜,她却无法触碰到他。
只能就这样,无能为力的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悲伤,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分担他情绪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