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耍废很久吧。」边说边走,任白川先回卧房放点东西,开口:「你想要自己的房间?」
「不想。」虽然秒答好像不太矜持,可谁要分居啊!我好不容易住进来,还分房睡?开什麽玩笑。「我想要跟你一起,反正你的床那麽大,中间还有喜玛拉雅山!」
「那你打算买什麽?」站在卧房的镜子前,我从他身後看任白川的表情。任白川露出浅笑,表情不大,却也非常温柔。
「想买很多东西,我们搞出一个电影厅好不好?」
「那得施工。」任白川的意思应该是如果要电影厅,隔音效果得非常好,到时候房屋里必须要施工一阵子。
「不然游戏厅?」
「你除了今天,之後的日子有时间玩?」
一语打醒梦中人,我整个人的萎靡了,闷声:「那给我一个画图的地方好不好?」
「好。」
攸关於工作他倒是答的挺乾脆。
「肚子饿了吧?先去吃。」任白川放好东西、脱下领带朝客厅走。不得不说,我觉得任白川真的很可爱,他没一次都会呛我肥,可最爱喂养我的就是他。
坏家伙。
「任白川。」
「嗯?」看他低头拆开包装盒子,我的内心一片柔软。
再也遇不到比任白川更好的人了,也不会有人比他还更呵护我。
「抬起头一下。」
闻言,他停下手边的工作,茫然抬头。我则箭步往他冲去,踩着他的脚,仰头吻上他的双唇。
他惊愕得睁着眼眸,我倒是来不及闭上,被他推了开来。
「你干什麽!」粗声粗气,任白川反弹很大。
「亲你啊。」
「亲我做什麽?」喘了几口气,倒是缓和下来了。
「因为我喜欢你呀。」
我再度走到他的面前,用我认为最冷静最自持的声音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想要跟你亲近一点,想要跟你没有距离,想--」
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推着我的腰际,任白川把我拥入怀里。这回,换他亲吻我,不是那种嘴唇相贴,淡薄如水的吻,是火热朝天的拥吻,带有无数的思念和激情。
忍住想要喜极而泣的冲动,我缓缓搂着他,投入这个吻。
鼻间缭绕着属於他的气息。
属於,任白川的气息。
拥抱我的力气不知不觉又大了几分,恍惚间,任白川已把我紧紧困住。
「不哭了。」
直到我快没气,任白川放开我,我的嘴唇又麻又烫,显然是肿了。他伸手,抹过我眼角溢出的泪水,神情温柔多情。
「我也喜欢你呢,麻清澄。」
这麽多年来,我第一次听到他回应我的情感,这让我抑制不住情绪,紧握他的衣袖,低声哭了出来。
「我比你喜欢我,还要喜欢你。」
大概是在做梦吧,我做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梦。
「你知道吗?」
知道,我怎麽会不知道。任白川把他生命中最美好的部份全给我了,我怎麽会不知道呢。
「可是光喜欢是不够的,还不够的小澄。」
不解地抬头,对上他绝望的眼眸。
「直到你的人生非我不可,没有我会死会活不下去,不然对我来讲都不够。」
「任、任白川?」
「因为,我就是这样爱你的啊。」
都不够,都不够的,我再怎麽做对於任白川来讲都不够。
人们总说被爱是幸福的,这是建立在彼此尚未相爱的前提上,两个相爱的人面对隔差的爱情,会变成一种难以忽视的压力。
要是我十八岁的时候听到这些,可能会畏惧得不能承受。
「任白川,我,就是非你不可,虽然不倒没有你会活不下去,但……错过你我会孤老一生,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啊。为什麽不相信我呢?为什麽不相信现在的我,已经很坚定的想要跟你在一起?我曾经对你做出很过分的决定,这对我们两个人,都是不可抹灭的伤痕,八年过去了,我们若没办法--」
抹掉要夺鼻而出的鼻涕,我觉得自己很蠢,都这个时候,还能哭得鼻涕眼泪纵流。
「若我们没办法忘记彼此,为什麽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爱你的机会。」
任白川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
「这次决定权仍然在你身上,我们有很多问题需要厘清,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需要探索。现在跟八年前,我们都不够坦承,唯一的差别是,我长大了不再是小姑娘了,我很清楚爱你是怎样的情感,就跟我有勇气跟你说这些一样。」
他伸出手,把我凌乱的头发,搁至耳後。我心乱如麻地盯着他瞧,深怕他会拒绝我。
「好……我相信你。」
无可压抑的喜悦,我向前搂抱住他,闭上眼眸,泪水滴答落下。
这回我打死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