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川收起脚,把手里拿着的纸袋递给了我,「你的寿司便当,回家当宵夜吧。」
敢问他在里头等这麽久是在替我外带寿司便当?
强行压抑勾起来的嘴角,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开心,以免笑得太喜憨。
「谢谢。」虽然我内心很想知道所谓的事实,可我实在不敢当着任白川的面,问目前躺在地板上,痛苦抽搐的霍壬。这无疑是挑战任白川的权威,既然他不想要我知道,我就不用知道。
或者,不应该在此时知道。
「这个人交给你处理,看要不要叫一台车,直接把他载往垃圾场,还是资源回收都行。」
被踹的霍壬大概是起不了身了,偏偏我不敢把人给扶起,李宜光也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更别提罪魁祸首任白川,还想把人丢往垃圾场,简直惨无人道。
「我会好好处理,就地掩埋最省事。」
论起幽默感,李宜光也是不错,引起任白川淡淡笑意。
「万事拜托,我先带她回去休息,明天我们还得出差,时间比较紧。」
「去吧。」李宜光洒脱得宛如侠客。我跟上任白川的脚步,仍担忧地转头,不知道李宜光会怎麽处理霍壬。
他们的对话感觉像是开玩笑,可我总隐隐约约地认为,他们压根儿没有在说笑,是发自真心诚意地想要把霍壬给处理掉。
哇靠,被我想得他们好像是黑手党一样。
李宜光挥手要我赶快上车,随後收回目光,蹲下身子戳了戳已经在躺屍的霍壬。
「看什麽?有这麽好看吗?」
「没、没什麽好看的。」听闻任白川的话,我赶紧爬上车,坐在副驾驶座上,拉起了安全带。
车内的气氛有点诡异。我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只能低头,看着大腿上的寿司便当。
一直以来,我一直都认为自己对任白川的了解不够深、不够多。任白川有太多秘密,不太喜欢说内心话,加上我们中间空白的八年,若非任白川对我的纵容和一连串的相遇巧合,我们可能会形同陌路。
成为一个不太熟悉的前恋人。
「你有什麽想问的,不需要去问霍壬,问我就行,不管你问什麽,我都会回答你。」
回家的路程中,任白川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对我说话,我还以为他有想要隐瞒的秘密,不想让我知道。
「什麽都能问?」
「什麽都能问,回不回答就看我心情。」
嗤,那有问跟没问一样。
「我不会生气。不管你问什麽,我都不会生气。」
好吧,既然不管问什麽他都不会生气,不问白不问,有问有机会嘛。不过--
「等会洗好澡,我们一块来吃这个!你一定也是嘴馋吧?这家店的寿司可好吃了!」
满心的疑惑,最终选择不问出口。
毕竟我舍不得嘛。如果任白川真有隐忧、有伤口,那我怎麽能够在他伤口上洒盐呢?
任白川趁着红灯,停下车,转头盯着我,「大好机会,你就只想问我馋不馋?」
「我没什麽好问的啊。」
像是在等我继续说话,迟迟不转移注视。
「如果你愿意,你会告诉我的,其他人说的我都不在乎。」纵使会好奇,也敌不过我想体贴他的心。
而且我知道这麽多干嘛?真相又不能吃,不能吃就算了,还可能影响我们和谐的气氛,实在是得不偿失。
「是呀,你的小脑袋,知道太多也转不过来。」
「喂!」不用每一句话都损我吧?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没回我,见绿灯,转动方向盘,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