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吃还说自己不是猪。」住在我心眼的任白川再度补刀,两个人又吵成一团。
他们这种相处模式,一起合办公司,真的没有问题吗?
「要不我们去吃日本料理吧?这区我记得有不错的日料,食材挺新鲜的。那、那个霍先生吃生食吗?」
「吃呀!我真的不挑,吃什麽都行。」
我悄悄看了任白川,说:「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附近不是有一间,你挺喜欢吃的日本料理吗?老板搬家搬到北部来了,三年前重新开张,我去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没什麽变。尤其是你以前常点的鲔鱼盖饭和天妇罗,一样好吃。」
相逢後,我很少跟任白川提高中的事情,一是怕说了伤气氛,二是不知道该怎麽提。不过趁着这次机会,说一说以前的事情,探测他的态度也好。
「是吗?你把地址告诉我吧。」任白川没什麽反应,顺着我的话问。
嗯……好。我不知道他这态度是好还是坏,总之从他的面上来看,他没有受到任何波动,非常淡定。
透过後照镜,察觉待在後座的霍壬,露出一脸玩味的表情。
心神莫名一凛,焦虑了起来。任白川很少在私下拒绝我,大多是我想怎样就怎样,也不清楚他心里是否真愿意。
「小澄,地址。」
「啊,瞧我这脑袋,上次去吃饭时,老板跟我说最近他跟他太太要出国旅游,我忘记他们到底什麽时候去,说不定我们过去会扑空。我们找其他东西吃好了,免得让霍先生饿肚子。」
「既然不确定,去一趟也没拖延多少时间。」不管我的小心思,任白川坚持道。
「麻清小姐不需要顾虑我啦!我肚子饿归饿,还是能够忍耐。」除了任白川,霍壬也补枪,瞬间把我的论点给轰得稀巴烂。
呵呵,我这根本是自作孽不可活呀。好端端的,开这头干嘛?
忍住情绪,自知没有变通的办法,如实把地址给说出来。
一路上,霍壬在那愉快哼歌,凸显我内心的忧虑。
日本料理店很快就到了,任白川把车子停在路边停车格,三人一同下车。过了晚餐时间,店内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吃着烧烤聊着天。
我们坐在店内的角落,各自拿着菜单,思考要吃什麽。屁股还没坐热,一通电话打来。
「麻清澄你在干嘛呀?」
是李宜光。
「我?我正准备吃晚餐。你怎麽突然打给我?」我待在座位内侧,隔壁挡着任白川,不好回避。任白川仍看着菜单,霍壬一脸有趣地瞧着我。
「唉呦,我是要跟你说,我终於忙完那孙子交代的鸟事了。」
「你上次跟我提过的那个案子?这麽快?」
「我根本还没设计,对方客户又在那叽叽歪歪,说室内装潢的建材要打更多折扣才行,呵!老子已经给他打了八折,他还要跟我凹七折?这人不怕我给他换不良建材?反正他们又搞不清楚。我坚持不要,他们就给我吵,说我们怠慢他们、拖延他们的时间,开什麽玩笑,又不是老子放他们鸽子?老子尽心尽力地服务,应付他们种种不合理的要求,肚子憋了一大堆气,还要被回马枪?老子不干了,我跟老板说,谁要干给谁干,非要我干我就辞职!」
李宜光看来受到很大的气,讲话劈哩啪啦的,特别不爽。
「然後呢?」
「然後?哪有什麽然後,我才不管老板要怎样,直接走人!公司福利这麽差,还敢压榨员工?好意思吗?」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样,我觉得他的声音说到後来,真实得可怕--「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