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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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英国已有好些年了,新来乍到这片土地时,所有的一切对我而言是新奇也相对生疏,尽管那时迎接我的是七月暖阳,但凄凉感却不时地充斥着我。
我先是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走遍各个都市小镇,到处游览名胜古蹟和体验异地风俗,等来到里兹,便没来由地喜欢上这座城市,而选择在此定居生活。
不久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後,在一次与同事的闲聊中,得知附近那所环境优美的里兹大学,除了享誉盛名外,也曾是已逝世的港星──张国荣就读过。
可惜当时的我并不熟悉这位哥哥,他正活跃走红的年代与我相距甚远,最多在几部电影中看过他而已。
那天,我还特地查了一些关於他的资料,才知道小时候看《霸王别姬》里的虞姬原来是他演的,当时老师在课堂上播映是要写心得报告,但小小年纪实在是有看没有懂。
於是那晚心血来潮,好不容易在网路上寻得片源再度回味一遍,却是五味杂陈,久久不能自己。
後来有好一阵子,我经常漫步在里兹大学的校园内,听着张国荣哥哥唱的「当爱已成往事」这首曲子,有时怅然若失、有时泪流满面。
我常幻想着,张国荣哥哥会不会和我一样,曾待在这个地方,恬静悠闲地渡过一整个上午或下午,而他的心情又是什麽呢?
我想,我是喜欢《霸王别姬》这部电影的,其中最深得我心的是程蝶衣对京剧的狂热与执着;对段小楼那份深情且忠贞不渝的爱,都深深地感动着我。
「从一而终」──是多麽凄美却又孤独,当这份信念着实地贯彻在程蝶衣的一生时,我彷佛看见了那段被自己亲手埋葬的所有过往与回忆。
曾几何时,我也有过那令我一心一意恋慕的人,如今,都只能化作泡影般消失的无影踪。
我们的开头一直都很好,在我喜欢上他之前。
而这个人,就是庄永晧。
*
时间得回到我们初次见面开始说起。
我和庄永晧的关系看似匪深匪浅,不过就是住在我家对面小巷子里的其中一户人家,说是邻居却还隔着外边的大马路太牵强了;就算念同一所小学中同届六年间也未曾相识,别说是青梅竹马了,我压根不晓得这号人物的存在。
本该是八竿子打不着,但之所以会发现上述这层层关联,则是拜我亲爱的母亲大人所赐。
由於爱赶时髦的我母亲,很常跑到对面巷子的美容院去洗头弄发做指甲,刚好在那结识了庄永晧的妈妈,据说两人一见如故还都喜欢上美容院,碰面时间变多,自然而然便成了真正的好芳邻。
庄永晧的妈妈也相当好客,一有时间就会邀请我们到她家坐坐或喝茶聊天什麽的,後来我都直接叫她:「桧月阿姨」。
「念晨也来啦,请进。」来应门的是笑容可掬的桧月阿姨,这是我头一回来到他们家。
桧月阿姨有种浑然天成的知性美,给人感觉俐落又不失雍容;反观我娘亲,在家是皇太后,在外也得对她唯命是从。
「她就跟屁虫,知道我要来说什麽都要跟,真受不了。」我妈同时睨了我一眼:「还不是因为有得吃才来。」
闻言,桧月阿姨倒是很开心,「有什麽关系嘛,你们先坐,我这就去准备茶点。」
「哎不急不急,不用那麽麻烦。」
「念晨想要喝茶还是果汁呀?」桧月阿姨从厨房探头问。
我兴奋的喊:「茶~我想喝奶茶!」即刻遭来母亲大大斜眼瞪视,颐指气使道:「啧,去帮你桧月阿姨的忙,快。」
这大概是她们喜欢消磨时间的方式,宛如贵妇悠闲的喝着下午茶,然後天南地北聊个不停。
我安静的坐在一旁吃完蛋糕後,突然觉得有点想上厕所,於是就一个人溜走了,但这明丽素雅的房子里有许多摆设,看得我目不转睛,等找到厕所上完後,也忘了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此时,我听见悦耳的旋律隐约传来,好奇心驱使我寻着声音的来源缓缓走上二楼,最後停在一扇门外,我隔着房门偷偷地往里头一瞄,只见一个男孩手拿吉他,坐在书桌前拨弄着和弦。
当我听得正入神时,柔美的曲调陡然打住,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把门给推开了。
男孩明亮的双眼直盯着我瞧,读不出任何情绪。
「你是谁?」他问。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庄永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