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解释的时候,眼底的认真和真诚不容我忽视,强迫我面对这个事实。
-
「沁薇……」
「学长,拜托你别这样叫我。」听见他哀求的声音,我低下头,握紧了手中的水杯,「你这样叫我,只会让我知道自己曾经有多麽可笑。」
「沁薇,这样抛下你,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我是迫於无奈,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他拉着我的手。
「我不是三岁小孩,我希望你讲重点。」我轻轻甩开他的手,冷漠的回应。
「好吧,我告诉你。」他叹了口气,「你有听过『千禧企业』吗?」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
「我爷爷,是千禧企业的总裁,我爸的家族每个人都抢着要继承家业,说好听一点是继承,说难听一点是想要获利。但我爸不一样,我爸决定当法律工作者。我爷爷知道他自己的那群小孩是这样子的人,当然不想把位置让给他们,刚好我大学的时候读了企管系,他就看中了念企管系的我。」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爷爷当然也不避讳的告诉我那群伯伯、叔叔们,他们拚了命的计画,想办法让我一毕业後马上离开台湾,如果我不离开的话他们会动我最爱的人,而我最爱的人,除了我爷爷奶奶、爸妈之外,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你。他们知道动不了我的家人,所以选择向你下手。」
我一听不禁纳闷,「你怎麽知道的呢?」
「我听见了他们的计画,我也确切的听到你的名字,我不可能让你受伤,所以我选择离开。」他回答了我的问题,又继续道,「当我伤透了你的心之後,我飞到了伦敦,我知道我达到了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不会对你下手,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对我爷爷下手。」
「那不也同时是他们的父亲吗?他们怎麽下的了手!」听到这,我愤怒的拍桌起身,学长连忙把我拉下来要我安静一点。
「去我家讲吧。」学长拉着我,不容许我拒绝。
我无奈,只好点点头,先走进我的房间,看见巫予铃已经熟睡了,我便拿了钱包、手机、钥匙,跟着学长离开小套房。
在去他家的路上,我低着头思索着自己这样连反抗都没有就跟着他去他家的原因。
我不能保证去他家会不会被趁人之危、会不会危险,但是我却还是跟着去了。这就代表我根本就对她说的这些理由不疑有他,甚至我在心里还留了一个很大的位置给学长。
约莫五分钟後,他拿出钥匙打开楼下的大门,和警卫室点了一下头後,把我带上去。
电梯上升到五楼,我们走出电梯,学长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左边的第一扇门。
我跟着走进去,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以为我们总经理住的房子会很豪华。」
「我老家的确很豪华,但是我住在外面不想过的那麽奢华,所以才选择住这样的房子。」他向我解释,「你先坐在沙发上吧,我把手机拿去充电。」
过了没几秒钟,他走到客厅坐在我左手边的沙发,「我讲到哪里了?」
「嗯……,应该是对你爷爷下手那里。」我回想了一下,把我仅有的记忆告诉他。
「他们竟然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在他的茶里面加入了致命的毒药,我爷爷没有怀疑,就直接喝下肚,那天刚好是我的毕业典礼,当我急忙地飞回台湾赶到家里的时候,爷爷早就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他敛下眼眸,双手抓着头发,「每次只要想起这件事情,我就会很挫折,为什麽我没有保护好爷爷?会不会连我的父母也受害?还有,会不会沁薇有一天也会被他们害死?我不敢想,我怕我所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开我的身边。」
「这不是你的错。」看见如此无助的他,我忍不住伸手过去拉住他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当我回国,开始学着接手公司,毕竟爷爷事先写好的遗嘱里公司是要留给我的,其他的一些财产都由那些人分掉了,不过目前他们都在监狱里,我父母对他们起诉,这场官司打赢了,我接手之後,我知道他们的妻子会想要拿回这个位置,刚好那时候因为爷爷这件事情造成股市下跌,我就贱价出售我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票给任信,而任信手中本来就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票,也算是股东之一。」他叹了口气,但是语气里透露着他不後悔这样做,「而任信的公司也经营的有声有色,最後董事会也同意我把公司卖给任信,台面上说好听点是合并,但其实是卖给了他。
「沁薇,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一声不响的离开你,这十年来我每天都想着你,我一直都爱着你。」他坐到我的旁边,拥住我的身子。
「抱歉……,我还是没办法原谅你什麽都不说就这样离开我,让我自己一个人伤心难过。」我闭上眼睛,没有推开他,「我不知道有没有原谅你的那一天,但是,我现在没办法。」
「沁薇……」他低哑唤着我的名字,接着双唇贴上我的。
我没有反抗,就这样任凭让他吻着我的唇。
直到他放开我的那刻,有一滴泪还是不受克制的掉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