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顛倒主觀印象 — 第十節 當我們膩在一起(5)

当学士帽向上丢的那一刻就代表,我们总算脱离校园生活,不用再被成绩捆绑住了,然而也代表了,我们即将踏入职场生活。

崭新人生就此展开。

「快点啊,还在磨蹭什麽?」我对着在更衣室里不断打量自己这身纯白小洋装有没有沾到污渍的何筱爱喊。

何筱爱走出更衣室,不断整理自己的头发,「有没有乱掉?」她朝我凑近要我替她检视她的头发整齐程度是否一如当初。

我推开她,顺道送她一际白眼,「今天主角是刘紫歆,没人会在乎你好吗?」语落,我走回新娘室那等着典礼开始,今天我有个重责大任,那就是当刘紫歆的伴娘。

瞧她身着一袭白纱的刘紫歆我不禁赞叹,「你今天真的好美。」我走上前替她整理了下歪掉的头纱。

女人一生最美的就是在穿上白纱的那一刻,而女人终其一生也是在追求穿上白纱,嫁给自己所爱的人,与他厮守。

「你说错了,我每天都很美。」年纪都一大把了,刘紫歆还不忘开玩笑。

我「啧」了声,收起笑容严肃的看着刘紫歆,「一定要幸福,不管怎麽样。」这回换我献给她最深层的祝福。

被我突然的认真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刘紫歆,过了许久才握着我的手回应,「我保证,一定会的。」我们两个相视一笑,这时门被开启,不约而同的朝门那看去。

「女朋友,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柯阳熙将头探了进来,满脸哀怨的看着我。

男人不管到了几岁都还是一样的幼稚,眼前这大男孩,就跟高中时期一样幼稚没什麽改变,我想唯一改变的是——他的身份。

柯阳熙在法国读艺术读的有声有色,现在已经有办个人展的能力,而门票每次开放售票,不过十分钟就会抢空,导致柯阳熙得长期驻足在法国,留我一个人待在台湾苦等。

「那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我不甘示弱地回应。

距离上次看见柯阳熙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我们总是过着这样的生活,两个月见一次面是家常便饭,有时候更夸张,半年才能见这大忙人一次,害我都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女人。

「对不起啦……」柯阳熙走上前,从身後环住了我,「我也不想这样啊,不如你搬来法国,我们一起住?」

这不是第一次柯阳熙提出这要求,而我也第n次拒绝他了,毕竟现在这有我放不下的事情,要是这样一走了之,就太不负责任了。

「我跟你说过,」我挣脱出他的怀中,转身与他对视,「要是我离开了,我爸公司底下的员工怎麽办?我爸妈怎麽办?」

柯阳熙扁嘴,点着头表示他理解,「可是每两个月才能见一次……很痛苦。」

现在的我真的无法离开台湾,因为我接了爸爸的事业,但并不是黑道,我靠着自己的实力,将它一步一步转型为一间颇大的生技公司,现在我可是里头的总经理,所以说我怎麽可能抛下他们独自离去?

「这就是人生,」我伸手摸上他的脸颊,「不管多痛苦,都得撑下去。」

一直待在一旁听着我们对话的刘紫歆总算是开口了,「那个不好意思……」她尴尬的笑了,「我的婚礼要开始了,麻烦伴郎伴娘去准备一下罗。」

闻言,我看了眼手表,发现时间真的快到了,而我竟然还在这跟柯阳熙谈情说爱,实在是他不应该了。

我拉着柯阳熙走出新娘室,以快走的方式前往礼堂,正当快走到时一抹人影闯进我眼里,那背影我认得,「李修!」我大喊出久未叫出的名字。

那人背脊一直,战战兢兢地转了头,一见是我,李修便勾起嘴角,「好久不见。」

我拉着柯阳熙小跑步到他面前,停下脚步时,我才仔细地瞧见他的脸,他依旧是个花美男,只不过是属於上了年纪的花美男。

「最近如何?」其实这话是白问的,早在好几日前我们公司就和他们公司有考虑要一起合作,现在还正在策划当中。

李修耸肩对於我的问题,他还是有认真的回答,「老样子。」语落,他将视线朝我身後飘去,一见柯阳熙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大忙人,好久不见了。」

算一算自从柯阳熙出国後,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这是头一次他们以不同的身份见面,说起来也挺奇怪的。

「真的,好久不见了。」柯阳熙略过我迳自走上前和李修来个男人式的拥抱。

当两人分开时,李修才又再次开口,「你的画,我有买几幅放在办公室。」我和柯阳熙惊讶的互看了眼。

见我们俩一脸吃惊,李修才接续着道:「欣赏艺术错了吗?」

「哈哈哈,没错没错,谢谢你的赏识啊。」语落,柯阳熙手搭上李修的背,这时另一边却多了另一只手,大家纷纷朝手的主人看去,赫然发现竟是方凯。

「聚会不找我?太不够意思了吧!」看着高中同学全聚在这,回忆也一股脑儿的涌上,顿时大家身上的西装与洋装全换上了四海的制服。

在那个成绩是一切的时代,我们各自为了不同的事情拼命,升上大学时大家各奔东西,从未想过会有再次交集的一天。

今天再次聚在一起,脸上的稚气虽然全数蜕变为成熟男人的,但不变的事我们的感情依旧一如既往的。

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讨论出社会後的各种鸟事,还有不公平对待,像是想把几十年来没讲的话,想在今天全部讲完。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即使如此我还是得打断他们,「刘紫歆的婚礼要开始了,我们得赶快过去了。」语落,我拉起柯阳熙的手,以最快的速度走到礼堂门口。

刘紫歆一见我便轻声的骂我,毕竟新娘子破口大骂这画面挺不好看的,「你刚去哪?太久了吧!」

我不答话,只是转头看着慢慢走近的李修和方凯,刘紫歆顺着我的视线看去,一见他们,她雀跃的道:「李修!方凯!」

「恭喜你和言世恩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句末,李修手搭在言世恩的身上,「你这小子,没想到你这麽专情。」

言世恩骚了後颈,一时半刻说不出任何话,毕竟连他自己也为自己的专情给吓傻了,喜欢一个人几十年也挺不容易的。

我侧过头,看着那个我也爱了几十年的人,两个人相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很珍惜我和柯阳熙的这段情。

「柯先生,」闻声柯阳熙左右张望了下,才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的问:「叫我吗?」

我捏了他的鼻头,「白痴喔,这里只有你一个姓柯。」看着他的脸,还是不敢相信我们竟然交往了那麽久。

柯阳熙摸了被我捏疼的鼻头,努努嘴,「女朋友叫我干嘛?」

我朝他走进半步,并且踮起脚尖,「你……什麽时候要娶我啊?」句末,我还偷偷的在他脸颊上落上一吻。

柯阳熙「嗯」了好长声,最後他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声说:「你觉得呢?」

再一次被反问,从高中到现在,没有一次提出问题是得到解答的。

「你们两个够了喔。」言世恩出声制止我们过度的行为。

「快到我们前面啦!」刘紫歆也在一旁附和。

我看了柯阳熙勾上他的手臂,走到他们前头,现在想想不结婚又如何?至少我现在身边的人是他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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