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上高中迎来的第一个过年,今年一如既往的爸爸放所有弟兄回家围炉,我们一家三口则是叫了大饭店的年菜回家吃。
「星妍多吃点,看你都瘦了。」说完爸爸将每道菜都夹了一遍的放到我碗里。
看着碗里满到想座山的食物,我叹了口气,「我哪里瘦了……」寒假至今我大概胖了两公斤,照着速度增胖下去,开学我就要变胖子许星妍了。
「爸爸……」我放下碗筷,看着这些食物和合家欢乐的假象,我咽了口口水,「为什麽你都不回去和阿嬷他们吃饭呢?过年不就要全家人一起围炉吗?」
闻言,爸爸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脸部的表情也有轻松慈爱转为严肃冷面,我害怕的不敢看向爸爸的侧脸,自我有印象要以来,我从未见过爸妈以外的亲人。
「星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多问了。」场面瞬间冻结,本该是温暖的围炉夜,今天因为我一句无心的问题,导致气氛冷下。
妈妈见情况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别谈这了,快吃饭吧。」妈妈夹了长年菜进爸爸的碗里。
爸爸换回脸上原本的慈爱笑容,和妈妈说了句谢谢。
「爸,我是真的想知道。」我眼神里透着坚定,这次我不想再懦弱的退缩了,爸爸放下碗筷,看着我认真无比的脸,叹了口长气。
「你奶奶啊,很讨厌我碰黑,所以啊,早在好久以前就和我断绝关系了。」说完,爸爸重新拾起碗筷,後续的话全被我吞回肚子里,这次的勇敢,伤了爸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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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紧接而来的是开学,看着外头高挂着太阳,这样的好天气我是该出去走走,於是我拿起电话,拨给何筱爱。
「今天有空吗?」过了一个学期,自己的心态也有所改变,感觉自己变得没以前那麽容易和人起口角,对於其他人的说话态度,也变的友善许多。
何筱爱愣了会,才换起原有的笑容,「老地方吗?」
「不然我们还能约哪呢?」句末,我挂上电话,一走下楼就看见爸爸道上的朋友来拜访,我礼貌性的朝他点头。
「令千金?」叔叔看见我便和蔼的笑着问爸爸。
「是啊,她叫许星妍,名字像女生,但个性就不大像女生。」从话语里我听的出无奈,但其中却参杂了许多没人知道的其他情感。
「星妍过来一下。」叔叔朝我招手。
我犹豫了会,才提脚上前,看着叔叔充满诡异的笑容,让我不禁怀疑我这决定是对的吗?但如果不上前,叔叔的手会很尴尬,爸爸的脸也会僵在那,基於两人的安全,我还是选择走过去。
「叔叔,怎麽了吗?」我笑容可掬的看着叔叔。
这时叔叔的手忽然伸进西装外套里,我吓的瞪大眼睛,後退三步,他、他该不会要掏出枪吧?
只见叔叔从里头拿出个红色的袋子,仔细一瞧竟然是红包袋,害我紧张了一下,以为要被灭口了。
「来,红包给你。」叔叔将红包塞到我手中,我尴尬的将它推回给叔叔,「不用啦。」
「没关系,收下吧。」叔叔又将它推回来给我。
我看了爸爸一眼,直到他点头示好,我才接过红包,「谢谢叔叔。」嘴角在我脸上呈现完美的弧度。
「您家的千金可真乖巧。」叔叔转头和爸爸说,嘴上拾着笑意。
「没您说的那麽好啦。」
见他俩聊的开心,我识相的说了句,「你们慢聊,我先走了。」语落,我逃出家门坐上车。
在车上我不断的看着手里的红包,过年至今这是第几个了?每次只要有爸爸道上的朋友来家里,一看见我就会塞红包给我,算一算这是第二十五个了吧?
我偷偷将红包袋打开来看,两张小蓝在里头安稳的躺好。
「这二十五个人也太有默契了吧,都包一样的数字。」我在心里暗自的念着。
「大小姐,您笑什麽?」阿翊从後照镜里看的笑歪的我,内心泛着疑惑。
我轻咳两声,收下红包,撩了头发假装正经地说:「没事。」怎麽可能没事?一个过年收到那麽多红包,都害我想要每天都过年了。
「既然如此……」阿翊猛地停下车,转头眯着眼不怀好意的朝我看来。
「干嘛?」我皱着眉,迎上他的视线。
「哈哈笑到了。」
闻言,我白了阿翊一眼,下车前,我丢了句话给他,「白痴。」
我推开门,一进里头就看见何筱爱坐在那满脸幸福的吃着蛋糕。
「好吃吗?」坐定位,我手撑着头看何筱爱。
她点头,眼里写着不可磨灭的幸福,「过了一学期,味道依旧没变。」何筱爱抬头对上我的视线,「倒是你星妍,你变好多喔。」她微微嘟起嘴。
我勾着淡笑,脸撇向一旁,「人总是会变,停留在原地不向前,太浪费人生了。」看着店外的景色,还记得半年前外头种满了花草,然而现在花草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人潮的拥挤。
「况且我还遇到了你们。」这话,我说的很小声,我相信何筱爱不会听见的。
他们,是我人生中最美也是最让人头疼的意外了。
「你也变了。」我将头转回看向何筱爱,现在的她身穿一字领雪纺上衣,配着刚好的短裤相比以前,她现在保守了许多。
何筱爱轻笑了下,「就像你说的,」她低下头拿起放在桌上的抹茶拿铁,「人都会改变。」
我们彼此都在为了不同的事情改变,只为了换取那不一定是完美的结果,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奋不顾身的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