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顛倒主觀印象 — 第一節 生錯性別的女孩(5)

一名年约四十的男子跪在爸爸面前,双手合十的不断央求爸爸放宽还钱期限,在黑白两道游走数十年的爸爸怎麽可能因为这点可怜就同情他呢?

爸爸卸下在家的慈爱,取代的是老大的风范,那气场宛如总统驾到般之大,爸爸勾起嘴角冷血的一笑,「要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要我放宽期限,这样我自己生活也不用过了。」语落,拿起放在口袋里的烟,点火开始吞云吐雾的。

爸爸朝阿翊使了个眼色,他便和正在另一头的小弟,同时朝欠钱的人踹下去,似乎没料到有这一手,男子吃痛的趴在地板,不断哀求着爸爸,「天龙大哥拜托,在几天就好,我一定筹到钱还你。」双手还不断来回搓弄着。

看见这幕我只是冷笑番,我觉得来借钱的人都很可笑,明明知道这里会放高利贷,还是硬要来借钱,最後还不出钱来,还得跪在地上求别人宽恕他。

「星妍你回来啦。」爸爸放下手中的烟,没对我微笑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先上楼去。」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看见这种难堪的画面。

爸,难道你不觉得现在才叫我上去太晚了吗?早在八年前你就该避免我看到这种景象了,一切都太迟了,你知道吗?

我不理会爸爸的话语,迳自走到债务人的身旁,我蹲下身子看着他憔悴的脸庞,真他妈有够可悲。

「你欠多少钱?」我开口询问。

爸爸对於的举动没什麽太大的反应,只是静静在一旁看着我要干嘛。

他吓得连话都说不好,「九、九百万。」连我一个女生都能让他怕成这样,他到底还能做些什麽?

「你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麽?」

「签、签赌。」

「跟你说一件事,」嘴角又不自觉的勾起,「乾我屁事。」说罢我狠狠的揪起他的领子,从他眼里我只看见恐惧,「没本事还钱,就不要来借钱。」我用力的将他摔在地板,还送他一个巴掌。

他只是闷哼了声,继续趴在地板头也不敢抬的。

我蹲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大叔,好手好脚的就去工作,少在那边当米虫的到处欠钱,最後钱还不了,命也没了,吃亏的是我们。」

在走上楼前我留了句话给爸爸:「烟伤身,吵抽点。」语落我便留下爸爸与债物人在客厅谈判,我爸虽然是黑道,但他滴血未沾,总是点到为止,不会太过头,却也会让债务人吓的屁滚尿流。

回到房里我开始享用我的咸酥鸡,吃下第一口我不禁开始抱怨,「都是刚刚那个大叔害得我盐酥鸡都冷掉了。」其实我刚刚可以视而不见的走上楼享用咸酥鸡,但我并不想,原因在於我希望我能打醒他,明明好手好脚可以去工作,却要爱於签赌而赔上一切呢?

这种人是全天下最笨的人,年轻时不好好工作,老年後才在那边怨叹自己。

「我以後绝对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我又塞了个甜不辣进入嘴里,真的是太好吃了。

这时门边传来阵敲门声,我下意识的说:「进来。」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就让他进来,这好像有点太冒险。

「大小姐,问都不问我是谁就放我进来这样好吗?」阿翊探颗头进来眼带笑意的说。

「我现在知道了。」看了他一眼後,我继续吃着我的咸酥鸡。

「大小姐刚刚干嘛也来一起教训那个债务人呢?」阿翊身子倚在门上,满脸疑惑的看我,刚那是我第一次插手债权纠纷的事,从小看了那麽多形形色色的人来我家,我早就什麽也不怕了。

我放下手中的竹签,面带认真的看着阿翊,「能救一个是一个。」

阿翊像是发现什麽新大陆的走上前,「你想拯救他们?」他手环着胸,俯下身和坐下椅子上的我平视。

「我是想告诉他们,有手有脚就该好好工作还钱,而不是跪在那边哭腰说还不出钱。」想起之前来家里的那些债务人,每个都和那大叔一个样好赌还不出钱就跪在那说:「宽容个几天……」我就不信宽容你几天你就会乖乖还钱。

「人不就这样吗?好逸恶劳。」阿翊站起身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望向前方,「我爸就是那种好逸恶劳的人,我妈为了替他还债,日以继夜的工作,最後身体不堪负荷,而病倒了。」说完阿翊叹了口气。

听见这话内心揪了下,「所以你会来这和你爸有关系吗?」我戳了个咸酥鸡递到阿翊面前,「要不要吃?」

「没什麽太大的关系吧,只是为了赚钱。」阿翊走向门口在带上门前又说了句,「小心这麽晚吃东西会变胖哦。」阿翊笑着替我把门关上。

这小子是怎样?眼里没我这大小姐了是不是?竟敢对我说这话,要是传到爸爸耳里他就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了。

不理会他的话语,我还是照样把咸酥鸡吃的一乾二净一点儿也不留,变胖就变胖,我从没在care体重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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