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唉呦,忘了帶老婆 — 第四章 ( 2 ) 掙扎

笔声唰唰,翻着试卷的声音也是时时顿起。所有人都趁着时钟上的指针还未走向尽头前,以自己的全力、翻遍脑海里堆积的知识,动着笔飞速第把老师们出的刁钻题目一一读懂、解开、领悟,并以无比小心的心态为之前所作答的验算!

冷漠的目光巡试着教室,只要任何人对上监考老师的眼神,怕都会被那刺骨的寒意、浓浓的警告意味给吓得赶紧低下头,装作没看到般继续写着考卷。

就算有一些人没有低下头,他们也都会在瞬间将自己原本眼里的着一丝侥幸给打消,并露出清澈的目光好证明自己的清白,以及那颗正直的心!

这些学生不是怕监考老师,他们怕的是监考老师的权利,若是被他告上一告,那这一整学期的努力可就功败垂成了!

在玖堂高中,模拟考虽然不是像期中考或是期末考那样重要的考试,但作为期中考前的预备考,这份考试的份量也是占了成绩的两成,不容小觑,也没有人敢拿这个考试开玩笑。

也因为模拟考的份量重,他所考的科目也与高中一样。现在,所有高一新生便只差国文考试还在进行中,其余已经写完送去老师那里等待批阅或是已经批阅了。

就连这个国文考试也到了最後的五分钟,随着分针在缓缓步向终点,学生们手上的比可谓越来越快,同一时间,监考老师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利,紧盯着这些在考试的学生,不让他们有任何可趁之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奋笔疾书,有些学生写题已经写到冒青筋了,但眼看指针已经指差一步迈向终点,考卷依旧如同黑洞般无穷无尽,任凭你写再快,眼神冒出再多血丝,依然是写不完……

叮咚……叮咚……叮咚……

终於,作为一个考试的结尾,钟声敲响,所有人放下了笔,凝神望着自己的考卷,露出了一个个不同的表情……

有些人黯然,有些人扼腕,有些人如释重负,有些人则是像林杰一样……自信无比!

「收卷!」

随着台前的监考老师冷厉一喊,最後一排的同学一致站起,眼神肃穆,在往前走的同时,顺势将前排同学试卷纷纷收起,并在堆叠整理好之後,递给了前台的监考老师。

鹰眼环顾了四周,眼神散发着寒芒,监考老师把手里的试卷统一放进一个黄色夹链袋里後,深深地看了所有人一眼,并说道:「这次的模拟考算是结束了,大家都很开心,很舒畅了对吧?」

缓缓将夹链带拉起,监考老师冷笑了几声,阴冷的目光看着底下已经有些躁动的同学,大声说道:「有这种态度的人给我注意好啊!模拟考过完之後,马上就是期中考,这个考试对於你们来讲同样无比重要!所以你们若是有任何一个人松懈,先不说会让我们所有老师都很失望,就说你们父母好了,给他们看到你们惨不忍睹的成绩单,你觉得好吗?你觉得你们这样对的起自己的父母,对得起他们的栽培吗?」

「话已至此,你们嫌耳朵长茧,我还嫌我嘴巴乾呢!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那些肯努力的人,日後肯定能比出人头地,而至於那些不肯努力的嘛……相信日後我们再次相见不会是在学校,而会是在垃圾场或是街头,同样的,服务的可能也不会是我们了,而会是你们啊!」

不愧是与老学究一样的国文老师,这番话说的无数心以松懈、全身都只剩下玩乐的人满脸通红,羞惭地低下了头。一时之间,原本满是轻松惬意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肃穆的让国文老师,也就是监考老师会心一笑。

「下课吧,赶快回自己的教室,班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挥了挥手,说话间,国文老师自己也是走出了专考教室,往办公室走去。

随着国文老师冷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里,所有人这才站起,离开自己的专考座位,并提起自己的书包,往各自个班上走去。

考场虽然与楚飞一样,但毕竟不同班,打个招呼、约个时间打球之後,林杰便一个人往忠班走去。

说实话,看林杰这修长的身影总是有种说不清的落寞,无人相陪,无人相伴,一个人孤独的很。

莫文逸在忠班的人脉终究是太广,几乎所有人都是他的朋友,在他的影响之下,根本就没有男同学愿意林杰做朋友。甚至跟他走在一起,之所以会这样,便是因为那些男同学也都害怕自己会跟林杰一样,同样被排挤。

不言不语,林杰默默地走到了忠班门前,看了一眼里头,发现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就坐。就连老师都已经站在讲台上,准备开始班会了。看到这一幕,林杰赶紧走了进去,穿过前面几排位子,走到了自己在最後头的位子,安静地放了书包,人便坐了下来。

发觉林杰走了进来,苏芸心里不禁一震,看着他安静地走过自己的身边,苏芸便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针给狠狠扎了一样,痛苦不已。

有心回头一看,但心里的倔强却是硬生生将她的头给定在前方,使的苏芸在林杰经过时,除了肩膀微微颤抖之外,一动也不动,脸上……也是面无表情。

至於程菲菲,她似乎在给完那封情书之後,人便开始不再缠着林杰,虽然还是会跟他讲话、聊天,但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到哪都跟着他。

这样的改变叫作不再执迷不误,也叫作……成长。

这次在看到林杰走了进来之後,程菲菲也只是稍微笑了笑,打了个招呼,打完招呼之後也没有再说些什麽,便转头看向老师,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模拟考考完了,明天基本上所有老师便会改完考卷,下礼拜一的时候,校榜才能顺利安上,你们也才能拿到成绩单!」这时,看到所有同学都回到了座位上,李班导便开始了班会。

「在拿到成绩单之前,你们会先换一次座位,不过这也是下礼拜的事情,藉着这次的班会在先提前告诉你们。现在,你们先都站起,准备唱国歌吧!」

闻言,包括林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眼神严肃,看着讲台前的国父画像,配随着教室里广播拨放的国歌乐曲,低声地唱了起来。

就在这既悠扬又美妙的国歌乐符之中,林杰却是迟迟没有开口,好在他这里本来却不常受到老师的重视,所以虽然严重破坏了李班导的班规,但却是罕见地没被抓到。

而至於他为什麽会不唱呢?则是因为当李班导宣布要换座位的那瞬间,林杰耳旁便彷佛有巨钟敲响,满是轰鸣,顿时听不见也看不清,脑海中恍惚的什麽也想不了,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居然要换座位!

原本的座位,最後一排最後一个位子,虽然靠窗有属於大自然的清新风景,但同样的也有弊处,垃圾桶离它太近了,坐在这个位子上,如果运气不好一点,那整天都要闻着那刺鼻难闻、令人作恶的味道。

这个位子,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普普通通,不会让人厌恶,但也不会让人去追求。就是这麽一个平凡的位子,对於林杰来讲却有一个巨大的意义,一个能让他疯狂的意义……

这是陈薇之前的位子!

这是林杰在这个学校里,除了小枫林、图书馆之外,少数不多值得令他回忆起过往,抚摸的到旧时记忆的地方!

他……宁愿跟老师闹翻,也不要失去他最在意的东西!

......

俗话说:时间是最快的东西,一闪即掠,抓也抓不住……

三四天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速度快的就像是一眨眼、一弹指一样,当从指间缝溜走时,大多数人都没法适应那种突如其来的失落感!

枫红的树叶都已快掉光,光秃的枝枒,地上那聚集成堆的落叶,以及那越来越冷的气候,无一不是暗示着秋天将要结束,冬天渐渐来临。

眼中闪烁着落叶的色彩,下课时,林杰的眼神彷佛穿越了窗户,穿越了时间,看着那离离校楼不远的小枫林,他不禁想起与陈薇的一些旧事……

那里曾是陈薇最喜欢去的地方,每次下课,林杰都会偷偷跟在她身後,看着她在森林中辗转,一时宛若蝴蝶般飘飘起舞,一时又宛若燕子般在林里拉着枫树快速穿梭。

看着陈薇的身影曾是林杰最快乐的时光,而现在,则是最美好的回忆!

可惜……只是回忆。

「大家快点进来,这节要换座位还要发成绩单,提早上课!」手握着一叠成绩单,李班导将它轻轻放在讲台上,拿着麦克风对着外面的同学大声说道。

闻言,虽然没有听到钟声,但外面的同学们还是陆续涌进班上,在位子上坐好,看着讲台上的成绩单,不禁纷纷目露期待,兴奋之光在眼中不停闪烁。

看到所有同学都坐好了,李班导清了清嗓子,目光随之扫过後排的几个人,彷佛记起之前林杰在她面前尝试割腕的模样一般。只见李班导在看向林杰的时後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缓缓说道:「今天除了要发成绩单,还要顺便给你们换换位子,待会我会一一帮你们找好位子,念到名字的就赶紧收拾东西,去新位子坐好。谁被我看到拖拖拉拉的,今天就给我当值日生!」

话说完後,李班导便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那张新的班级座位表,并走回了讲台之前,看着那座位表,开始分排起座位。

忠班因为是升学班,所以分排座位的方式没有像其他班一样,既有特色又有创意。忠班的座位中规中矩的,五排座位、一排六人、两人一桌,分排的方式处处透露着严谨。

「第一排第一个,万文俊!」

「第一排第二个,孙洛薇!」

「第一排第三个,龙书言!」

「第一排第四个……」

随着一串串人名被念到,那些被点到人纷纷站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并搬去自己座位。

「第四排第五个,林杰!」

就在一大张座位表几乎要被点完之後,终於点到了林杰!新的位子离老师的办公桌比较近,虽然没有窗口的风景可以观赏,但毕竟远离了垃圾桶,在许多同学眼中还是个好位子。

虽然被点到了,但只见林杰却是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纷纷站起收拾东西,反而是静静地坐在原位,动也不动,目光深远地看着窗外的几只小鸟。

「最後一排第四个,冯锋!」

「最後一排第五个,苏芸!」

「最後一排最後一个,莫文逸!」

很快名单就被念完,念完之後,李班导抬头看了学生们一眼,巧合地没有发现在角落动也不动的林杰,只看到了无数个忙着换座位的同学。看到这副情景,李班导欣然一笑,随後便低头看起自己的手机。

整理好东西之後,苏芸原本是往自己的位子上看去,但却凑巧地看到了林杰的身影,心中不禁一叹。

拿着自己的东西,苏芸虽然不知道林杰怎麽了,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原本因为倔强不在跟林杰联络的苏芸,一时之间,便想走过去关心林杰几句,慰问一下也好。

可就在她走过去,正要开口的时候,刚走过来的莫文逸,却是在此时冷笑说道:「林杰你傻坐在这里干什麽啊?还不快给我滚,这里已经不是你的位子了啦!」

没有回话,林杰甚至没有转头看向莫文逸,至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是落在窗外的小鸟之上。

看到林杰这副不在乎的模样,莫文逸心中顿时燃起了一股怒火。只见他冷笑了几声,随手将自己的东西丢在林杰空空如也的桌上,并在招呼了几个他的狐朋狗友後,手便抓上了林杰校服的领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不滚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狠狠丢在地上,让所有人都看一看你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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