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总是笑笑,半封都没拆开来过,只是摆在床下的箱子里。
那天我背着背包要把Seaki交代的美术用具送去她教室的时候,听到有人喊着我的英文名字。
「Irene?」
转头,是一个男人。
「你好?」我用法语客气的问。
「你的东西掉了。」他伸手递给我我别在书包上的舞蹈学院徽章。
「谢谢你。」我应了一声,接过徽章,重新别回书包上。
「你就是那个公认为舞蹈天才的Irene?」他仔细地打量了我。
好吧,这就不难解释为什麽他会知道我英文名字了。
「我是练舞蹈的。」对於不熟的人,我一向很谦虚的。
只有对秦暖那个死不给我鼓励的家伙还有阿煦我才会稍稍露出一点锐气。
一点点啦。
「我是Elmer,很高兴可以遇见久仰大名的你。」他伸出手,带着浅浅的微笑。
「不好意思,我在赶时间,很高兴遇见你。」我没握他的手,一如往常地露出标准笑容,然後错身奔去美术学院。
「我亲爱的Irene啊,我从没有这一刻这麽高兴看见你。」把Seaki的用具送到她教室门口,她做出一副夸张样,搞得好像参见帝王一样。
「够了够了,我对女女恋可没兴趣。」我笑着把她推进教室,又跑回舞蹈学院。
这节课的老师是我最喜欢的老师啊!
换好练习衣,开始了我一如往常的学院生活。
等我下课,出门打开手机,赫然发现秦暖的来电。
现在是法国下午两点!是台湾早上六点!
我接了起来「现在是台湾早上六点,怎麽那麽早打来?」
「我不去英国了。」稍嫌沙哑的嗓音,果然是早上。
我没沉默太久,这个结果大概在我意料之中。
「那大学想考哪里?」我一边走,把被风吹散的浏海拨整齐。
现在只要一出教室我大概就会把头发放下来了,大概是在台湾被拘束太久的後遗症。
「不知道哪间,但应该会考医学系吧,不然也没事做。」
医、学、系?!
我相信秦暖的能力考得上,但怎麽会是医学系?!
「大学音乐系我旁听过,很无聊,我的能力也早超过了。所以就读个医生,多存点钱。」
他的声音浅淡,虽然是从手机传来却差点被风吹散。
「真的想学医?」我一边走路,正准备要跟阿煦约去吃午餐。
「打发时间。扬言要跟我签约的你又不在国内。」
我觉得大家拼命想考上的医学系被秦暖说成打发时间,肯定会很想跳河。
「你的决定,就这麽办吧。等我回去再说。」我轻笑。
「嗯。」他的声音也带了一点笑意。
後来跟阿煦去吃饭,听她说话的我却心不在焉。
「艺?」她喊了我好几次,我心头盘旋的还是秦暖要去医学系的事。
「王、爱、琳!」阿煦戳戳我额头。
只要她喊我中文名字我没反应的时候,她就会中文英文混杂在一起叫。
「嗯怎麽了?」我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麽?」她凑了过来。
来法国的这几个月,我跟阿煦混的最熟,也没打算瞒着她这件事。
「艺呀艺呀,没想到你堂堂公认最难追的女孩,败在一个学长身上?」阿煦笑的暧昧,用的还是法语。
法、语!
周围也有不少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一听就转过来看着我们了。
「Ilish,你书桌上那几封…」我摆出最无敌的笑容,用流利的法语说。
然後她塞了一片生菜到我嘴里「好好好,我输你。」
哼。
其实阿煦也很多人写过告白信,她跟我的作法不同,都是拆开来看玩然後冒一整个晚上的粉红色泡泡,再慎重的收起来。
肯定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