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为什麽要跟他一起去後台。
「因为我爸妈跟我姊都不能来,你就忍心看我在後台孤苦伶仃吗?」他低头,看到了我困惑的目光,解释道,漫不经心的眸里满满笑意。
「你知道诚实信用原则是民法的根本吗?我现在就秉持着这个精神告诉你,我忍心。」我哼了一声,没看他。
他说了一个表演厅的位置,离我家颇近的「五点到门口找我。」
「我说了我忍心。」
「所以我说到门口找我。」
「你听的懂中文吗?」
「我还听得懂英文跟韩文。」他耸肩,戳戳我额头。
我真讨厌你们这些人。
心里这样想,嘴上还是问他要带什麽东西。
「带一个有气质的舞蹈榜首,还有一块起司蛋糕。」他斜眼看我。
「Apieceofcake(意旨很简单。)」
「我个人认为第一个要求比较难达成。」他充满揶揄的语气让我很不爽。
不行,生气就输了。
我在心里从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到一,才忍住了揍秦暖的冲动。
然後用一个优雅从容的微笑面对他「没错,要约到那个有气质的舞蹈榜首挺难的。」
「难怪你这麽好约。」
於是我忍不住,一拳往他的背部打了下去。
他笑了出来,躲着我的攻击。
「你才好约、你最好约!你全世界宇宙无敌霹雳好约!」我怒吼着。
一掌又要拍上他的肩膀,他灵巧的躲开,而我失重又没抓稳,差点跌了下去。
他单手揽住我让我没跌倒,轻笑一声「幼稚鬼。」
我感觉到从他手上传来的温度,在我肩头上烧,世界没有停止,但我感觉到周围的鸟鸣停滞了两秒。
我挣脱了本来应该要被很多人羡慕的这个场景,对着秦暖哼了一声。
「我粉丝很多。」他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我更多。」我再哼了一声。
「刚刚差点抱住你,你理当赔偿我损失。」他摇摇头,笑意不减反增。
「闭嘴!」我推推他,没好气地转头离开。
他没追上来,就站在原地笑。
我也不认为他会追上来。
他的温度还留着。
…
周日,我穿着纯白短袖上衣,套着一件灰蓝色的衬衫长外套,套着简单的黑色紧身长裤,拎着起司蛋糕到了表演厅。
远远就看到他已经站在门口,没穿表演的衣服,而是较休闲的墨绿色七分袖衬衫和白色牛仔裤,低头看着手机。
「没穿表演服?」我走到他面前,挑眉看他,我堂姊表演前都会穿的很正式呢。
「进去再换。把头发放下来了?」他收起手机看着我。
我的头发属於半卷的长发,也没烫,天生的卷度,还有舞蹈班不允许短浏海而留的长浏海。
对着他嗯了一声,而秦暖领着我走进表演厅。
「烫过?」他的声音传来。
「没,就这样。」我耸肩。
「真能骗骗人有气质。」秦暖转身看我,带了一点笑意。
我真的很想不计较本身素养的对他比几个圈圈叉叉的手势。
但我哼了一声「绑头发一样有气质。」
他轻笑了几声。
走进後台,这次大概是别校的协奏演出,好几个穿着一致表演服的人转头看着我们。
「阿暖,来啦?还带女朋友。」一个男生笑着说,手里抱着法国号。
「哪儿拐来的?」
「我可以跟你要电话吗?」
无数的问号一个接一个抛过来,我没说话,一如往常的标准笑容,理了理浏海。
「我的表演服在哪?」秦暖没理他们,脱下手上的手表和把手机丢给我。
几个人嫌着没意思,指了指角落的箱子。
而我就这样站在更衣间外面等他。
等他出来,白色衬衫和深蓝色的西装外套让他褪去了最後一点高中生的稚嫩。
「看呆了?」他戳我额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