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你是王艺吧?」迎面的大姊头走了过来。
我歪着头,出来装个水也有事?
「你凭什麽抢了我们音乐班的表演机会?!」
原来是这件事情。
前几天校长本来把艺术馆的县市发表会的表演机会给了音乐班,但其实,音乐班的成绩虽然很好,却总输了舞蹈班一点儿。
成王败寇呗,表演的机会没人想放掉。
「我的提议,就让学校最好的一面崭露,有什麽问题吗?」我指了指班上旁边布告栏的成绩,声音很平静。
「学舞蹈的都这麽嚣张嘛你们?!」大姐头气愤地骂,金色的浏海晃动。
屁孩的颜色,我轻嗤。
「这世界就是看成绩说话,没什麽嚣不嚣张。」没打算理大姊头,转身想回教室,却被大姊头一手抓住。
「你还敢说!你们的音乐还不都是我们演奏的?!」
「是的没错,但我从来都不记得你演奏过。」我平静地看着大姊头,甩掉握着自己的手。
「还有,你的手是去抚琴弄弦的,别弄得这麽粗暴。」
那身後的大姊头还想说话,却有另一个优雅低沉的嗓音插了进来。
「学妹,你是学音乐还是学黑道?」一个男人缓慢走来。
音乐班的内管加公关,秦暖。
「学长!人家不依啦!」大姊头瞬间化身可爱小少女,娇滴滴的嗓音跟刚刚完全不同。
「学长,你这位学妹已经干扰到我的练习时间了。音乐班的规矩也不比舞蹈班宽松,请你管好她,好吗?」我指指大姊头,对着秦暖说。
「你是舞蹈班的?」他倒是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这应该很明显才对,在我们的学校里,制服是依班级做分类的。
舞蹈班的制服会绣着天鹅,向世界着名的芭蕾舞剧致敬。
音乐班的则是高音谱记号,跟音乐的连结性非常大。
其他的班级也有个有的衣服,比如语资班的就是绣着「仓」字,不忘仓颉造字的伟大;数资的则是写着函数的f(x)…诸如此类的代表性符号。
我指了指制服上绣着的天鹅,点头。
「我这里刚好有教务处写的表演时间时程表,麻烦帮我拿给你们的内管。」他把资料拿给我,我好奇地看了看,没什麽特别的,便点点头。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却不是最後一次。
...
表演前,一向都会请音乐班和我们一起彩排几遍。
而我在表演中,有一小段的独舞,和钢琴的旋律配合非常重要。
班上的课程表连着两堂都是舞蹈课,导师要我早一堂课来跟音乐班配合。
走进礼堂,我托出练习用的专属软垫放在钢琴旁,打开灯,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是秦暖。
「你是那个跟人吵架的学妹?」他看到我,停下脚步问。
「是别人找架吵。」
我可不会没时间挑起无所谓的征战,麻烦。
「独舞的就是你?」他走上舞台,坐上钢琴椅。
我点点头,脱下身上的制服,露出套在里面的练习衣。
「这麽开放?」他轻笑,指间流露出一串音符。
「里面有衣服,不怕看。你要开始了吗?」我耸肩,转头望着他。
他轻点头,弹着独舞前的音乐。
音符渐渐缓了下来,而我轻踮着脚,一、二、三、四…
缓慢而轻盈地跳出,轻盈踩地、旋转。
世界是我的舞台,我带着微笑,展开双臂,柔和的画了圈。
音乐紧凑了起来,而我的节奏也不复刚才的轻柔,奔出三两步、侧空翻…
我感觉到情绪在四肢流淌,原本的舞步被刻在脑子里,随着浑身无法压抑的节奏被舞了出来。
低音落下,我知道独舞片段已经结束,却又情不自禁的要将整支舞跳完。
秦暖讶异了下,随即翻了乐谱,立刻就跟上我的速度。
最後的一个动作,我高伸双手,劈开完美的一字马。
「学长果然是音乐才子。」动作结束,我回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