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棉花糖不說愛 — 11

就在这时,旁边窜出一个人影,迅速的拿着球棒打中男人的後脑勺,他吃痛的立刻转身,但随及被对方掐住了咽喉处,男人这次早有防备,左手挣扎的从後背抽出一把短刀,划了对方的右手一下!

「总监……」躺在地上连动的力气都使不上来的俞初心,不敢相信竟然会是他出现!

而空地的另一旁,原本已经看不下去要冲出来救人的莫言哲,只能远远的看着,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现在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他也不明白为什麽。更不用说,他刚刚都有想把那样对俞初心的男人大卸八块的冲动了,他都忍耐到拳头都爆青筋了!为的就是不希望让俞初心的计画失败……

司允信右手臂的西装出现一道破口,鲜血慢慢染红了衣服扩散开来,但他表情却冰冷的让人惧怕。即使男人手拿短刀,却还是被这气势给逼得连退好几步,他的右手被折断的伤还没好,可不想再被人给断了左手,这样他就真的不能出门去见孙兆珊了。

「你知道刀应该要怎麽用吗?这里,只要划一刀,如果无法在五分钟内送到医院,那麽必死无疑。」司允信指着颈动脉说。

「都是那个贱女人不好,谁叫她……」

警车的声音盖过了男人的声音,不出三十秒,有如逮捕枪击要犯的警察阵容,已经按照SOP完美的包围空地,每个警察的枪口都对准了男人,让他吓得当场掉了刀,软脚的跪坐在地。

司允信冷静的立刻扶起俞初心,迅速且专业的检查她身上每一处的伤口,最後,才将目光对上她的眼睛。

「我没事,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虽然她比较想问他,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救护人员抬着担架将她小心的移动,司允信接着说,「送她到仁成医院,说是我司允信指定的。」

俞初心看着司允信那依旧冰冷的如阎罗王般的模样,就连看着她,她彷佛都能听见他想骂她的内容,大概会说『身为他的秘书,居然不好好的注重身体健康,这样耽误了他的工作要怎麽办。』之类的。

「总监,我有一本工作日志,就算请假的话,暂时接替的人也能好好处理所有工作的。」

没想到听到她这样说,司允信的脸色看起来又黑了不少,旁边的救护人员立刻快速的把她抬进救护车,深怕这个人会先掐死俞初心。

「他到底在生什麽气?」俞初心呢喃,但紧绷的情绪一放松,很快的就让她昏睡了过去。

司允信瞪着此刻来电的电话,表情不悦的接起,「嗯。」

「你又在外面给我惹得什麽事!非要我动用人脉去给你擦屁股,到头来你还是得靠家里不是吗?」

「没人动用『你的』人脉,大队长本来就是我的高中同学,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惹得什麽事,都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等对方接着说,司允信烦躁的结束通话。

心情不管是刚刚还是现在都非常的糟糕!尤其是此刻他的手上还残留着俞初心的血迹,更让他火气难消。

他不耐的拨了通电话,「还没到吗?那就不用赶过来了,直接去警局跟我汇合,今天这件事以最重的方式处理。」

电话那头崔律师难得听见司允信火气这麽大,而且还是为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秘书,「了解,这部分就交给我吧。」

在业界有不败之王称号的他,不管要辩护的人是谁,他都有百分百的胜算,判轻判重也操之在手,这次行凶的人遇到他简直氏三生不幸,他绝对会让这起掳人伤害的案件,创下史上判最久的纪录。

司允信迅速的走完流程、做完笔录,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今天的他为了俞初心,没有跟麦麦玩乐、晚上该检视的工作也没做,但他却一点心思也没在那些事上,他只想知道──她,怎麽样了?

俞初心再次清醒时,身上已经都被包紮完毕,压着背部的伤口躺着让她睡得很不舒服。

「初心。」莫言哲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怎麽样?」

「很爽快……」她咧嘴一笑,然後马上就想起了什麽,「应该、没通知我妈吧?」

「没事,我一路跟着救护车来的,一切照计画进行,孙兆珊会帮忙编理由给伯母的。」

「那就好……」要是让她家的冯女士看到她伤成这样,一定会很难过。

「我应该要阻止你的。」莫言哲自责的说,「我怎麽就会相信你可以应付那种人渣!」

「教练,我没事,就是受了点皮肉伤,这算是最小限度的伤害了,至少手脚都没断。」她逞强的挥挥手,却拉扯到伤口,痛得让她皱起眉头。

「如果你的手脚断了,那个人渣会在进监狱前就先得申请残障手册了。」莫言哲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可眼神的杀气却掩盖不了。

「对了,我记得我的上司有出现……」

「我还以为你都忘了『真正』救了你的人是谁了。」司允信绷着脸的拉开病床的帘子,第一时间就先瞪着守在俞初心病床旁的人。

「总监,你怎麽会出现在那里?」

他总不能说他因为察觉她这两天都怪怪的,尤其是下班时的心不在焉,他本来想去追她回来、再找些藉口让她加班顺便套话吧?

「这个人是谁?」司允信略过不想回答的问题,直接不屑的问。

莫言哲挂上了制式的笑容,面对身高将近一九零的司允信,他看起来也只少他两、三公分而已。

「我是初心的教练兼好友,莫言哲。」说着,他友善的伸出手,司允信不甘示弱的回握。

等等,他们什麽时後是好友了?俞初心满脸的纳闷。

两人内力交战的握手持续了快一分钟,俞初心还以为他们天雷勾动地火,彼此都不想放开了,松开时,两人的手还微微发着红。

「我是俞初心的上司兼……秘密共有者。」

秘密共有者又是什麽鬼?现在自我介绍都一定要有个什麽兼吗?

那她可以叫廉价劳工兼肉被夺走的可怜虫吗?

「初心,你先休息,我回去煮点东西来给你吃,你一定饿坏了。」莫言哲温柔的说,「就煮上次的义大利面如何?」

「呃……」她现在伤成这样,一点食慾也没有啊,说得她好像多爱吃一样。

「俞初心,我记得你比较喜欢吃公司食堂的食物不是吗?我等等带几份来给你,是五份,对吧?」

怎麽连司允信都这样了?她突然觉得头很痛。

「教练,我想吃义大利面,就拜托你了。」俞初心选择先支开莫言哲,但听她这麽一说,司允信竟然狠狠的瞪着她,好像她犯了什麽滔天大罪一样。

「好,你等我。」莫言哲走之前还顺手帮她拨了拨浏海,让她有点惊吓,却没表现出来。

司允信直到他离开,都依然保持着双手还胸,直挺挺的站在病床前彷佛要讨债一样。

「总监,先不提你为什麽会出现在那,你的手还不去包紮吗?」

「手?」司允信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受伤了,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从头到尾,他都只想着要赶快来医院看她的状况,此刻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但仍然有很长一条刀痕。

俞初心受不了的翻个白眼,想坐起身去帮他找医生,但马上就拉扯到伤口,痛得闷哼一声。

「你不准动。」他说着,转头离开了十五分钟,再回来时,满脸高傲的晃了晃手上包紮好的绷带,彷佛他做了很对的事需要夸奖。

她完全不能理解这个整天臭脸的上司在想什麽,包紮好伤口是这麽值得骄傲的事吗?

「咳、那请总监现在可以说明你为什麽在那了。」

「我有事没跟你交代,下楼想追上你就看见你被绑走了。」司允信回答的很快,彷佛这个答案他早在刚刚包紮的时间里想好了。

「现在,换我问你,那个跟踪前科累累的人,为什麽会盯上你?」

「这……我也不知道……」她把脸转过去,现在的她连想回避问题都行动困难。

「我要知道我秘书所有的事,不准隐瞒。」他在椅子上一坐,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彷佛国王在质询臣子一般,高傲又充满了难以忽略的魅力。

「拜托,我改天再解释,我现在……好累……」她一直以为她今天会很惨,能这样安稳的躺在病床上,她觉得很庆幸。

司允信终於不再逼问,而是像看着什麽奇怪生物,一直看着她慢慢睡着的样子。他猜这件事跟孙兆珊脱不了关系,从她跟孙兆珊开始密集来往後,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受伤了。

明明每天她的工作堆积如山,她却还有闲情逸致管别人的事管到这种地步……就像今天早上,他硬拉着她去画画,她明明困扰,却还是投入其中,她当她自己有三头六臂吗?

一想到此,他愣了愣,这向来是别人这麽形容他的,原来这样的自己在别人眼里是这麽的……劳累。

「俞初心,你的人就跟你的画一样,神秘又难以捉摸。」看着那圆润且毫无防备的睡脸,他看出了神。

发现自己的异样回神,他再也无法继续待在这里,彷佛她是什麽病毒一样,慌忙的离开後,他完全没有想着要赶回去工作,而是提早回了家,想要暂时离开那个,暂时看不到她在秘书办公桌工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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