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爷啊!俞初心!你是跌到水沟了吗?这整身的伤是怎麽回事!」冯秀如一看到俞初心,立刻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冯女士,夜深了,音量小一点啦。」
冯秀如满腹的问号,但她知道,她这女儿若是不说,就算对她用十大酷刑逼供也不会说的。
「饭吃了吗?」
「吃了。」
「要不要喝点鸡汤?今天有煮。」
「不了,我好累。」
「那爱玉呢?」
俞初心眉一挑,「那就吃一下吧。」她最爱的就是老妈亲手做的爱玉了。
冯秀如心疼的看着女儿身上的伤,却什麽也不能做,她的这孩子,从小就特别的独立,什麽都会就算了,还不爱哭、不爱说任何的心里话,她有时真怕这孩子就这样把自己给闷出病了。
「也不知道你像谁。」
「像俞先生吧,我还满想他的。」
「是啊,我也很想他。」
母女俩的简短谈心就在这疲累的深夜结束,俞初心连睡着前都还在想,有什麽办法,可以制住那个变态,她知道,那变态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次日。
司允信实在很难忽视,昨天下班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却手脚包着大块、大块的纱布来上班的俞初心。
听着俞初心报告完今日行程後,他把她叫住。
「总监还有什麽需要交代的吗?」
「你那伤怎麽回事?」
「跌倒了。」俞初心面无表情的说,一脸『就算你再问,还是只有这个答案』的表情。
「你忙吧。」
司允信眯起眼,心想着跌倒绝对是骗人的,难道……她被职场霸凌了?被推下楼梯之类的?
一想至此,他更想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这世上还没有他司允信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事。
他按下了对讲机,冷声,「准备一下,我要外出,你一起随行。」
俞初心满脸的无奈,这人肯定是看她受伤不方便走路,故意让她随行的吧?他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每走一步路,膝盖都痛得要命吗?
她虽然内心有一堆脏话想骂,但最後还是得乖乖的跟着司允信走,没想到车子开着开着,却开到了医院。
她还来不及问他怎麽会来这里,就已经被门口大阵仗站着的一排医生护士给吓了一跳!
「刘叔,怎麽回事?」
「我以为少爷你不舒服,所以先跟李医生连络了……」
司允信脸色冷了下来,却还是拉着俞初心下车。
他直接略过那一排对他拼命谄媚的人,直奔急诊室,但还是避不了那令人不自在的毕恭毕敬,就是这样他才讨厌去医院。
「帮她检查伤口。」
仅仅一句话,俞初心连问都来不及问,就被一群人给绑上病床,一下推着她去照X光、一下子帮她抽血验血,最後才处理到伤口的部分,她认真觉得自己快要被抓去做什麽奇怪的实验了。
李医生严肃的报告病情,「咳咳,伤口没什麽问题,只要好好护理只会留下一点点的疤,不过伤口的紧急处理做的很好,都没有钉子残留在伤口内,也做了很完善的防感染步骤,果然是少爷您……」
「钉子?什麽钉子?」
「应该是小钉子之类的……」
「了解,走了。」司允信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留,俞初心也顾不得那麽多,匆匆的跳下病床紧跟在後。
一回到车上,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的凝重,刘叔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乱绕,也不敢发问要开去哪里。
「去哪弄的一身钉子?」
「跌倒的时候地上有的。」
「哪里的地板会有钉子?」
俞初心不再回答,她向来讨厌人这样颐指气使的质问她,她又不是犯人,他问的也跟公事无关,所以没有必要回答。
「说。」
「这跟公事无关。」她也冷下了脸,直接正面交锋的瞪着他。
「我不容许我的部门有任何负面行为。」
「无可奉告。」
刘叔大大的倒抽一口气,这句无可奉告绝对会把司允信给惹毛的,他连後照镜看都不敢看,完全无法预测会发生什麽事。
司允信不再逼问,表情有点恼火,却完全无法拿她怎样。
「回公司吧。」
俞初心松口气,一回公司就把心思投入在工作上,好不容易忙到午休时间,司允信却大辣辣的一路跟着她到员工餐厅。
好几个创意部的同事一看见司允信跟看到鬼一样,直接直走右转出餐厅,宁可不在这里用餐。
俞初心瞪着坐在她对面,悠哉的吃着员工餐的司允信,心里只有一万个莫名奇妙想说。
「我还想说是不是都市传说呢,原来司大总监真的跑来员工餐厅了。」裴念谦穿着浅色的西装,头发抓得好像随时准备去夜店,连笑容都像练过的一样标准又灿烂。
「滚。」
「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喔,怕别人知道你跟我的秘密吗?」裴念谦一脸不怕死的说着,身为业务部的王牌业务,也只有对上司允信的时候,会故意说话尖酸又挑衅。
「喔?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新秘书啊?你好、你好,我叫裴念谦。」
「我是俞初心。」
「我知道,你的大名已经传遍公司了,大家都知道司允信这次的秘书……不管是哪方面,都很不一般。」他的目光毫无掩饰的打量着俞初心。
「裴念谦。」
一听到司允信这麽冷静的喊自己的名字,他就知道他快生气了,嘿嘿笑了两下,「小秘书,有事随时来业务部找我,我可以帮你申请各种劳工伤害。」
「真的吗?」俞初心不小心脱口,然後就感受到对面的杀气,立刻瘪瘪嘴吃自己的饭。
但很显然的,今天她的午餐时间就是这麽不得安宁。
她早该料到带着伤来员工餐厅会被孙兆珊看见,原本只想安静的吃完的,都怪司允信整个人这麽显眼的坐在这。
孙兆珊端着餐盘,脸色惨白的盯着她的伤,「你……你昨天是不是跟……」
「啊啊、吃饱了、吃饱了!」才怪,她今天才吃了两份怎麽可能饱。
俞初心立刻拉着孙兆珊离开员工餐厅,而司允信总算没再莫名奇妙的跟着她。
「呼……」
「初心,你的伤是不是因为我?」
「没事,我就知道你会误会,这是我昨天自己摔的。」
孙兆珊没那麽好骗,再怎麽跌倒,也不可能……
「嘿,真的没事的,你别想太多,那件事就快解决了。」
「都怪我,都是我太懦弱了,才害你也……」
俞初心对女孩子哭最没辙,慌了手脚,赶忙说要她不要担心,就立刻逃回办公事。
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这才大力的吐口气,转转脖子,有种自己就快把自己给逼死的感觉。
但如果连她都不管了,那孙兆珊就真的求助无门了吧。
趁着午休还有时间,她利用电脑重新查昨天路线图,当然也包括她被带去的那块空地,她得在这个人伤好了要发泄愤怒之前,做出一个最好的作战准备,要一举让他被抓去关个几年才行。
忽然,司允信默默的回来办公室,还在她的桌上摆了一份外带的便当。
「我听食堂的阿姨说,你每天至少吃三份。」
「你就帮我多包一份回来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秘书又饿昏。」
俞初心开心的打开便当,却看见里头只有满满的生菜跟水果,其他什麽都没有。
这家伙是吃到莫言哲的口水了吧?吃这些怎麽可能会饱!
她瞪着隔着一扇门的司允信,虽然很气,但为了生存下去还是乖乖的吃光了。
司允信完全没感受到外头的敌意,反而是调出孙兆珊的个人资料,仔细的审视着。
他的秘书就代表了他,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