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王All越】離球之外 — 第四章:咚咚咚咚咚,四天寶寺(12)

爲了给越前庆祝生日,网球部衆人提前做足了功课,在12月24日这天一早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名叫冲岛的小岛,位于日本最大的淡水湖——琵琶湖之上。至于爲什麽要从大阪赶往这里,是财前提议幷说服大家的,理由只有一个——越前爱猫,冲岛则是有名的猫岛。

越前爱猫人尽皆知,且看白石家那只橘猫自他去後胖了两圈,只把他视作主人便可见一斑。所以,当听财前说要去冲岛给猫拍写真,幷将写真装订成册送给他当礼物後,他立即将其他人的建议全部无视,生平头一次心心念念期盼着生日那天快点来临。

前往冲岛需要乘坐渡轮,越前一改之前在大巴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做派,站在船头兴致勃勃望着冲岛的方向,问站在身边的财前:“真的满地都是猫吗?它们吃什麽?有人喂它们吗?我可以摸吗?”

从未见过越前如此多话的样子,财前觉得新奇又好笑,盯着精致的面孔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说实话我也没来过,不过网上有很多关于这里的信息,都说有很多猫生活在这里。”略微顿了顿,他唇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接着道:“不过,按照你吸猫的体质,应该不难见到猫的。”

“龙马岂止是吸猫体质,根本就是一只猫吧。”正说着话,白石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恰好听见财前的评价,忍不住笑道:“我家的大橘原本挺亲我的,可龙马来了以後就再也不理我了,整天像小跟班一样跟着他,就连他洗澡都要伺机钻进去。要是不让它进去,它就会特别生气的呼我。”

回头看见白石脸上带着笑谑,越前想起有一次那只叫大橘的猫叼走了他的内裤,还满屋子晃荡招摇,最後不得不求助于白石的乌龙事件,脸上顿时一热。有点不高兴的瞪了白石一眼,他皱眉嘟哝道:“那是因爲大橘知道你喜欢独角仙比喜欢它更多。”

上前将羽绒外套罩在越前单薄的肩膀上,白石轻抚他被风吹乱的发,柔声道:“风大,到岛上还有一会儿,先进去吧。要是被风吹感冒了,明天就不能回家了呀。”

能不能回家还是其次的,但万一真感冒了不能愉快的撸猫才是越前最在意的,于是乖乖跟着白石回船舱了。走到门口刚好看见远山正在闹腾,他皱皱眉头,拉住白石的衣角道:“前辈说好的,要帮我看住那只红毛猴子,不让他打扰我看猫。”

因爲是网球部全员替越前过生日,就算远山特别闹腾也不能不带上,这是白石一路上都特别头疼的事情——能够镇压远山的只有他一个,但随时随地盯着远山就意味着他可能会失掉许多同越前相处的时间;可若不盯着,以远山对越前的热乎劲很可能导致越前的生日过得不愉快。面对这样两难的选择,他最後只能安慰自己,反正越前的父母已经同意越前寄宿在自己家直到国中毕业,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想到这里,白石温和的笑笑,道:“知道了。今天我会全程紧盯小金,不让他过来骚扰你的。”

回船舱小睡了一会儿,当越前被忍足唤醒时,冲岛已经到了。随大家一起下船,远远就看到灿烂的阳光下有十来只猫躺在地上懒懒的晒太阳,他眼都直了,拉起财前就跑,边跑边道:“猫!前辈,猫!拍,快拍!”

已经很多次见识过越前见猫就转性的样子,财前只得随他一起跑,直到快要靠近时才用力拉住他,喘着气无奈道:“别跑太快,小心把猫吓跑了。”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小鱼干递过去,又道:“喏,拿去喂吧。”

冲岛上的猫与渔民们长期生活在一起,早就练就了不怕人的本领,见越前拿着小鱼干靠近,都纷纷凑了上去,喵喵叫着讨食。这些叫声引来了更多的猫,很快就把越前严严实实围在当中寸步难移,有一只特别胆大的已经跳到了他的肩膀上,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想去抓吃的。

“哎呀,你别急啊!”已经走不动了,越前只得蹲下身把小鱼干拿出来喂猫,同时不忘回头嘱咐财前:“前辈,别忘了拍照。”

“我知道,你小心点别被猫抓伤了。”财前今天是有备而来的,特地准备了专业的照相机,不等越前开口已数次按动快门。有一张照片他特别满意,就是站在越前肩上的猫伸出爪子,而越前回头嗔怪以对的瞬间,两双猫眼都是亮晶晶的,让他决心私藏起来不分享给任何人。

一小袋鱼干很快告罄,但猫儿们明显不肯放过越前,仍围绕在他身边不肯离去。转头去找替自己背包的忍足,他小声叫道:“前辈,把包里的猫粮给我,快!”

知道越前要来喂猫,衆人都各自准备了猫粮,此时听他一叫,他们都不约而同将猫粮奉上,却又爲其他人都想到一块去了面面相觑。最後还是忍足仗着速度的优势先跑到越前身边,递上猫粮的同时笑叹道:“刚下船就走不动路了,不是说好还要去逛逛的吗?”

“先喂猫,等下再逛。”抱起一只抢不到食物的小奶猫拿猫粮喂它,越前头也不抬,动也不动的盯着猫儿湛蓝的双眼,满心都是疼爱。

因爲越前是席地而坐的,几只猫已经爬到了他的背上,正试图爬的更高,让他看起来已经成了一个猫爬架。财前自然不会放过这麽难得的画面,端着相机绕着他走了几圈,从各个角度将其记录下来。而大家也纷纷掏出手机,对着他一顿猛拍。

见除了自己还被白石牢牢抓着站在原地,其他人都凑上去要麽拍照要麽喂猫去了,远山急得跳脚,大声嚷嚷道:“白石,我也要过去,你放开我啊!超前!超前你别丢下我啊!我也要和你一起玩!”

看着远山已经急红的脸,白石觉得只将他一个人摒除在外也确实可怜,不觉慢慢放松了手劲,正色道:“小金,你乖乖在旁边看就好了,别把猫吓跑了,龙马会不高兴的。”

“知道啦!白石你好罗嗦,就像阿姨一样唠唠叨叨的!”随意敷衍了一句,等白石一松手,远山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边跑边喊:“超前!我来啦!”

远山冲过去的时候,越前正抱着小奶猫挡住脸不让衆人肆无忌惮的拍照。也就是这个巧合,小奶猫被远山张牙舞爪跑来的样子吓到了。四爪狂挥试图挣脱越前的手,未经修剪过的爪子在他脸上险险擦过,立即留下几道血痕。越前吃痛,却没有把猫扔开,而是轻轻把它放到地上之後才抬头不满盯住远山,皱眉抱怨道:“你叫那麽大声做什麽?猫都被你吓跑了。”

因爲这个变故,猫儿们如鸟兽散,惹得越前气恼不已,站起来拿起猫粮扭头就走。忍足眼尖,发现他脸上的伤口连忙一把抓住他,紧拧着眉道:“不疼吗?都出血了!”越前皮肤白晰,四道血痕尤其刺目,忍足越是看就越觉得心疼,回头怒视远山:“小金!看你干的好事!”

发现自己惹祸了,远山眼神有点讪讪的,也忙冲过去抓住越前的另一只手,凑过去仔仔细细看了看,小声道:“疼不疼啊?超前?我帮你舔舔吧,我以前受了伤,只要舔舔就不疼了!”

“不要!”没有人会愿意让人往脸上舔,越前更是不愿意,抬手隔开远山靠近的脸,无所谓撇撇嘴,道:“就这点小伤,还差得远呢!”

“别碰,小心伤口感染。”见越前抬起袖子就要擦脸,财前出言制止,微弯下腰去察看伤口。看了一会儿,他道:“虽然只是抓破了一点皮,但还是不能大意。我记得这附近有诊所,去那里看看吧。”

白石此时已经赶过来了,见衆人都围着越前,他也不上前,只静静盯着始作俑者,目光格外严厉。忍了又忍,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没有吼过去,用冷淡却不容辩驳的语气道:“小金,你今天离龙马远一点。”

“算了,前辈,他也不是故意的。”想着大家都是爲了给自己过生日而来,闹得不愉快也不好,越前替远山说了句话。但也就只说了这麽一句,他便被其他人给带走了。

“超前……”没想到越前会替自己说话,远山心中浮起一阵莫名的感动,眼圈都红了。久久望着人群里娇小的背影,直到他们走过转角看不见了,他回头看着站在身边的白石,哽咽道:“白石……超前,不,是龙马,他真好……”

如果不是心中有气,白石几乎要被远山泪光闪闪的样子给逗笑了。抿唇看着远山,他无奈叹了口气,伸手在乱蓬蓬的红发上揉了揉,道:“我知道你喜欢龙马,但你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应该改改了,不然我们毕业以後,你和龙马要怎麽撑起网球部?”

离港口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诊所,也是冲岛上唯一的诊所,因爲岛上居民少,平日里都显得很冷清。正是如此,当看到几个身健体壮的少年面色阴沉的涌进来时,坐诊医生吓了好大一跳,连嗓音都微微颤抖:“你……你们要干什麽?”

“医生,他被猫抓伤了!麻烦您看看严不严重?”忍足不仅速度快,连说话也快,劈里啪啦一阵就把越前受伤的经过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把医生听得一楞一楞的。见自己说完了医生还不动,他有点急了,追问道:“是不是不能治?我们要去大医院吗?”

“别急别急,先我让看看伤口。”拿出老花眼镜戴上,对越前招招手,医生眯眼看了看他的脸,又是一楞。“就这里?”

若不是看越前背後那几个人都是一脸焦急,医生简直要以爲他们是合夥来跟自己捣乱的——只是擦破了点皮,出了一点血,拿口水舔舔就完事的伤被这些孩子弄得像世界末日一样。起身去拿了消毒药水洗了洗伤口,他拍拍手道:“好了,也不必给诊金了,就当我义务爲你们服务吧。”

“就这样?”怎麽看都觉得这个老头像在敷衍,忍足不满皱皱眉,问:“不用打破伤风针吗?他是被野猫抓伤的,猫爪子肯定不乾净……”

连理都不想理自己吓自己还被吓得面色铁青的忍足,医生只盯着越前,问:“你要打吗?要打的话把裤子脱了。”

本来越前就没觉得有什麽,又听说还要当衆脱裤子,连忙摇头道:“我不要。”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再开口,他站起来对医生行了个礼,转身跑了。

在诊室里耽搁了这麽一会儿,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一行人便在海边的防波堤上坐了下来,一边晒着暖洋洋的日光,一边吃带来的午餐。食物的香味引来了不少的猫,喵喵叫着在他们周围走来走去,看得越前根本顾不上吃衆人投其所好准备的午餐,最後演变成他喂猫,别人喂他。

一直喂到越前摆手不肯再吃,拿着手机跑去给猫拍照了,白石等人终于得空开始闲聊,话题则是两个多月後他们国中阶段最後一次团体活动——毕业晚会。

“我们四天宝寺历来都是走搞笑路綫的,这次我们要准备一个比上次搞笑祭更好的节目才行啊。”一直以来,金色都是孜孜不倦追求着搞笑的最高境界,提议的参演节目自然与搞笑有关。“上次我们演了《小红帽》,这次就演《爱丽丝漫游仙境》吧,可以加工的笑点也很多。我要演红皇后哦!”

因爲搞笑是校风,金色有这样的提议也是正常,其他人幷无异议,除了白石。目光久久停留在不远处的越前身上,他沉吟一阵,轻轻摇了摇头:“没什麽新意,估计所有三年级都是这麽想的,我们应该搞出点新意来。”

“新意什麽的……你有想法了吗?”认爲白石说得有道理,只是在四天宝寺三年了,忍足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被搞笑搞得僵化掉了,要想出什麽正经的点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

“这个麽……”虽说是自己提议要弄出点新意来,但究竟怎麽才算新意,白石一时也想不到。稍微犹豫了片刻,他抬头看住一双双热切看来的眼,嚅嗫道:“暂时还没想到,不过我们还有时间,大家先分头去想吧,记得把龙马的喜好考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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