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左心房的跳動 — 第二章 音符,勾勒起的回憶(2)

第二章(2)

「首先,这个。」乐笙摊开笔记本,上头娟秀的文字记载着有关本校四大帅哥的表面资料。

乐笙指指页面上第一栏,上头便是子宥的基本资料,除了没有相片外,资料倒是挺齐全的。

像是子宥的身高,还有万年第一的学习能力,还有他众人皆知的个性,待人温柔敦厚,总面带微笑,时而幽默风趣的可爱笑容是一致公认的销魂美。

但笑容背後似乎隐藏着什麽。

棠瑄撑着半边脸颊,「这只有表面呢。」

「就等着向阳好姐妹来填罗。」乐笙邪邪一笑。

「我可以不要吗?」我乾笑。

「阳,交给你罗!」乐笙奉上她的红色牛皮笔记本,巧笑道:「而且你正好是热音社。」

我接过,随意翻了下内容。

乐笙开心地抱了我一下,比了个啾咪手势。

我作势乾呕,她笑着打我一下。

笑闹完毕,钟声响起,趁着老师还没走进教室,我偷闲地缓缓阅读起笔记本里头的内容。

接续子宥之後,隔页便是韩宇澄。

上头记载:与程子宥间的情谊长达五年,两人感情甚好,难不成私下有基友情?

看到这里,我不禁失笑,原来他们俩相好的画面,会使人遐想成这副样子,论子宥知情後的表情肯定相当扭曲。

我接续着下一行:

属热音社社长,对人一向冷漠,除了多有接触者,才能有幸见到不明显的微笑。

多有接触者才能有幸见到不明显微笑?

可我和韩宇澄有接触多吗?与他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还能见到微笑,说起来真有点古怪。

难道先前的熟悉感并非错觉?

怀着疑惑,我接续着看完没有见过的两人。

日向祤,标准的如阳热情男孩,外表也是如此,漂亮的金发张狂地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灰蓝色的双眸澄清,是混血儿。

与韩宇澄和程子宥同龄,虽然有特别与几个女孩子交谈甚好,却从未更近一步,似乎是因为过往使得他踌躇不前。

金毓贤,是校草之一中最为年长,明年准备毕业,待人处事温柔细腻,观察入微,总能注意到他人不易察觉的事物。

留着小小的一绺偏褐色马尾,笑眯眯。

浏览过一遍後,我大致理解了校草们,还有乐笙他们借此托付给我的希望,他们期望除了了解校草们的表面之外,也期许着解开校草们身上的谜团,像是韩宇澄的不苟言笑、日向祤对过往的牵绊、金毓贤之所以敏感,还有……程子宥并非出自真心的笑容。

其实除了其他三人,我是最了解子宥的,也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说了解他,也对於他们的托付觉得简单不过,但见着了记载子宥资料的最後一行文字,我不禁愣忡。

也许我真的不够了解子宥,以至於最後一行文字的真正原因,我没有丝毫头绪。

我不晓得怎麽问子宥这个问题,於是我暂且先探讨其余的三名校草。

他们都聚集在热音社,想要了解他们可以近水楼台知其因,但垂眸凝视左手腕,我的心仍隐隐作痛。

明明是喜欢音乐才加入热音社,如今我却又退缩,表明了我内心确实是懦弱不堪的。

我很喜欢很喜欢音乐,大概从幼稚园开始,第一次听见了钢琴的清脆温润,就很爱叮叮咚咚地弹奏它,宛如在乾旱的大漠上降下的甘霖,滋润心脾。

但十四岁那年,因为一些事,左手腕的韧带断裂了,弯曲时容易引起疼痛,也因此,弹琴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只是至今受伤的始末我印象模糊。

但我仍然热爱这项乐器,尽管手腕会疼。

下午有社团时间,是开学以来的第一次,属於热音社成员的我理所当然来到热音社进行第一次的迎新,推开门扉就见韩宇澄正拨弄着吉他。

社办教室此刻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刚到来的我,除此之外的其他社员去向我不知晓,也许是还没上课钟响的缘故吧,我如此猜想。

自上次的小护士之後,对於韩宇澄这个人,我觉得十分神秘。

不晓得究竟哪个他才是他,也或许真是我所想的,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事他愿意展现什麽样的面貌给那个人。

清脆嘹亮的吉他声从音箱倾泻而出,音乐的节奏轻盈简单,曲调有点儿像我上次和子宥一同弹奏的《Thislove.》。不,的确是。

我微微勾起嘴角,来到电子琴前坐下,与他一同弹奏接下来的後半段。

韩宇澄讶异地抬头,吉他上弹奏的手却没停下,见我弹得开心,他也缓缓露出微笑。

我双手轻敲琴键,叮叮咚咚的琴音飘散在空气中,我的心也好似飞了起来,左手一个滑音落下,低音攀升至高音,不料弯曲过於剧烈,手腕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感,我微眯眼,勉强弹完剩下的曲子。

上次由於是子宥陪我一起弹奏,他贴心地为我省下左手很多的音键,才不至於弯曲剧烈导致疼痛。

韩宇澄放下吉他,默默来到我身旁伸手,见我不懂才命令道:「手给我。」

手给你干嘛?我脑袋浮上的第一个问号。

我犹豫得伸出双手,轻轻放在他温暖的大手上。

不会是被发现手腕的异常了吧?我手心不安地沁了层薄汗。

「不是双手,是左手。」韩宇澄抓住我的左手,温暖的手心从手背传来,一点一滴的沁入了我的。

真的被发现了吗?

我的疑惑下一秒便得到了解答。

「别逞强。」韩宇澄蹙眉,指腹按了下我的手腕,我很不是时候的哀叫出声。

我哀怨地瞪他。

韩宇澄蹲下身,没有像方才按得那麽大力,此刻显得轻柔,搓揉的手很是温暖,他的神情专注又小心,「痛就说,不要勉强,对你没有好处。」

我愣,抿唇由他去。

一下又一下的揉压,疼痛一点点地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温暖。

「这是两年前的旧伤了吧。」

「你怎麽知道?」

我投以疑惑视线,他回我一记震撼弹:

「我是你国中时期的好朋友,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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