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有什麽计画?」
步入了熟悉无比的红桧树林,
我知道,我们离木叶忍者村越来越接近了。
「杉山老师会在外头接应我们,见面後就立刻离开。」
我点点头,
虽然只是要看看老师之後再继续旅行,
但看到了沿途熟悉的景色,心情还是很愉悦。
他用刀鞘挡住枝芽丛生的植物,开出了一条路,
我随手往树叶上一抚,
叶子的生命状态立刻透过指尖传递而来,
是有人悉心照料,按时施肥的。
接近了,
就快见到老师了。
心跳如擂鼓般的般快速地回荡在我耳畔,
我努力按捺下心中的期待,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杉山老师..自幼抚养我长大的..爸爸…
成年後的我,却无法回报他,还一直让他担心。
我眸中闪过一抹不忍,
我这不管是做女儿的,还是做徒弟的,都是失败啊,
爸爸..等我,
就算我不在您身边,
我也还是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您担心,
让您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下去的..!
我的拳头不自觉的收紧了,
等我累积足够的实力,把追杀我的所有人干掉之後──
忽地,我感应到了2道再熟悉不过的查克拉。
感知透过神经传达到了大脑,
我在瞬间意识到了他们的身分。
身体本能立刻敲响了体内的警铃,
一颗万分期待的心,
瞬间从柔软蓬松的云端,坠入冰冷的万丈深渊,
浑身像被浸泡在刺骨的寒冰中,一路从头顶凉到脚底。
往昔锥心刺骨的痛苦回忆扑天盖地的袭来,
我脸刷地惨白,倏地停下脚步,身後的他差点撞上我。
「怎麽了?」瓦特尔见我神色不对,脸色也变得凝重。
「我感知到宇治波鼬跟干柿鬼鲛的查克拉。」
「你感知到?」他蹙眉,神情很是不解,
「你什麽时候学会的新忍术?」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就是感知到了!他们在木叶,快、快走。」我慌忙拉着他往反方向跑,
他聚焦的点怎麽会是在我的感知上,
而不是出现了宇治波鼬跟干柿鬼鲛的查克拉呢?!
「感知不能用学的,那是天生的。」瓦特尔低声说。
「如果你突然有了这个忍术,而且又是那麽远就感知到…
那就只会是──」
「是迪达拉跟赤砂蠍。」
清楚感觉到另外两道查克拉的靠近,
我双眼圆睁,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冷汗自脸颊滑落。
我们居然被前後包围了,怎会,他们怎会知道我在这?!
前面有迪达拉和蠍,後面又有鼬跟鬼鲛…
「冷静点。想想哪边胜负比较大。」
瓦特尔紧握我的手,
深邃幽黑的眼眸静静望着我,
竟让我完全乱了套的思绪慢慢归回平静,
我的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
我们真的别无选择了吗…
我咬着唇和他对望片刻,
心一横,手蓦地从他温热的掌中抽出,「你走。」
那瞬间,
我第一次看到他彻底呆住的神情。
黑眸猛地大睁,里头是惊讶和深深的不解,
他眉头紧紧揪起,全身的线条变得死板僵硬,彷佛是一座被下了咒的雕像,动也不动地矗立着。
但我完全没心情去细数这是他第几个稀有表情了,
迳自以为他听懂了我的意思,
往後退了几步,继续朝反方向冲。
晓成员的瞄头都是对准我的,
只要他跟我切割,他们自然就不会找他麻烦!!
「你在说什麽,」他身影一晃,在一瞬间扯住我的手,
强大的力道逼得我停下脚步,
我迎上他瞬间变得冷若冰霜的脸庞,咬牙,
「你跟着老师回木叶去,他们不会杀了我的!」
他看着我的眼神冷冽如冰,表情拗强固执,「我说过了,我会永远追随你到天涯海角的。」
「不,这不一样!!」想甩开他紧紧箝制住我的手,却怎麽样也无法移动半分,「你会死的,我不想──」
「这麽轻易就退缩了,以後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黑色眸子紧锁我颤颤的双眸,「当时,你能从晓逃脱,是因为你们有任务来到木叶才被我父亲抓住,而後又被我救走,是吧。」
「对─」我狐疑接口,却直接被他打断:「你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手指的关节被他强大的力道捏的刺痛发白,
我不安地咽下一口口水,惊疑不定的盯着他的脸,
「什麽意思…?」
难道不是巧合吗??
「这是我策划了5年的结果。」他淡淡的说,
薄唇抿出一条刚硬的曲线,
黑眸中浓浓的暴戾之气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那副神情,不是我认识的瓦特尔会有的…
更超越了我在草原上所看到的他...
简直是魔鬼的化身…!!
「基於某些原因,晓几乎从不对木叶出手。因此,你离开後,我潜入和晓有金钱交易的地下组织内部,向晓借了一笔庞大的资金,2年内本金加利息限期归还。2年後,专管晓财账的角都和飞段为了一张空头支票闯入地下组织讨债,却只找到被我夷为平地的废墟。」
他慢慢说着,我的眼睛却越瞪越大,
嘴角扯出一抹怪异的弧度。
他在说什麽?
「想当然,钱痴的角都是不可能放过我的,气急败坏的他散尽家财,向各个地下组织推敲打探我的背景。在他忙着找我的同时,我也正马不停蹄的拿着他给的那笔金费,四处买通了地下组织和他们各个成员的幕後帮手,间接的削弱了晓的影响力。特别,我还针对迪达拉和赤砂蠍的背後势力,更让他们气得牙痒痒,确保他们会是进到木叶的人选。」
我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眼神呆滞,嘴角一抽一抽的,
「这期间大概经过了3年,他终於寻迹找进木叶。以防万一,我还动用在地下组织培养出的广大人脉,去晓首领管辖的村子引发骚动,让他们无暇分神在其他旁务上,接着,我又靠着那些地下组织散播假消息,说有人在岩忍者村发现另一笔价值连城的金银宝藏,事件被整个地下组织传的绘声绘影,角都他们也信以为真,把进木叶的差事顺水推舟地让给迪达拉後,就被我调开了。一切进展如我预料中的顺利进行,我便通知我父亲,晓组织要找上门了。」
我看着眼前的人,
一如我记忆中的深邃五官,修长挺拔的身躯,
但,却是如此的陌生,
彷佛他在谈论的是另一个人的事蹟一样,
与自己全然无关。
他缓了缓语气,继续说:「我父亲因为母亲被晓折磨致死,因此对晓十分深痛恶绝,自然不会放过要生擒你们的机会─」
「所以你料定他会对我下手,不论我是你的情人…?」
我颤抖的张口接话,
「没错。在你加入晓後,他把我也当成背叛木叶的忍者对待,所以内心对你的憎恨,该是比任何晓成员还多才是。」他轻描淡写的带过,「不出我所料的,他利用特殊的能力把上钩的你从两位晓成员眼前带走,让他们完全无法追查你的下落,而这时候,我接手,带着你离开。」
我内心颤动不已,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惊岔中。
我不敢想像,在我自以为过得水深火热的5年,
眼前这个男人,竟是只身一人的策划了这一连串的看似不相关却环环相扣的事件,
轻松地拿捏住所有人的把柄,玩弄人於股掌间…!
他的心思是如此的缜密周全,
日日周旋在地下组织之间,
要是这中间出了任何差错,只会落的玩火自焚的下场…
他就像一个十分理智冷静的下棋者,
所有人皆是他棋面上的棋子,
再不情愿,也依旧无一不服从地乖乖遵从他的指令前进…
他早就为他们设好了陷阱,只等着他们一脚踏入…
太可怕了…
我突然庆幸,自己不是与他为敌…
我双唇乾涩,有些困难地张了张口,「我…」
这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甚至有点自惭形秽,
他对我的付出,已经多到我一辈子也还不了,
但、但…
无论如何,
我还是不愿意他跟着我陷入被前後包夹的困境啊...
「生同寝,死同穴。在计画救出你时,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他灼热的温度透过手心传到我湿冷的手里,
我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内心升腾而起的激动和热烈的情感濒临爆发边缘,
我突然很想狠狠的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双唇,
用尽全身力气抱紧他,
用行动告诉他,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他…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胸口泛滥满盈的情绪,
定定的望入他璀璨的黑眸中,表情坚定而果绝,「往前。」
我们之间的羁绊,没有随着5年的分别而消逝,
反而因为他汲汲营营的维持,
变得更加的深厚。
我已经躲在他的保护伞下太久,
不想再继续当只会逃避的懦夫…!
这一次,不会再让他单打独斗了,
我要和他并肩作战!!!!
如果真的要战斗,那麽就选迪达拉他们吧。
若是说对谁比较熟悉的话,绝对是选择一起共事5年的他们,而且,我也赌他会因为对我的感情而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