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些天没注意到存稿用完……
-所以今天多更一点罗
-希望大家喜欢~
========
那天丹枫走後,夜珠隔了一个时辰才回家。其时陵光已把他要住的小屋收拾得七七八八,连饭都做好了。她有种莫名的心虚感,笑嘻嘻的喝着汤:「嗯,今天的乌鸡汤熬得真美味,不愧是我家小小鸟,真是愈发的贤惠了。」
陵光不动碗筷,单手托着腮,眼也不眨地看她吃饭,神色平静,看不出他想什麽。
夜珠摸摸鼻子,垂眸道:「想必丹枫已跟你说过。你跟了我五十年有多,不小了,若再跟着我胡混度日,以後恐怕坏你名声。你从今以後就睡在伯奇新建的小木屋,白日去山下的太学府修学问。你要是想出外游历,向我报备一声即可。你今时今日不再是那只初次跟我到人间的小小鸟,即使修为仍有不足,你也能保护自己了。」
说这麽多话,意思很简单:她要与他保持距离。她要把他推出去。陵光不动声息地压着心里的火气,他初化人身时就说过:你若是终有一日要离弃我,当时为何要把我捡回家?
「我知道了。」
夜珠大大松一口气。这伯奇就爱吓她,说男子碰上喜爱的女子、肯定会兽性大发,都是胡话。这只小小鸟不是普通的鹌鹑,他可是那个绝情冷酷的朱雀、陵光星君,千百年来未曾对任何男女动心,会看上一只野猪就有鬼了。说不定她把陵光扔到另一间小屋,是正中他下怀,他想必更爱独处,以前朱雀就最怕被女子骚扰。
「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了。」夜珠故态复萌,轻佻地倾前,搔了搔陵光的下巴,欣赏这张看了多少年也看不厌的脸:「我知你已不是当年懵懂的孩子,这男女之防是该好好守一下。日後,你会遇上喜爱的人,那人肯定比我好千万倍。啊——这麽想,还是觉得不甘心,我辛苦养大的小小鸟,还是会被什麽人拐跑。」
「既然不甘心,你怎不亲自享用?」
「哈哈,你又跟我开玩笑。」她分清楚什麽时候该认真,坚决不逾矩,立刻放手,但陵光的表情、语气均不似开玩笑。她只当看不到,饭後主动收拾:「你明天开始去太学府,辛苦你了,以後由我做饭,你课後归来就能吃。家中事务,我会多做些,这担子不再全压到你头上去。」
陵光皮笑肉不笑:「不是说不会做饭吗?你不是扫个地,都把屋子搞得像台风过境吗?」
「哎,我这些年在旁看你做了那麽多次,多少懂些皮毛,我又不是傻子。」她胡混过去。
她要渐渐将这只小小鸟,放到更广更高的天空。堂堂朱雀,岂能屈居於一座小小神山?待陵光日後归位,她不求他感激,只求他不动怒,平静离开招摇山。事实上,她这条命,她是不留恋的,就算有人要她明天要死,只要这样做是有意义的话,她不畏死。她只求不作孽、不会祸害其他妖兽,万一惹怒朱雀,以他暴烈的性子,要铲平招摇山,也不是不可能的。
相忘於江湖,不兴干戈,就是最好的结果。
於是,陵光踏出招摇山,展开漫长的求学修道之路。他从不让夜珠跟他去太学府,只说拜了一个师傅。这位「武师傅」,不止长於诗书礼义,更是武林高手,於修道也极有心得。夜珠好奇不已:「你觉得自己光是拜这一位师传就够了?」
他颔首,又含恨道:「美中不足的是,有另一人和我一起拜师。」
「有个同伴不好吗?」
「……是那条死蛇,他带那只臭蝴蝶离开东海,暂居故城。」
夜珠含着的一口汤,噗的都喷出来了。朱雀与青龙一起拜了个师传,想必那师傅也非等闲之辈。不久,蝶青摸上门来,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
「我拜托你别哭了,哭得我头都痛。我是猜到你会来找我,可没想到来得这麽快。」夜珠被逼抱着在哭得话也说不完整的蝶青,刚才她未入家门,就被扑入怀里的蝶青好生吓了一跳。
「夜珠、夜珠……主子跟龙王吵了一顿架,然後便带我强行出宫……说什麽在龙宫里没人教他修行,他就要来故城找人教他。」
青龙也来了故城,还跟朱雀待在一起。假如他俩像往日一般友好,倒没所谓,如今他们的水火不容,处在一起,希望不会天天开战。
「你知道他们到底拜了个怎样的师傅吗?」
「咦?你没见过吗?」蝶青抽噎着,缓缓收了泪:「我在头一天偷偷跟踪主子,见到他们的师传——就是玄武大人,号称『执明星君』。」
原来玉帝眼见四灵中的三位星君身负重伤,怕妖兽乘机作乱,就派玄武亲自镇守故城,直至朱雀、青龙复职。而且朱雀与青龙的修行进展太慢,玄武正可导他们入正轨,顺便加以教化。
「执明星君?这还是我头一遭听闻此名。」比起善战的白虎、风流的青龙及冷竣的朱雀,玄武可算是四灵之中最低调之人。传闻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使是玉帝,百年来也难得见他几次面。
「玄武大人非常神秘,是四灵之中最年长的。当时我主子伤重,我六神无主,一个人来往东海与天庭,正是一筹莫展,东方七宿提议我向镇守北冥的玄武求助。我带主子去了北方一座神山,就在山野遇上一个女子。她带我们到了一间清幽的小寺庙,原来那里就是玄武所居之地。我对她印象深刻,是以在故城一见她,就认出来。」
「哦,原来……慢着,女子?」
「嗯,女子。」
夜珠更是好奇,没想到玄武是女子之身。一个女子,竟能镇压住朱雀与青龙,她还真想向这位执明星君学习。蝶青看出她的想法,挽着她的手,两个女子一同下山,去太学府偷窥陵光跟孟章上课。她们略施法力,变成两名容貌平常的公子,持着绘了山水、提上诗词的纸扇,混进太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