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梨花落 — 第二十四章 前塵回憶之二十三

第二十四章前尘回忆之二十三

彧偲牵着岱仪来到距离不远的一处住所,门口守着两个侍卫一见到彧偲立刻跪下行礼。

「他今天怎样?」

「回圣上,如同前十日一样,不肯主动喝药。」

「守好这里。」

「是!」

收到指令的侍卫,继续昂然伫立,威风凛凛像守护着重要珍宝。

岱仪抬头打量起这住所,和他们之前所住的山中小屋没有太大的分别,一样的朴实。大门推开有一个宽阔的庭院,有他们时常围坐喝茶的石桌,还有几株梨树。那小小的木屋像极了山中的家,为什麽要把这里打造成如此?

「阿……」撕心裂肺的叫声突然响起,岱仪听出了是元修的声音,立刻快步上前。

一推开木屋,岱仪立刻红了眼眶。原本一尘不染如谪仙般存在的大师兄,如今发髻散乱,原本乾净的白袍沾染了许多褐色药汁,原本精实的体魄,才短短十日瘦了整整一圈。元修半卧在床,双手死死压在自己的心脏处,像是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冷汗浸湿了他的衣领,紧咬着苍白的双唇,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大师兄…你看看我,我是岱仪。大师兄…」岱仪冲过去抱住元修,斗大的泪珠滴落,他怎麽会变成这样?

岱仪知道,绝情蛊发作了。

「大师兄,你忍着,我在这里,我陪着你。」岱仪咬住自己的嘴唇,倔强的不愿意哭出声。她不能哭,哭就是放弃了。她不哭,她一定要找到方法解决这蛊。她紧紧的抱着抽搐发抖的元修,希望能给他一点力量,那怕能减轻一点点的痛苦也好。她甚麽办法都想不到,她甚至不能输入自己的灵力去帮元修压制。因为,子蛊与母蛊越是亲近,宿主便越是痛苦。

「来人,灌药。」彧偲发了话,原先等在门外的侍卫立刻捧着一碗浓稠药汁进入。

「等等,你们又要喂他喝甚麽?不准,住手。」岱仪化出长剑击退了那侍卫,守在元修的身前,苍白的小脸是坚定的神情。

「岱仪,让开。这碗药是帮他压抑体内的毒,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彧偲看着那拿着长剑指向他的人,心痛不比元修少。

「我还能信你吗……」红着眼眶也绝不落泪的岱仪,在说出这段话时声音是如此的脆弱、无力。

「他已经这样了,我没必要再继续做甚麽。」彧偲轻声得对她说着,现在的她脆弱的像他稍微大声一点便会化成粉末消散。

侍卫看到岱仪让步,便立刻压制住元修灌了药。

喝了药,元修的情绪慢慢平复,似乎也能分辨现在担忧得看着他的那人,是他朝思暮想放在心中疼惜的她。

「岱仪?」元修沙哑的喊出她的名字,现在的他已经能坐起靠在床头,仔细的看着她。

「大师兄,你认出我了?大师兄,对不起……我…我没用,我帮不了你。」岱仪立刻冲上前,紧紧抱着元修哽咽的说着。

「岱仪,让我看看你。」元修轻扶起她的肩,细细的打量她。她瘦了,不过短短十日,她原本是圆润的小脸,如今下巴都尖了不少。她看起来过的不好,露出肌肤的颈部与锁骨充满了欢爱过後的痕迹,她抱着他的双手,也留下了青紫的指印。彧偲竟然这麽对她,他怎能如此对她。

「我没事,只要喝了药就能暂时压抑蛊毒,别担心好吗?」

「你怎麽能没事,你都这样了怎麽还能没事?不准骗我,你说过你永远不会骗我的。」

彧偲听到这句,眼瞳蓦然缩了一下。

「你…是不是过得不好?」元修心痛的看着她身上的伤,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的揉着她青紫的手腕,像是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痛,就能回到以前……

「大师兄,告诉我,绝情蛊该怎麽解,你知道的对不对。告诉我,多难我都不怕。我一定要帮你解掉。」

「这蛊……无法可解。」元修的眼神缓缓的移开,长长的睫毛低垂的眼眸都在告诉她,她无能为力。

「不,我不信。大师兄,你告诉我。」岱仪根本不肯相信无法可解,难道要大师兄这辈子都承受这种折磨吗?

「其实,这蛊发作的越厉害,便代表我在你心中越重要。就算痛着我也能感受到你的心,不用担心,我撑得下去的。」声音越来越小……元修在喝下药不久便沉沉睡去,岱仪看着体力不支的元修,只能替他盖上被子,拨顺他脸上的乱发,仔细的照顾着他。

彧偲不发一语的看着这一切,压抑的怒意由他身上传开。在场的侍卫纷纷感受到,每个都挪开眼沉默的继续手边的工作。

他们之间的羁绊真如此之深吗?他不信他一点机会也没有,他不信。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主动夺回的,他会斩断他们之间的羁绊,他会让她这辈子只能看着他。

上前拉住岱仪要带着她离开,预期中的反抗却没有出现。岱仪沉默的站了起来,只多看了元修一眼便顺从的离开。回去的路上,岱仪低着眉眼任由彧偲带着她。

一回房,侍女便送上热茶,接过两人身上的狐裘便退出了。

「喝杯热茶暖暖。」彧偲双眼如冰,口气却仍是温柔至极。

岱仪知道他在生气,她也知道他不会打她,不会杀她,只会在床事上发泄他的不满。她默默接过那杯热茶,缓缓坐下一口一口细细啜饮。

「你有办法解蛊的,对不对?」岱仪率先打破满屋的寂静,用充满希望的语气与眼神想从彧偲的身上得到答案。

彧偲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好整以暇的喝完手中的茶。「只要你对他无情,子蛊便不会再发作。你对他的心意越重,只会让他越痛苦。」

岱仪咬着下唇,她当然知道。可,怎麽可能无情?就算部是男女之情,他们也有着十几年的兄妹之情,怎麽能做到无情……

「二师兄,我愿意在这皇宫住一辈子,我愿意留在这。你……帮大师兄解蛊吧,让他回去好吗?」

彧偲伸出手指轻轻的揉着她咬住的唇,一点一点慢慢侵蚀她。他的手烫的像团火,熨贴在她的脸上却带给她阵阵凉意。

「我给过他机会,他若肯离开我自然不会阻拦。只是,你知道他为什麽不喝药吗?喝了药,他便会失去意识。蛊毒一天只发作三次,他强撑着不喝药就是为了找出带你离开的机会。哼,他为了你,你为了他。」

霍然,他吻住她的唇,一点一点加重力道。紧闭的齿关被灵巧的舌撬开,长驱直入的与之交缠。他抱起她,转身向床边走去。岱仪的双手撑在他的胸膛用力推开他,彧偲踉跄了一下,随即站稳脚步阴沉的望着她。

「为什麽呢?我对你这麽好,我的爱不比他少。为什麽总是要推开我?」燃烧着怒火的双眼灼伤了岱仪。

这一夜,彧偲格外的安静。他不发一言,只是用力的在她身上翻出阵阵巨浪,用力的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用力的发泄他的怒气,用力的让她记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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