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坐着一名绝美的女子,她和蓝鸢草生得极像,却多了份成熟与宁静,这人便是蓝鸢草的母亲。
此时,一群黑衣男子闯了进来,各各不怀好意地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不知诸位找我何事?」女子站起身来。
「听闻贵派与古墓妖女甚为熟悉,可否告诉我们『那东西』的下落?」
「古墓派对那东西绝口不提,恐怕诸位是白跑一趟了。」面对众多人马,女子仍是面不改色。
剑光一闪,已有一柄剑抵在女子脖子上,持剑的男子更是在那雪白的肌肤轻轻划着:「别再装了,咱们已经『问』过整个无情教派的人了,怎麽可能没有半个人知道!」
「师弟,住手。」另一名男子说道,却是叫另外二人限制住女子的行动:「无情教派左护法,非常抱歉,贵派已有许多人扬言那东西的秘密在您身上,既然您不肯说,那我只好用点法子让您说了。」
语毕,众男子上前,竟扒开了女子的衣服,不一会儿,女子身上便满是红痕与瘀青,但她仍是宁静地看着前方,彷佛那满是伤痕的身驱不是她的一般。
她知道那东西的存在,那晚蓝鸢草便同她说了,但那秘密害死了古墓派掌门,她唯一的好友,为此,她不愿再把那纯真的女孩推入险境,即便代价是她自身的性命与清白。
不知不觉陷入了昏迷,等她再次醒来,仍是躺在原地,只是周围男子皆成了屍体。
只见萨菫楠踏了进来,他的衣裳早已沾满鲜血:「阿姨,楠儿来晚了,我这就去请大夫来!」
「不,楠儿,过来。」女子声音极小,却不容置疑,只见萨菫楠乖乖地走近。
「楠儿,剑借我。」女子看向他手中那仍未收起的剑。
「……不!」似是猜到了女子的意图,他想要後退,但她早已用身刺进了他手中的剑。
「鸢儿……拜托你了……」她连死时都一脸宁静,好似满地鲜血都与她无关。
「娘?」一名女孩踏进屋里,竟是蓝鸢草!
「……楠哥哥……为什麽……」她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解答,因为他早已震惊得说不出话。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她自己刺上来的啊……
熟悉的话语令所有的文字都卡在他的喉间,当初剑雪也是这样的……
他无法阻止蓝鸢草对他的恨,只得将恨意都投注在杨剑雪身上。
因为古墓派的存在,害死了他的爹和她的娘,所以他要杀了杨剑雪。
但对她而言,是他杀了她的娘,所以她要杀了他。
剑雪休假的隔天,春日局便交代了一项意外的任务给她。
「由於大赛取消的缘故,大臣们又再唠叨着说将军要无後了,所以得请您与身为正室候选人的鹰司少爷出远门,制造出将军有心繁衍後嗣的假象。」
远门?她武功全无,所以应该要骑马吧?但……
「实不相瞒,小女子从未骑过马。」自小,她便是用轻功到处走的。
「如此甚好。」意料之外的,春日局满意地笑了笑:「这样就能装得更像了。」
「嗯?」等等,难道……
「我为什麽非得载家光不可啊!」鹰司的哀号响遍整个马殿。
果然会变成这样……
「因为将军的马突然生病了。」春日局冷漠地说道。
「那就乖乖待在城里不就得了,干嘛要我们两个出什麽远门啊!」
「这是您身为正室候选人的义务,鹰司少爷。」
「哈?」闻言,他勃然大怒:「我可不记得要当什麽正室候选人,不要随便用那种头衔来称呼我!」
「您不同意也罢,但这趟远门您是非去不可。」春日局落下这句话,便转向剑雪,低语道:「周围有眼线,去远一点的地方。」语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剑雪对於春日局所言感到疑惑,但既然他没多说,她应是不用担心。
「唉……」鹰司的叹气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抱歉,又要害你被误会了。」见他皱眉的模样,她不由得感到心疼,明明他帮了她那麽多,她却总是害了他。
有没有什麽方法,可以让他得到他想要的自由?
「……你干嘛道歉啊?」她回过神,只见他收起不悦的神情,笑了笑:「你又没做错。」
「鹰司……」他在安慰她。
「呃……那个……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我并不讨厌跟你出远门喔……」他难以启齿似地说道,有些害羞地别开了视线。
「嗯,谢谢你。」她抛开了心中的不悦,回以一抹笑。
「真拿你没办法,走吧。」他无奈地笑道,跳上了马背:「来。」
他将她拉上马,手环住她的腰,让她坐到他的前方,意外贴近的身躯令她面具下的脸庞浮上一抹绯红,她不由得沉默下来。
「还好吗?」耳後传来他温柔的嗓音,她愣愣地点头。
「觉得怕要说喔。」他柔和地笑道,策马前行,另一只手似是要扶住她一般紧紧抱着她,她的心随着他的动作怦然跳动,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抓着衣摆。
但她不讨厌这样的无措,相反地,他的温柔让她感到安心,使她如同正常人般活着。
她悄悄抬头,望向他的脸庞,昨日他所说的话盘旋在她的脑海中。
「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为什麽?因为……」
那时候,他想要说的是什麽呢?
假如她再问一次,他又会怎麽回答呢?
心中涌起一股想知道,但又不想知道的复杂情绪。
「怎麽了?」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有些讶异。
「……没事。」意识到她看得出神,赶紧移开目光,他也并未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