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舞劍之雪影】 — 前傳 再見 (中)

另一边,江户城的长廊里,一名身着淡青色和服的男子不疾不徐地走着。

只见他停在一扇金色的拉门前,门上有块匾额,上头刻着「葵之屋」三个大字。

「家光大人。」冰冷的嗓因自他嘴中流出。

「进来。」回应他的是一名女子的声音,不同於其他女子的温柔婉约,她的嗓音散发出威严。

拉门敞开,房里一名十八岁的女子将一只脚置於茶几上,毫无女性气质。

「家光大人,不是告诉过您坐姿要端正吗?」锐利的视线彷佛要贯穿人一般盯着家光。

「麻烦死了。」家光啐了一声:「所以,你找我干嘛?春日局。」

「微臣是来确认明日微服出巡的行程。」

「你这次异常认真,该不会是跟『那家伙』有关?」

「您尚未选出正室,微臣自是要好好安排您和正式候选人相处的机会。」

「哼,你最是知晓我的性子。」家光眉头微皱。

「是的,所以微臣只求您和他同行半天。」春日局嘴角微扬,却毫无笑意:「那麽,微臣便开使报告了。」

一刻钟後,春日局便退出房,朝江户城後方的建筑物走去,那里是大奥,住着所有正室与侧室候选人。

最终,他停在一扇红色的拉门前。

「鹰司大人。」

「找我?」只见鹰司从另一边回来。

「微臣想和您确认明日微服出巡的行程。」

「为什麽非要我和那家伙微服出巡啊?这种事她一个人也可以啊!」鹰司一脸不悦。

「这是您作为正式候选人的义务,鹰司大人。」

「我从没答应过要当什麽正室候选人!不许用那称谓称呼我!」鹰司低吼。

「无论您怎麽想的,这趟微服出巡您是一定要去的。」春日局虽说着敬语,但口气却不容拒绝:「那麽,微臣便开始报告了。」

又过了一刻钟,春日局完成了工作,告退出房。

隔日,天色晴朗,家光和春日局缓缓走向江户城门口,只见鹰司似是已等候许久。

「真慢。」鹰司嘴角微抽。

「哟!那还真不好意思啊——」刻意拖长的尾音,显示她的极为不满。

「火影。」春日局不理会弥漫出火药味的二人,轻喊出另一个名字。

「在。」一道身影自树上跳下,衣着却丝毫不见凌乱。这名少年约莫十五、六岁,一头橘色短发,身着忍者服饰,佩戴刀剑以及诸多暗器。

「护卫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是。」火影看向一旁的二人,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便消失在阴影之中。

午时,饭馆里的二人低头扒着饭,想当然尔,是分两桌坐。

「唉呀唉呀,原来您也在这啊!」一名约二十八岁的男子走向他们,一头米色的中长发,身着黑色的和服,总是微笑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哦,是绪形啊。」家光随便应了一声,只见绪形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这时,饭馆又来了三名男子,其中二人一身轻装,腰上皆佩戴刀剑,另一人则是书生打扮,手中握有一把摺扇。只见三人也不点菜,只是叫了几斤酒喝着。

「嗯?」家光投以异样的眼光。也不是说不能带武器上街,只是那些人大多都是武士打扮,但瞧这三人的装扮与常人无异,实属奇怪。

「他们皆是武林人士。」绪形压低音量解释,以防那三人听见。

武林,顾名思义是充斥武功好手之地,门派大多分布在城外深山,一切道理皆不具效力,唯有武力才是致胜的关键,逐渐地脱离官府的控制,在城外自成一区,是名为「杀戮」的世界。

所幸,武林人士鲜少在官府管辖区域闹事,他们只是来采买日常用品,而官府贴出的悬赏单也大多由武林人士所完成,达成一种无形的共识。

时间一久,两边也变得漠不关心对方,这下看似真成了不同国家,不过,仍有些人熟知两边情况,就像此时的绪形一般。

「带剑的那位是人称『八卦剑』的商刀鸣,带刀的那位是『神刀震关东』霍明龙,而书生打扮的那位是『东窗秀才』西门寺行。」绪形一一介绍。

「哦。」家光应了一声,显得兴趣缺缺。

只见那三人坐了下来,大声地说着话。

「我说老商啊!」霍明龙开口到:「你说教主干嘛这麽执着於那妖女?看她一身白衣,剑法又快得不像话,要不是这大白天的,还以为看到鬼了呢!」

「我也不甚清楚,」商刀鸣灌了一口酒:「上回经过教主房间,也只隐约厅到『药书』、『材料』等字眼,谁知道呢!」

「还规定要活捉……」西门寺行露出下流眼神:「或许只是教主好这口的,据说那妖女也不过十来岁……嘿嘿……」

「欸!抓到了也是教主的啊!」商刀鸣笑道:「今早我似乎瞧见了那妖女的踪迹,说不定现在还在附近哪!咱们捉回教里邀功!怎麽样?」

「这……咱们打得过她吗?前些日子左护法去会会她,结果休养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而据说那妖女是分毫未损!」

「那时左护法是单打独斗,咱们三人齐上,难道还打不赢吗?」

「嗯……所言甚是!」

三人达成了协议,便继续牛饮,丝毫没察觉一抹鲜红的身影朝他们走去。

「喂!你们三个!」鹰司喝道。

「噗……」商刀鸣惊得酒水都喷了出来:「操!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叫咱们『喂』!」

「唉呀……年轻人嘛!你就别小气了。」西门寺行道:「所以说,你有什麽事?」

「你们放弃捉那女孩吧!三个大男人打一个女孩也太无耻。」

三人闻言,皆是一愣,接着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是要为那妖女打抱不平?哈哈笑死俺了!」

「年轻人,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到时候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鹰司大人,我们走吧。」火影来到鹰司身旁,轻声道:「再坚持下去,说不定连骨灰都没有。」

「蛤?我就是看不惯这些人厚颜无耻!」鹰司怒道。

刀光一闪,刀锋竟已来到鹰司眼前,火影虽赶紧推开鹰司,但他仍来不及拔出武器,但又见白影一晃,刀便硬生生地断成两半,前半部分飞了出去,插入一旁的墙面,深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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