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说早上那个婚礼仪式是简单纯白的话，那晚上的喜宴便绝对是紫醉金迷的华丽。
华丽归华丽，花很多钱还花很多钱，新郎与新娘出场的方式以及上台後讲一些话而哭崩了妆容等等，依然是千遍一律，纵然这样，婚宴就是需要这些环节，充斥一幕幕感人热泪的画面。
台上基本的环节都完结後，主持人宣布可以吃东西了，婚宴采取了自助形式，但每款食物都是最好的食材，不过虽说是自助，但几乎都是由服务生来递送，在西班牙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已经饿疯了一群名媛富豪等等，他们不拘小节亦不失礼仪地走过去拿取食物，再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吃东西。
这种场面，许晶晶认为比起参加了一个普通中式婚宴而被安排坐在一群陌生人当中更糟糕。
她一定是单独自己吃自己吧！
默默的拿了不少好东西後找了一个暗角躲起来边吃边欣赏台上的表演。对，有钱人就很任性，徐宇熙邀请了超级火红的女歌声小芙蓉来助庆，甚至……还请到小芙蓉公开了的女朋友夏光给她一起伴唱?!
妈啊！
谁不知道夏光很难请得动唱歌啊！
忽然有黑影遮住了她的视线，正想说谁那麽讨人厌，想开口就骂他十八代，怎料又是出乎意料的，挡住她的人竟然是裴佑信。
「怎麽一个人躲在这里吃东西？」裴佑信穿着了不同早上较正式的西装服，他现在比较悠闲，而且裤子还是很时尚的摺了起来，形成九分长度再配上皮鞋，不就是杂志上男模走秀的打扮吗？
「呃……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啊，呵呵呵呵。」许晶晶尴尬一笑，除了口说的这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她是故意想避开他的。她塞了一只大虾在嘴里，咀嚼的同时意图想使走裴佑信：「嗯……裴总裁……」
「不介意的话叫我佑信就好了。」她嘴里还没吃完，又塞了一些菜进嘴里，没怎麽吃相的女人，意外感到她的可爱之处，同时感受到她不爱在别人面前装模作样。他跟着吃着牛扒，再啜了口红酒。
「佑……佑……信，咳咳。」她紧张的念出名字，怪别扭的。「你是海皇盛世的总裁，还是多在外面跟别人聊聊天比较好，不用特意过来陪我，我到了这年纪啊，早就参加过不少同学的婚礼，很常在婚宴里只认识新郎或新娘，熟人也很少，自己一个人吃东西已经很习惯了。」快点走吧……跟裴佑信一起怪尴尬的，而且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注视他们这边的目光，大半是来自那些妒嫉心、自尊心以及自信心极重的名媛千金，许晶晶心想……她们大概在想她身价那麽卑微，说样子顶多叫不丑，说身材也只是叫不错，怎可能让城中超级黄金单身汉对她青睐。
习惯去到哪里都会受到注目，裴佑信耸一耸肩，他就是太习惯了那些累人的生活，才想待在一个没机心的女人身边，让身心有一个良好的休息时间。「在这种场合谈的所有商场上的事都只是废话，至於走过来不是谈生意的那些女人……」
「都是问你拿电话号码。」许晶晶轻微掩笑的替他接了下去。
「还挺押韵哟，当律师果然不一样，字字铿锵有力。」他基於男性的风度，切了一块和牛扒过去她的碟子上，嘴唇微微笑着说：「试一下，我很嘴挑，这里要弄这麽多人份量的食物也保持这种水准，今天早上猜徐宇熙花了过亿是没有高估了。」
把那牛块二话不说吃了进嘴里，浓厚的牛味还有入口即化，她完全同意裴佑信的说话，她挑一挑眉，托着腮子端起香槟道：「徐总都花过亿去办婚礼，那堂堂海皇盛世的总裁又愿意为那个女人花这笔钱去办婚礼了？身边一定不少女人打着转吧。」
英气十足的眉角往上挑了挑，他也端起面前的红酒往她的杯子上碰了一下「那也要像他一样……」他看向远远在人群之中被恭喜的新人，叹息起来「找到一个对的女人。」
「意思是……还没找到？那倒是，你眼角那麽高，没关系，你还年轻。」轻拍他的肩膀，假装没看穿裴佑信说刚才那句话时用一双炙热的眼眸看着她。
「那你呢，女人都不是到你这年纪都想逼男人结婚吗？」对方假装看不见，倒使裴佑信想打探军情。
「这个嘛……」一刹之间，她想起了尹筗初的暖热的唇。
「噫？怎麽尹筗初来了？今天早上好像没看过她啊！」正当许晶晶想和他说她和“男朋友”发展到不用结婚的地步，好让裴佑信知难以退之时，一阵小小的骚动打断了她与裴佑信的注意力。
尹筗初在踏入会场那刹那，已经让不少人感到惊讶，也有不少人已上前想攀过关系，可惜都被她以“主角不是我，是一对新人，我还是先过去恭喜他们。”的理由挡掉，她走的这一条路，就如女皇驾临一样，路上的人无不自动被她的气场而让出路；另一方面，在她入会场的同时，会场的负责人已经去通知了徐宇熙。
徐宇熙与妻子也顺着台上走下来，去迎接这位大人物。
台前热闹非常，台下，许晶晶无法用言语去形容此刻又惊又喜又感动又生气的复杂心情……
她很相信，尹筗初是为她而赶了过来。
「筗初来了？ＡＬ集团不是要开董事会吗？她与徐宇熙很熟？」裴佑信不解的皱起眉头，他结识了她很多年，几乎由在外国读书就知道对方，时常被家人摆在一起谈论，她的举动，完全不像她的风格。
心情复杂得说不出话，许晶晶多麽想过去找尹筗初，可是眼见她渐渐被人群中包围，突然感觉她和她之间的距离，原来一直都那麽遥远。「对呢，尹总裁来了……」心情眨眼变得闷闷不乐，她找了要上洗手间的借口从裴佑信身边离开。
待在化妆间好一会儿，调整了心态才回到原来的位置，可是裴佑信已经不在，她松了一口气，扫了一眼附近，他被几个老前辈拉住了聊天，身旁还有几个年轻又美的女生，看来是因为对方是长辈他不好意思拒绝。
松了一口气，她好像已经没胃口再吃了，随便再拿了一杯水果酒到了另一个角落，目光看着昏暗又多人的四周，却完全找不了尹筗初的身影。她是不是被甚麽人拉去了聊一些她完全谈不上嘴的大生意？
「叹甚麽气了。」
忽然，许晶晶身旁出现了一把女声。她惊讶的看着她，激动在胸口，然而她忍着想抱住她的冲动「你怎麽会来了？」
「你说呢？」尹筗初眼睛布满着红丝，漂亮的唇角为眼前的人才会扬起那种温柔的弧线。
「我怎麽知道你为甚麽来了。」有点委屈的不说出她猜到的真相，而且由她来说也太不要脸了，她为人虽然厚脸皮，但还没去到会说尹筗初因为想陪她所以来了西班牙。她一口把水果酒灌倒底，闹着脾气的转身走去打算再拿一杯，水果酒的味道很适合女生，她很喜欢香浓的水果味。
她都还没走到去水果酒的区域，身後一道拉力把她拉走，穿过人群当中，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皆因台上又是一对新人的时间，不少人都集中在台上，没有理会台下。
唯独……
一直在找许晶晶的裴佑信。
他看到尹筗初拉走了她，自己双脚却不敢跟上去，他立在原地，把红酒喝了下去，他好像擦觉到甚麽事了吗？
尹筗初拉着许晶晶一口气走出了酒店，酒店近海边，她索性拉着她走在沿岸的路上。
郊外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许晶晶走得不耐烦，用力甩开她的手，她的举动，停住了两个人的脚步。她忽然眼泪滑夺而出，心情比刚才更复杂，她惊讶自己害怕了！
静默的看着她不断狼狈地用手背擦眼泪，尹筗初情不自禁的把她轻拥进怀里，而她听到的，却是变本加厉的哭泣声。「我来了，我在这里……」待她哭到没声音了，她缓缓的抬起她的脸，温柔地擦走她脸上湿热的泪水，唇在下刻毫不犹豫吻上去。
沿岸的风带着咸味吹佛在她们身上，再大也吹不散她们此刻紧合的心。她们可能不知道为甚麽会那麽喜欢对方，可世界上的爱情就是既简单又复杂，简单是的她们爱上对方，复杂的是很多的“为甚麽”在後面接力冲击她们。
「尹筗初，以後都不许你为了我那麽辛苦，看看你，眼睛的红丝像蜘蛛网，是多久没睡饱了？」她倚在她的身上，感受被她环抱着的温暖与心跳声。刚才被她突然拉了出来，现在的她纯粹只穿了露肩小礼服，海边风太大，她有点冷。
「这两天都熬夜了，还被董事会的那些长辈们五雷轰顶。」尹筗初套下大衣为她披上，替她拨弄风吹乱了的发丝，牵住她的手往不知明方向的路上走着「吃饱散散步再回去吧。」
拉着她的手，有尹筗初存在的地方，不管在哪里，许晶晶都放心把自己交给她「我好像还没吃饱呢……自己一个人吃都没甚麽胃口。」
「哦？难道是我看错了，谁刚才和裴佑信吃得很香很开怀，他还切了食物放到你的碟子上，你还与他杯碰杯。啊？是我眼花，还是环境太暗我看错人了？」眉角挑起又皱起来，故意装在回想刚才她来的时候所见到的一切。
她一踏进会场，纵然会场那麽昏暗，音乐那麽悠扬，她还是从人群当中，只看到最亮眼的身影，可是……她没想过许晶晶身旁的人是裴佑信，她很熟悉裴佑信的个性，能让他主动接触的女人……
那便证明裴佑信对许晶晶有意思。
「你看错了！那一定不是我！」全被她看到了？！身为当红律师，活的也要辩成死的，这个时刻，怎可以承认控罪！
「真的喔，是我熬夜熬到眼睛出毛病了？竟然看到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帮我看看眼睛，看看视觉有没有问题？」她拉住她面向自己，突然倾身用很近的距离凝视着她。
她们亲吻过很多遍，许晶晶认为她习惯了，至少她们刚才亲吻的时候相当自然紧密，但怎麽她靠近过来却又不吻她的距离，反而使她心跳破百？呼吸还开始困难？是因为被识破裴佑信对她有意思的原因吗？
「我又不是医生……怎会看出来。」她轻声又红着脸，眼皮半垂，避开与她的视线接触。
「你真是好惹不惹……惹上裴佑信，他是高富帅，我的自信都快要被你这位小女人打败了，日後他有进一步追求你的行动的话……」她轻无她的脸，让她抬起头来，指尖勾勒着脸颊的轮廓「你给我直接拒绝他，他还是死心不息，你就给我告诉她你是我的女朋友，知道了没？」
她的触碰使许晶晶心跳又奔回去最高点，她十分了解她的一举一动，使她脸颊发烫，轻软地摸着脸上属於她的手掌，微微踮高脚尖，飞快地亲她一吻：「知道了……我……我……」
她上一秒把气氛攀上高峰，下一秒则不好意思双手掩着脸，哀号道：「啊……这次惨了！我果然不是感觉错误，我是很喜欢你，喜欢跟你待在一起，那里都没关系，尽管是世界的尽头也好。即使已经跟你在一起了，你的外表仍然使我心跳加快，胸口好像有甚麽要奔跳出来似的，最惨的是我无法回驳你的话，还对你言听计从，你到底在我身上下了甚麽咒语？」
「你都还没戴上我的金箍，叫我怎麽念咒？」尹筗初把她不好意思掩住脸的手掌拿下来，从披在她身上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绒质盒子。「我的小小孙悟空，你要不要戴上我的金箍？」
许晶晶整个傻了的睁大眼睛，那个绒盒不管里面是甚麽，她心里头翻涌着千尺高的巨浪「我……你……你……我……」感受被宠爱了，然而幸福里面有着不安、忐忑，她完全对她和尹筗初的未来不敢想像，不敢去计划。
「可以吗？」尹筗初把盒小打开，轻柔地取出里面造型如孙悟空头顶上金箍的一杖戒子，箍的左右转弯的地方各镶嵌了一颗小钻石，设计简约而高雅，又带了点幽默感。
「筗初……我以前从来不收戒指做礼物，前男友送了我都退回去，因为对我来说，戒指是一个很重要且一辈子的承诺，无论是你对我，还是我对你……我很开心也很激动你要送我戒指……那对你来说……这杖戒指又意味着甚麽了，我不知道你以前对你的女朋友是不是也这样……我……」
「我到目前为止，只与两个女生发展过，当然有一个是你了，另一个女生，是在我念大学的时候，她是我的法文老师，她是一个混血儿，有一半是华人，当时她来我们学校学课是短期性的，我们互相吸引，你也知道外国人嘛……很快我们就一起了，也终於知道为甚麽以往我一直对男人没兴趣。当时年纪有点轻，以为她便是我一生中那位对的人的时候，曾经要送她戒指，可是……她没有收下，然後断言结束了我们的关系，後来……我才知道她在法国已经有一个订了婚的男朋友……」说起那段往事，感触还在心口处徘徊，她再次真诚的握住她的手，举起那杖戒指问：「那你呢……我条件优越，除了是个女人之外，我想我没比你任何一任男朋友差吧？」
她的话如夏天的凉风温柔地扫过脸庞，眼珠从她的脸和戒指之间来回转动，心口上的频率使她整个人都发烫，她的话暖热了她的心房，打开了她的心扉，而最明显与以往遇过类似事情不同的是……
她没有理性直接回绝，而是心跳澎湃，惊喜、感动等等所有情绪凝聚在她的眼眶上，湿润又温暖的水珠重新又滑出来，沾暖了她们之间的对望。
尹筗初瞅视着她的眼泪，或许直觉在告诉她，许晶晶没有要拒绝，所以她再轻轻地抬起她的手，把戒指套入她的中指。「嗯，看来我目猜也不错，这尺码你戴刚好。」
「你………我还没答应给你箍住，怎麽可以……擅自给我戴着……你真是很总裁！」她又笑又哭，觉得很丢人却不忘要道谢「谢谢……」她双手攀上她的肩，再次踮高脚尖吻住她。
这一回，尹筗初抱紧她的腰，让她更深的吻着自己，彼此情绪激动的要用这一个吻去传达给对方知道此刻她的心情，唇瓣缠绵辗转，舌尖纠结难解，唇分开的一刻，大家都要倒吸一口气，去补充氧气。
她们额头互抵着凝视对方，想着又来一吻之时，上天似乎想给她们更忙的事要做……
就是跑！
大雨突然降下，许晶晶把尹筗初的大衣挡着雨水在一段遮档的大路上奔跑，跑的时候许晶晶不忘抱怨：「都是你，干嘛把我拉来这鸟不生蛋的路！」
「现在你能不能闭上嘴，跑快点，回去酒店再说。」雨势很大，尹筗初几乎把大衣都遮档在许晶晶的身上。
「哎哟，我穿太高的高根鞋，想快也快不了。」她穿３寸高根鞋能跑起来已经很好了，她还要求要快？
两个人像落水小狗的回去了许晶晶的酒店房间，回到房间，许晶晶第一时间跑去拿了两条毛巾出来。
「你先出洗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把我遮住，自己半边湿透了，我只湿了一点，你已经熬了两晚夜没睡觉，抵抗力会较弱，再淋了这场雨，我怕你会感冒，总裁不能病倒啊。」她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一套运动装给她替换
「你也别冷着，换一套乾的衣服。」半身湿透还滴着水珠，尹筗初完全接纳她的意见，因为她真的不能病倒，後天便要开董事会了。
她接过衣服走进浴室，淋了一个很烫的热水澡，她虽然很享受这个时刻，可担心的是外面的许晶晶会着凉，她速战速决的很快跑出来，看到了许晶晶有很听话的换了一套乾的衣服「该你了，地板是湿的，你小心别滑倒。」
「知道了！」她走进浴室突然又探头出来说：「你今天不如在我房间睡吧，反正不知道为甚麽徐宇熙给我订了有两张床的房间，起初我还以为他有按排另一个宾客跟我一起住的呢，就这样吧，你今晚不要走罗。」她有点冷，说完便把浴室门关上，把有点脑袋运作不来的尹筗初留在原地。
站在玻璃窗前面，毛巾披在头上，双手在擦拭湿发，她沉静的盯着外面漆黑一片之下，有一盏灯塔的灯光一圈又一圈的转动，每次灯光扫过她的眼眸，她都把心口中那份炙热仰压下来。
头脑随着擦拭的动作停止而保持她一贯的冷静，回身把自己西装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打给她的西班牙司机：「今天你可以下班了，我在这酒店过一晚，明早再来接我吧。」她说完便把电话挂断，把毛巾搭在椅背上，眼眸瞅看着浴室的门口，里面的水声好像在打着节奏，哗啦哗啦哗啦地在她耳边十分响亮，有点烦燥的把目光带到另一张没有许晶晶私人物品的床上……
今夜，会不会很难熬？
糟糕，她到底在想些甚麽了。轻轻拍打自己的脸颊，她选择吹风机的响声，盖住无边的遐想。
洗了一个热水澡的许晶晶像复活一样哼着歌曲走出来，望眼过去尹筗初，她已经把头发吹乾，拿着一杯水坐在窗边看向外面。她慢慢的走过去，从後突然抱住她问：「外面黑乌乌的，你在看甚麽？」她把目光探向窗外，看来看去，除了那灯塔的一点灯光之外，她一点景色也不看不出来。
心口咚了一声，尹筗初感觉心脏要崩出来，她轻握住她的手拉她过来坐在自己身上，二人戴着戒指紧扣起来，默然了一下才道：「我是在想……送你戒指会造成你的压力吗？」
「你送了才想这个问题？」许晶晶皱皱鼻子，目光同时也凝视她们手中那麽相配的戒指身上，它闪着的钻光，反而使她从脚底上涌来一团力量，她紧握住尹筗初温暖的手提到嘴边亲了一吻轻语：「我从来都不是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律师的个性让我做很多事都特别理性一番才作出行动，别看我这样，曾经有两位前任要送我戒指，可是……他们送的那一刻，理智使我拒绝了他们……也许他们没有让我觉得他们就是那个命中对的人。」
她却没想过生命里面，会有尹筗初这号人物出现。她想了一下再说：「刚才，我感受到你为了甚麽而送我这指戒指，你的目的比他们来得更正面，他们只想把我停下来，而你……你是要我彻底投降於你。」
她的分析使尹筗初闪过讶异，她送她戒指的目的，几乎连她都不知道原因。「那你是投降了？嗯？」她伸手勾住她的衣领把她拉下来，唇冷不防便吻上去。
「嗯……好了啦……我的头发还湿着呢，我先吹头了。」在吻要被加深之前，许晶晶羞红了脸把她推开，起来走过去桌子前拿起吹风机便吹起头发来。她心跳噗咚噗咚的，脑海莫名出现了那一夜与许宁聊天的对话……
「呢，宁，我在网上看过，女人跟女人之间要上床，是分攻与受，你跟欧阳悦……攻是她喔？」她满怀暧昧的打量自家妹妹。
许宁红了一张脸，微嘟起唇嘴，却突然露出另一种梦幻的表情道：「话又不是这样说的……」
「那话该怎麽说？」许晶晶白眼吐槽。
有理说不清，许宁不好意思开口，红着一张脸往她耳边压声道：「小悦的反应意外的很可爱哟……」
「啥米?!」许晶晶瞪大眼瞧着自家妹妹有种变态的腹黑“攻”击力，她不禁全身擅了一下，猛然拉住她问：「你也……你也……噢！我不懂你们的世界！我是不是跳错圈了！这教人情何以堪啊！」
许宁用力拍了她的肩很严正的道：「你没跳错，现在你只是有很多明明发生在男女上是正常的事，转成女人与女人的时候，就觉得不合乎逻辑，正如有很多女人偶尔也会用她们的方法去暗示男朋友她们“需要”他啊！」她眼珠转了一下，语调突然又正经八度分析道：「我想尹总裁到了现在还没有跟你做哪个事，有可能她自己一方面在忍耐，等待你完全接受她的一天。」
「我还没接受她？可我已经跟她一起了！」她被越说越糊涂。
「我不懂怎麽跟你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完全接受她了，倒不如你做点事情让她知道，有时候你太过纯真又正义感的个性啊，反而是会动歪念头的人的克星，她会下不了手，也有可能根本弄不清楚甚麽时候该下手。」
说了一大堆後，许宁困极了便盖被大睡，在旁边的许晶晶静思了好一会儿，依然想不透许宁的意思……
到了现在，许晶晶终於明白了。
吹风机的声响吹不走内心的澎湃，她故意微微侧身让头发垂到一边，假装在吹着的同时，偷瞄尹筗初在做甚麽。她只是维持刚才坐着的姿势，看着窗外喝着手中的水。
另一方面，尹筗初猛喝着水的原因，是她这时才发现许晶晶只穿了一件长版卫衣，一双嫩白的腿彻底地暴露在外，她每换一个姿势吹发，刚好盖着大腿的边沿便会提高几分，甚至她好像隐约看见她里面穿的贴身衣物……
不行，还是上床盖被子睡觉较安全。她转身上了个洗手间出来瞄也不敢瞄许晶晶一眼，甚至背着她走向另一张床上准备掀开被子……
突然间身後的吹风声关掉，身体被一度力量推倒，在她转身想知道发生甚麽事的时候，许晶晶竟然已坐到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她假装镇定的笑说：「喂，你很重，是不是该减肥了。」
心跳跳动的速度快到许晶晶也觉得下一刻一定会心脏病发晕过去，或许她也想自己晕过去，为自己现在这个行为。可是做也做了，她是不会退缩逃避的，逃避了只会让大家更难熬，她低头亲了她唇上一吻，在她耳根压声道：「金箍我都戴上了……你不打算念咒语吗？」
惊愕的瞪大眼睛，後来映入尹筗初眼里的是一张……
红透了的羞涩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