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梁午岁而言,大学生活不外乎就是上课、打工、回家、睡觉,四个步骤无限循环,当然别人会想说那要不要吃饭呢?身为吃货的梁午岁怎麽可能抛弃,所以关於这点就不需要列入考量了。
虽然林静和梁午岁是同科系的同班同学,但两人选修的课程难免不同,林静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着这个迷糊的妹子。每当她和她分道扬镳前,林静的叮咛绝对不亚於梁午岁老妈的唠叨功力,说林静是梁午岁第二个妈也不为过。
但梁午岁乐在其中,她觉得一辈子有个人能为她这麽唠叨,听一辈子也愿意。
没有早八的课程,但梁午岁却意外地在鸟鸣鸡啼前便清醒,她将刷洗过後的男性外套摺叠好放在自己的枕头边,盘腿坐在自己的床舖上,低头望着那件不属於自己的衣服。
当她准备陷入沉思中时,一阵响亮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拿起电话瞥一眼来电显示後便接起:「喂,妈。」
「难得这麽早起啊宝宝。」
「讲那什麽话啊,我、我又不常睡过头。」梁午岁有点心虚的反驳。
「那不重要,妈是要问你,你下周有要回来吗?」
梁午岁转了转眼珠子,奋力地在脑海中寻找着日历的身影,当她终於想起明天是几月几号又是什麽日子,发出一声惊呼:「啊!」
「怎麽啦宝宝?」
「我忘记订车票了……」梁午岁频频发出哀号,她哭丧着一张脸,将头埋进自己的枕头。
「就知道你这个迷糊蛋老是忘东忘西的,你妈我已经替你订好了,而且我上周就寄去你那了,应该是静静替你收起来了。」
「妈……你怎麽这麽好。」梁午岁吸了吸鼻子,感动的五体投地。
「你多学着点,免得以後嫁不出去。」
「那我就一辈子陪着你和爸吧!」她露出灿笑。
「宝宝啊……」
「嗯?」
「没事,妈先去忙了,你记得跟静静拿车票,知不知道?」
「妈,你放心啦!」
挂断电话,梁午岁用手抚平了外套上的皱纹,随後起身下床盥洗。换上一身轻便又富有文学气质的衬衫,梁午岁决定来体验个一日文青,只可惜她自以为的感觉全被她那张傻气的稚嫩脸蛋给毁了。
出了家门巷口,转角第一间的早餐店正挤满人潮,梁午岁努力的挤进店里头扬起嘴角,对着老板娘喊:「姗姊,一份火腿蛋吐司,不加生菜,一杯大温奶。」
「好勒!欸,岁岁,难得见到你来买早餐啊!」
「姗姊你就别挖苦我了。」梁午岁羞赧地搔挠着发丝。
「知道了,你自己找位置吧,我就不招呼你了。」
梁午岁只是轻轻点了下头,迈开步伐往里头走几步,当她左顾右盼察觉一楼的位置都被坐满後,决定动身走上二楼寻找。
这算是一间提供早午餐的小型咖啡厅,虽然一楼的摆设和一般的早餐店没有任何不同,但走上二楼便能感受到店家主人营造出的温馨气氛,一走上楼梯,迎面而来的是一只柔软的大型玩偶静坐在那儿,灯光采用较复古的吊灯,座椅的部分是较舒适的沙发,搭配着木桌,高度不会太高,也不会太矮,恰到好处。
二楼的人潮显得稀少许多,其实一般来讲,下午才会有许多情侣、朋友来这聚会。梁午岁挑了个采光佳,又靠窗能看见外头景色的位置,她坐在沙发上,手边是原本就摆在桌上的时尚杂志,虽然与她的专业不相干,但她为了解闷还是拿起来翻阅。
「来,你的早餐。」姗姊端着盘子走到梁午岁的桌边。
「姗姊,你这麽忙干麽还替地帮我送上来。」梁午岁皱紧眉头。
「三八啊!我要是不好好照顾我,你妈可是我把我杀了。」姗姊伸出大拇指,在自己的颈子比划,随後笑着说:「好啦!你赶快吃,我先下去忙了。」
梁午岁笑着点头,待姗姊下楼後,她拿起那散发着热气和香气的吐司,张大嘴咬下一口,满足的舔了舔嘴唇。
「为什麽看你吃东西会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倏地,侵袭鼻腔的一阵熟悉的男性清香,和那嗓音,梁午岁用不着转头都知道是何人。
「到底是你跟踪我,还是我上辈子欠你钱了,翟家军。」看着来人走到眼前,梁午岁白了他一眼。
「一大早的就有起床气啊。」他悠悠的边说边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头。
「我有说对面的位置要给你坐吗!」她激动地指着她的鼻子。
「你的眼神就是在示意我坐下。」翟家军握住她的手指,忍着笑向她眨了眨眼眸。
「放屁啊!」
「你没刷牙哦。」
梁午岁叹了声气,气愤地咬着自己的吐司,她快速的解决掉手上的早餐,拿着吸管朝着奶茶的杯膜进攻,满足的吸了一大口奶茶,她没时间去询问翟家军出现在这间早餐店的原因,只想着要将自己饥肠辘辘的胃填饱。
只见翟家军撑着头,视线从没离开过她的小脸蛋儿,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直挂在脸上。
「你到底要干麽啦?」梁午岁瘪了瘪嘴。
「陪我。」
梁午岁感觉这一瞬间她的脑子被原子弹轰炸了,那娇嫩的语气是在向她撒娇吗?翟家军是在向她撒娇吗?莫不成第三次世界大战药爆发了?还是今天大陆要联合其他国家毁灭台湾?
「你、你、你……」梁午岁吓得连句话都说不清。
「我有名有姓。」
「废话!这我当然知道啊。」梁午岁趾高气昂的抬起下巴。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陪我。」他眨了眨双眸,双手交叠放在下巴撑在桌子上头。
「你别再这样跟我说说话了……」梁午岁含着泪说着,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像被坦克车辗过,这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她差点以为自己住在广岛。
「你如果愿意陪我的话……」
吸完最後一口奶茶,尽管感觉到自己的肚子胀气不太舒服,但梁午岁还是咽了咽口水,心一横,说:「好啦!」
「那就走吧。」收起不明显的嘴角,翟家军变回他那张冷酷的神情,顺手抄走了梁午岁手上的垃圾。
「靠……」
梁午岁觉得自己真心被坑了,他是哪门子的暖男,根本腹黑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