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陞16年,皇上坚决不立下皇后,极宠贵妃两位——沈氏与安氏,安氏於同年意外病逝,安氏无留下任何子嗣。
同年,立下沈氏膝下长子为太子。
杏花开了满园,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飘落的花瓣。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穿粉色纱袍的女孩,就这样自顾自的捧着手中的花瓣笑着。
「若惜。」
闻言,原先在他人眼里看似十分诡异的画面随着声响响起到令人得以猜测她单纯的心思,她迅速的转过身。随着转身带动了一袭长发随风摇曳,似黑似紫的眼眸眨了眨,「云哥哥,怎麽来了?」
男子的服饰并无多加点缀,只有腰带的部分有些许花样,两条金色的直线中间绣着几朵同样颜色的梅花,却不显单调。身上远看也能清楚这可是上好的布料,男子一看便知道非富即贵。
「听说今年杏花开得最美呢,果真如此。要不是父皇,不然我也可以带些御膳房的珍馐美食。」云若奕嘴上勾着一抹淡笑,抱怨的说。
「云哥哥你又擅自跑出宫了对不对?皇上爷爷人那麽好,你怎麽每次都这样子呢?像上次,爷爷他多担心阿!」夏若惜鼓着脸开始一连串的对云若奕说教,连当今皇上也能亲切的喊声爷爷,想必感情是极好的。
「你觉得我和他说有用吗?一定不准我出来。」云若奕抱怨说,语气之间还藏着几分不耐烦,一想到那整天的碎碎念他的身子就打了个哆嗦。随後语气一转,问:「夏安离呢?」
「姊姊说,想去看池边的杨柳,明明杏花比较好。」夏若惜抿了抿唇不解说道,她单眼观察着云若奕的神情,在她漂亮的眼眸倒映的是云若奕一瞬间的恍神和那抹微微勾起的嘴角。
「若惜又不是不明白你姊姊的个性,最喜爱安静了,恐怕去池边也只是想独占那分安静。你看这里杏花园人多多啊?」云若奕用手掩住了大大的笑容说道,好似他十分能懂夏安离之意似的。
这个她当然知道。她的姐姐——夏安离,从来不喜爱花枝招展的打扮,一身白衣着身,对於胭脂等物从来不是很在意,即使所有京中的女子都在讨论纱袍新花样她却有如一只寂寞地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子,孓然一身似的,她的五官深邃、眉毛修长,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极会赋诗之才女,成了读书人深受追捧的对象。
夏若惜十分清楚,云若奕的眼睛始终都跟着夏安离,和京中的读书人、公子一样。甚至因为夏安离总是穿着白衣深得人喜爱,许多女孩也依样画葫芦,只是为了博得心上人的一瞥,但是这样子得到的真的是自己所期盼的吗?
「话说,云哥——」在夏若惜的思绪回到了现实,还未道完一整句话时,一个年老的声音心急如焚地插了进来,令两人不得不向後一看。
一名老妇人双手举的高高的,树上头是一位身穿玄衣、年似十五的少年,妇人急得快哭了,「小少爷你别吓老奴阿,这树可……高着呢!要是您一不小心摔了下来可不好。」
少年微微蹙起眉头,脸庞就在花儿中若隐若现,令夏若惜无法看的真切,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对着妇人问道:「嬁姨,别大惊小怪。不就是爬树吗?」
「不、不、不!老奴这条老命赔不起的!」
少年见此,神色一变,吓得赶紧从树上下来,口气柔和了些安慰道:「嬁姨你可别哭。」
「小少爷……」
「你怎麽那麽爱哭,都几岁的人了。不就爬个树吗,摔了也是我负责,嬁姨在心疼甚麽呢。还有,您又不是不懂娘亲的作风,是不?」他缓缓轻拍着嬁姨的背,顺了顺衣上的皱褶。
「小少爷长的那麽俊,要是一不小心摔了,划破了俊脸,老奴也会心疼的。」嬁姨看着少年破涕为笑,语气中还参杂了几丝关爱,她提起厚茧的手掌把眼泪擦抹乾净。
眼看这一出突如其来的剧场有一个完美的句点,夏若惜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一瞬间,少年瞧见了身後女孩的笑颜,一时之间不再言语。
夏若惜看着少年的离去始终保持着笑容,等到少年再也没有出现时,她转过身看了眼云若奕说:「云哥哥我和你说一件事哦。」
「云哥哥你可曾听人说过,如果你很爱一个人,只要是一眼一瞬间一个背影都能认出他来。」夏若惜笑嘻嘻道,她诉说着自己的爱慕,她相信总有一天云若奕还是能瞧瞧自己的,「我对云哥哥就是这样。所以啊,云哥哥你想想,我对你爱意深切,未来你可别负了我啊。」
「若惜别开玩笑,这样可嫁不出去。」云若奕皱眉说道,而此时的夏若惜也没有瞧见,那眸中毫无喜色。
「云哥哥不会嫌弃我的。」还记得她曾经对着那位拥有俊逸外表的人说道,她想要宣告全世界。
然而,她错了。
错得离谱。
以为就算真发生了,夏安离也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说着,若惜要的话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