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沉睡的笑臉貓》 — Chapter.3-2:我是假的梁斯望

见状,温日晚也立即帮忙,两人合力,很快就将满地狼藉恢复原貌,於此同时,她也找到那本花草图监。

「不过你怎麽会在这里?」方才场面太过混乱,直到现在静下心後她才想起这个问号。

梁斯望把玩着架上的迷你地球仪,神秘兮兮地道:「你猜猜看。」

温日晚懒得跟他玩猜猜乐,也许他是崔奶奶的孙子又或是跟她一样来打工的吧,倒是这世界真小,连这样也能遇见……不对,连隔壁邻居这种戏码都给她碰上了,还有什麽不可思议的?

「那你从一开始就待在书房吗?」

「不是,我是在你进去之後才进去的。」

梁斯望如此回答。当时他见门敞开还以为遭小偷了,因为平时这扇门总是紧闭,结果才刚踏进一步就赫然撞见她娇小的身影穿梭在书架与书架之间,恶趣种子悄悄萌芽,他蹑手蹑脚地偷偷躲在後方的角落,想跟她来玩场躲猫猫。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她又心想,噢不对,猫咪走路本来就无声无息的嘛!

「也许……我是假的梁斯望,真的梁斯望可能还在家里呼呼大睡。」他眯眼一笑,想吓唬她。

温日晚对他的胡言乱语丝毫无动於衷,「你才不是鬼,你是……」

「我是什麽?」

你是一只奇怪的猫!温日晚在心底高声呐喊,不知为何竟不敢说出口。

须臾,温日晚与梁斯望边打闹边步下一楼,正忙着裁剪缎带的崔奶奶一见斗嘴的两人微讶地唉呀了声。

「我原本打算跟你介绍一下阿望的,看来你们两个已经认识啦。」崔奶奶微微一笑。

「奶奶,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我跟日晚是邻居吗?」梁斯望浅浅发笑。

「对喔,果然人上了年纪这记忆力都衰退了。」

「奶奶,我先把图监拿去给崔爷爷了。」温日晚莫名地有些小尴尬,礼貌告知後便匆忙推开门。

胡桃木门上的风铃叮当叮当,崔奶奶不明所以,看着往反方向跑的温日晚越跑越渺小,「温室不在那个方向呀……」

温日晚兜了几圈才找到温室。途中,她一边走一边回想着梁斯望说的话。

所以梁斯望早就知道她会来这里罗?也难怪在书房时他完全没有如她一般大为吃惊的表情,反而就像他早已料到了一切。

要是沈眽知道梁斯望也在这里她肯定会觉得很扼腕。温日晚忍不住替好友感叹。

走进温室,温日晚越过重重花架远远就看见白发苍苍的崔雄达身穿工作服,弯着腰修剪枝枒。

「请问您是……崔爷爷吗?」她细步靠近,并礼貌招呼。

「我是,你好。图监放旁边吧。」

崔爷爷回过头,面色淡定地应声後便继续忙於工作,令温日晚一时之间傻了两秒。

後来,整座温室像被按下静音键,崔爷爷依旧神情专注忙於花艺丝毫没有理会温日晚,而她也只能像个跟屁虫般到处跟上跟下。

期间,她感觉崔爷爷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即便不语,也能明显感受到那沉默凛然的气势。温日晚不时会询问有没有什麽地方能让她帮忙,但对方却皆一贯回答:「没关系,不用。」

几番打枪让温日晚难免失落,毕竟她是来打工的呀,而且……她真心想帮忙。

於是她决定再更主动一些,当崔爷爷正将大花盆搬进铁台上时,温日晚机灵地从另一侧也扛起大花盆。

「爷爷,让我来帮你吧。」

崔爷爷依然不苟言笑,仅是淡淡一道:「别让它摔着了。」

晚间,童话小屋里弥漫着饭菜香。用完餐後,温日晚挨在厨房里帮忙洗碗,崔奶奶边擦拭餐盘边亲切问:「还习惯吗?」

「嗯,我很喜欢这里。」温日晚真心赞叹。「但我觉得我好像来度假的,总感觉没帮上什麽忙。」

崔奶奶欣慰一笑:「不会,我反倒要谢谢小晚你能来,让我感觉好像多个了孙女,以後多跟小眽一起回来玩吧。」

「好。」温日晚心头浇上一抹暖,允诺道。「对了,奶奶……」

「什麽事?」崔奶奶打开茶罐。

「爷爷是个不常笑的人吗?」

「吓到你了吗?」

「没有,只是有点好奇。」

「爷爷的确不爱笑,看起来也很严肃吧?不过其实他是害羞,只要多多相处自然而然就能拉近距离了,阿望跟小莓刚来的时候也觉得爷爷很可怕。」想起昔日往事,崔奶奶泛起笑意。

「茶没了──」话说到一半,崔爷爷宏亮的嗓音自客厅传来,一点也不像是即将迈入七十岁的人。

「小晚,替我把茶端过去吧。」崔奶奶将将一壶新茶端给温日晚,彷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好。」温日晚接过,不禁佩服起这夫妻默契。

隔天晚上,梁斯望与崔爷爷在客厅下西洋棋,温日晚和崔奶奶窝在厨房研究新甜点。

「完成。」崔奶奶将蓝莓果酱注入派饼,最後再点缀几粒切丁的鲜果。

端至客厅,梁斯望像个爱吃糖的孩子般连手也没洗就迳自捻起一块大快朵颐,惹得崔奶奶朝他的手背用力打了一下。

「痛……奶奶,我很捧场耶。」梁斯望哀怨,满脸无辜,又趁机咬下一口。

「这是小晚做的,得好好品嚐才行。」

「哦──?」梁斯望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转头对上温日晚的杏眸,「我们日晚亲手做的?」

「多半都是奶奶做的,其实我只负责……偷吃而已。」温日晚摇头澄清,最後还鬼灵精怪的傻笑了下,接着她发现崔爷爷已默默进攻起第二块,她踌躇几秒,问:「爷爷,你觉得味道如何?」

良久,惜字如金的崔爷爷才从齿缝挤出两字:「好吃。」然後拾起热茶喝了口,继续下西洋棋。

见状,温日晚明白了崔奶奶当时所说的话语。她悄悄望向崔奶奶,正在斟茶的崔奶奶回以一个温和笑颜。

洗完澡後,温日晚大字型的仰躺在软硬适中的床上,混着玫瑰沐浴乳香气,夜晚的宁静逐渐侵蚀她的意识,直到枕头旁的手机忽然震动。

一见来电人是沈眽,瞌睡虫瞬间一哄而散,温日晚兴奋地盘起腿然後按下通话。

「好玩吗?我爷爷奶奶人不错吧。」

「他们人很好,而且这座花园也太──美了吧!」

「对吧对吧,简直就像在欧洲一样……」

两人从北聊到南,彷佛有说不完的话、有分享不完的事情。然後,温日晚告诉沈眽梁斯望也在这里打工。

「Ohmygod!好,让我冷静一下……现在是老天爷在捉弄我吗?」

「也许喔,老天爷可能看你不爽很久了。」

「我扼腕呀扼腕……」沈眽捶心肝,欲哭无泪。「算了,那你这个月下老人可要好好帮我喔。」

闻言,温日晚揪着棉被一角,迟疑了几秒才应声:「我……尽力。」

「谢啦,爱你!」

OK,她得好好思考该怎麽助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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