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閃電十一人】光與夜,炎與冰 — CH27-第一層級的實力

极限零度预告了即将袭击的地点,是位处於京都的漫游寺中学。

和无差别攻击的双子星风暴不同,极限零度锁定的是一般人所不知道的潜藏强队,比如这次的漫游寺中学虽然几乎没什麽人听过,但根据瞳子教练的情报,没有参加过「明日之星足球大赛」的他们,实际上是一个实力足以角逐全国冠军的超级强队。

为了搞清楚外星学园的真正目的,闪电大篷车再次出发。

但实际到了现场以後,众人都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宛如是山中寺庙般的闲静,漫游寺的学生们个个看起来都是一脸悠然自得,就连极限零度在漫游寺作为下马威而砸出的那个大坑也只是被围了起来而已,似乎完全没把外星学园的攻击预告放在心上的样子,该做什麽还做什麽。

「总之先找到足球部再说吧。」円堂立刻做了决定。「我看看喔,足球部在……」

「足球部的话就在後面的道场里喔。」

一个熟悉的温和嗓音自他们背後传来,转过头去看,只见吹雪正站在不远处,两个漫游寺的女学生正面带羞涩笑颜的围在吹雪的两旁,看起来对吹雪很是着迷。

「谢谢你们告诉我。」「不用这麽客气啦!」「如果还有问题的话再请你们帮忙喔。」「好——!」

哇……这个撩妹技能简直了。

「唔,习惯就好。」青野有点无奈地笑着提醒。这场景她以前还在白恋时就见过不少次了,白恋的女孩子几乎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其他地区的女生又怎麽会不一样呢?

和那两个指路的女孩子道别,吹雪走回雷门的队伍并对青野露出和方才一样温柔的笑颜。「我们一起过去吧,青野。」「欸?嗯、嗯。」

青野有点汗颜,有时候她真搞不懂友人这时候对她笑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的,难道都不知道她会被刚刚那两个女生眼神杀吗?

依照指路走去,果然发现了一个疑似是足球部的建筑物。

「肯定就是那里了,走吧!」円堂第一个兴奋地冲过去,但才往前跑了两步,只觉脚下突然一滑。

「欸?」

然後,跟在後头同样滑倒的其他人纷纷撞倒在了一起并惨摔在地。

「好重……好重好重好重好重好重啊——」被壁山压倒的目金当场惨叫,同样被压住的栗松也不禁哀号起来。「是说壁山你快起来啊!」

被壁山那种体型压到,两个可怜虫脚都扭伤了,看起来暂时是没办法踢球了。

但是为什麽所有人都突然滑倒了啊?小秋好奇地摸了摸某块特别发亮的地板。「是蜡?」

「姆嘻嘻!」

一个窃笑声突然出现,只见不远处的树丛里钻出一个娇小身躯的刺蝟头男孩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活该,谁叫你们在『明日之星足球大赛』得到冠军後就这麽跩!」

看到他手上拿的那瓶蜡,塔子立刻就爆气了。「臭小子,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刺蝟头男孩作势要跑,塔子立刻翻过扶手就要过去追,结果一下去又摔进另一个坑里。

早就注意到外面地上有洞的辉夜默默地将视线移往别处。

见有人掉进陷阱,刺蝟头男孩又得意地跑到塔子摔进去的洞口旁。「姆嘻嘻嘻,又上当了吧!」一边说还一边用自己的屁股对着塔子各种摇摆。

还在走廊的众人无言地看着持续挑衅塔子的刺蝟头男孩。「那个小子是谁啊?」

「木暮!」

听见这道吼声,刺蝟头男孩先是一惊,接着也不管他们便手脚俐落地溜走了。

方才吼声的主人缓步走来,注意到从坑里爬出来的塔子时连忙跑了过来。「你没事吧?」

确定塔子没有受伤後,那人朝着雷门的众人拱手作揖道:「真的非常抱歉,我们的部员对各位做了这麽过分的事。」

部员?

那人脚边,还放着一颗足球。

「他是足球部的?」众人夸张地大叫。「是啊,他的名字叫作木暮,是个让人头疼的部员,总是把周围的人都当作敌人。」

那人叹了口气,又继续对他们解释道:「因为总是和其他人起争执,所以我们认为与其让他练球,不如先教他重新锻链自己的精神层面,从最基本的地方开始慢慢的修正起。但是不管我们怎麽解释,他都认为只有自己被排挤,所以才想用这个方式来反抗吧。」

所谓的反抗,就是像刚刚对他们做出的那些恶作剧?

呃,这孩子性格真扭曲啊,真是辛苦其他成员了。

「但是为什麽他这麽不相信其他人呢?」小秋问道。

提到这话题,对方的面色也沉重了些。

「木暮他小时候,似乎被自己的父母背叛过。」

春奈的身躯震了一下。「父母?」

听见春奈这声低语的鬼道微微蹙眉,掩盖在护目镜下的红眸往旁边看去,身旁的白发少女默默垂下了眼帘。

——他们兄妹二人和辉夜,也是一早就失去了亲生父母。

……

……

……

……睡不着。

深夜的闪电大篷车内,身边同伴规律的鼾声此起彼伏,鬼道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稍作整理後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在巴士的车头见到他在这世上最为重视的两名少女。

头上戴着眼镜的蓝短发女孩正双手抱膝坐着,正看着地上的她脸上挂的是和平日朝气模样全然不同的些微哀伤;身边的白发少女将手覆在她的肩上,看似在安抚,但只要仔细一看的话,便会发现白发少女纤细的身躯正尽可能地缩在蓝短发女孩的身边,动作相当轻柔,深怕一不小心便会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异样。

——真正在寻求慰藉的人,是辉夜。

「睡不着吗?」脸上轻轻扬起对她们两人才有的温柔笑颜,鬼道走上前去。

「我们去散个步吧。」

深夜的漫游寺中学,宁静而美丽。

三人一路欣赏深山中的自然景色,搭配周遭尽是充满禅意的建筑风格,觉得连心灵都可以得到洗涤。

「在想那小子的事吧?」见春奈脸上终於出现放松之姿,鬼道开口。

「欸?……嗯。」春奈坐到一颗大石上。「总觉得我能体会他的心情。我知道爸爸妈妈是因为交通事故才会这麽早离开我们,心里虽然很清楚但是……那时候的我,心中就只有被父母背叛的感觉。」

「如果没有哥哥和辉夜陪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会变得跟他一样——」「不会。」鬼道打断了春奈的低语。

「你很坚强。」作为兄长的鬼道此刻以欣慰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妹妹。「和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你一个人在雷门也过得很好,比我们坚强多了。」

一旁的辉夜也轻轻点头,脸上的笑容让旁人看了会误以为她平日也是这般自然笑着的孩子。

仅是在回去的路上,在春奈留在原地而没有跟来的这个时候,辉夜猛然停下脚步,因低首而垂下的白色发丝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我,才是。」

回忆起方才蓝短发女孩说过的话,辉夜低喃:「春奈……」要是当时没有春奈的话……

鬼道的心中一凛。

他想起初次在育幼院见到那个白发小女孩的情景。明明其他孩子都带着灿烂笑容在阳光下尽情奔跑,唯独她一个人蜷缩在角落某棵树的阴影下,那双清澈美丽的淡金色眼眸映出的却是不符年龄的幽深与晦暗,彷佛一旁正在欢腾的热闹气氛和她没有半分关联。

她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若不是当时天真活泼的春奈蹦蹦跳跳跑到她的面前……

他猛地将身边的白发少女拥入怀中。

他无法对她说出像刚刚对春奈「你没有我们也可以很坚强」那样的话。

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他们会一直在她身边,春奈亦是,他也是。

回神的辉夜略微睁大了双眸,片刻後便闭上眼,感受着属於眼前少年的气息。

打破少女心中黑暗的人,是春奈。

而带着少女走进光明的人,是有人。

黑色的烟雾弥漫,极限零度再次现身於漫游寺中学。

听完漫游寺的足球部无意和他们战斗的回答後,迪萨姆当场让他的成员用足球毁了漫游寺的其中一个校舍,终是迫得这群修道之人站上从未踏足的战场。

随着比赛开始,雷门的人也终於见识到了漫游寺的踢球风格。强劲、一板一眼,每一个动作无不显现出一种功夫之美,这便是漫游寺中学的实力,不愧是能争夺「明日之星足球大赛」冠军的队伍。

但即便是这样的队伍,也丝毫不是极限零度的对手。

不,更正确地来说,极限零度的人甚至个个都是一脸轻松的模样,彷佛这场比赛只是一个无聊的小游戏。但偏偏就是这麽随意的踢法,竟踢得漫游寺中学毫无还手之力。

当漫游寺的最後一名成员倒下去时,记分板已经来到十五比零的比分差距,而时间刚好过去六分钟。

按照先前的说法,迪萨姆冷笑着举起球:「动手。」准备彻底毁了漫游寺中学,但很快便因为场边的一句「等一下!」而不禁看了过去。

「这场比赛还没结束,我们来做你们的对手!」

除了挺身而出的円堂,站在他身後的其他人在听见自家队长主动接取挑战的发言後都不禁有些呆滞,连询问的声音中都透着一丝错愕。「队长,真的要跟他们战斗吗?」「当然要战斗!怎麽可以再让这些外星人嚣张下去!」「话是这麽说没错啦……」

於是乎,这场被中断的比赛,由雷门继续和极限零度战斗。

因为栗松的扭伤还没完全好,雷门的後卫群少了一人,由青野替补——虽然她有点好奇瞳子教练选择她的原因,但想了一下,前锋群里还能兼任後卫的,除了最强的吹雪之外就只剩下她了,所以她没说什麽便遵从了这个指令。

「听好了!雷门中学。」开赛前,迪萨姆将手伸向雷门并高声宣布:「该被破坏的不再是漫游寺中学,而是不断和我等外星学园反抗的你们。」

「我们花了六分钟解决漫游寺中学,但是你们曾经击败过双子星风暴,为了称赞你们的实力,我们三分钟就决胜负,你们要感到光荣。」

……!

不少人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除了宛如自己在对手掌控之中的愤怒之外,也代表他们要拿出比先前更认真的态度了。

一旁的休息区里,播报员角马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好的!让各位观众久等了!」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漫游寺比赛的时候你不是不在吗?」「在下身为雷门中学的一员,只要是雷门的比赛就必须亲自到场播报才行!」

简单来说就是雷门御用就对了,不少人偷偷汗颜。

「那麽!雷门中学对外星学园第一层级队伍『极限零度』的比赛,上半场由雷门开始进攻!」

哨音吹起,开球的吹雪将球踢给染冈,除了円堂以外的其他人都跑上前去,有监於对手是凌驾於「双子星风暴」的强敌,因此众人都慎重而小心地进攻。

但随着迪萨姆的指令一下,瞬息便有四个人分别跑到吹雪和染冈的面前,彻底挡住了雷门两名前峰的去路。再加上先前和漫游寺的表现,和以速度见长的双子星风暴不同,极限零度的踢法更倾向於藉由封锁敌人前锋的行为使其丧失攻击能力。

即便如此,也依旧无法阻止雷门前进的脚步,风丸带球一跃避开了敌人的铲球後随即传球。

「连接起来了!由风丸传给财前,再传给鬼道持续进攻!」

既然前锋无法射门,就由中锋顶上!

穿过两名敌方的防守,鬼道将球传给土门,土门立即往前一踢。「上吧,一之濑!」

向後一跃摆出以手倒立的姿势并快速旋转自身,一之濑在球传来的一瞬间便进行攻击。「螺旋射门!」

「一之濑踢出精彩的『螺旋射门』!雷门能够先得到分数吗?」

对此,身为守门员的迪萨姆却依旧是双手抱胸的姿态,半点伸手应对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对着他的队员下令:「在球过来半秒前跳起,然後踢回去。」

「遵命!」

语毕,两名後卫冲到迪萨姆的面前,在球飞过来的瞬间竟同时抬脚,将一之濑的射门踢了回去。

尽忠职守的角马立即播报:「负责防守的凯逊跟默儿把球踢回去了,雷门没有先驰得点!……呃?」说完,见踢回去的球仍没有减弱力道的趋势,不禁又大喊:「没想到他们利用刚才的反击直接射门了!真是惊人的强大力量!」

穿过雷门的成员直往球门飞去,雷门的危机顷刻便来临。

负责後卫的塔子和壁山当即回头追球,还不及他们赶上,青野已经先行一步冲到合适的防守位置。

「冰天雪地!」

一片冰地自蓝发少女的脚下踏出。虽然她还不能熟练使用这一招,但周围都是雷门的人,只要能挡下来总有办法可以再传给队友……嗯?

在冰柱窜出到球面前的那一刹那,来势汹汹的足球瞬间便破开了她的「冰天雪地」。

「什麽!」青野不禁一阵错愕,但还不及她反应过来,持续飞来的足球已经狠狠击中站在前方的她。球滚落到一边,而突然就遭到攻击的青野则吃痛地倒在地上。

「青野!」円堂当即大喊道。

「我没事……」她摇摇晃晃地爬起,但走不到两步又不禁痛得蹲下。「咕……!」

只有兼职程度的她,抗打能力自然是不及身为守门员的円堂和其他专职後卫。青野捂着肚子跪趴在地,头上不禁渗出一丝冷汗,得亏还有「冰天雪地」缓冲了一点力道,不然她……

见状,瞳子教练立刻宣布要青野下场。

「教练,我还可以战……唔!」

虽然还想表明继续战斗的意愿,但此刻的她连开口反驳的余力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默默点头,由辉夜和塔子扶回休息区。

风丸担心的出声:「但是,栗松和目金都没办法上场,我们只剩下十个人……」

「我知道谁可以当第十一人!」

一个女声朗声回道,春奈将手伸向她身旁的刺蝟头男孩。「木暮可以上场!」

啊?

包括被点名的木暮在内,所有人都因为春奈的这句话傻了。「木暮?」

「赞成。」辉夜第一个出声赞同春奈的提议,惹得其他人又是一阵惊呼。「欸欸欸欸欸欸欸?」

她承认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看到塔子脸特别臭的关系。

至於那家伙的实力如何……虽然不知道,但既然春奈相信他,那她也相信。

「辉夜……」春奈感动地看了白发少女一眼,又将目光转往迎面走来的円堂身上。「拜托了队长,请让木暮上场吧!」

虽然他也不知道春奈这麽坚持让一个陌生人上场的理由,但円堂仍是一笑:「我知道了,音无。」并寻求瞳子教练的认同。「应该可以吧?教练。」

「……随便你们吧。」瞳子教练淡淡地回道,表示同意。

兴奋地和大家道谢後,春奈又回头看着顿时怯弱的刺蝟头男孩。「来吧!」「不那个,我……」「你在闹什麽别扭啊?不是说要给大家好看吗!」

「但是……」木暮一脸畏惧地望着手中的球,害怕的想缩起身体。「因为……不、但是……」

「放心好了,木暮你一定没问题的,我打从心底相信着你。」

刺蝟头男孩停止了颤抖。

「你说你……相信我?」「对啊,我相信你。」

木暮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蓝短发女孩,许是为了回应那份珍贵的心意,刺蝟头男孩最後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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