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閃電十一人】光與夜,炎與冰 — CH15-兩人的決心

「各位!全国大赛第二战的对手是——」円堂拍了一下身後的白板。「千羽山中!」

据春奈蒐集到的情报显示,千羽山中是一所被群山所包围的学校,选手们的球技也都是在大自然中锻链出来的。也许是拜其所赐,他们最自豪的招式便是拥有铁壁之称的「无限之壁」,其强大的防御能力据说从预赛开始便没被对手得分过。

円堂看似灵机一动地兴奋说道:「我知道了!只要能击败那招『无限之壁』就可以赢了!」「……就是因为击败不了所以才叫『铁壁』啊。」

在众人一致的反驳中,不甘心的円堂又看向正在偷笑的豪炎寺。「所谓的铁壁就是铁做的墙壁吧。」「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既然这样,我们只要使出钻石般的攻击就好啦!」

……

总而言之,继续特训总是不会错的办法。

但这次和千羽山中比赛前的特训,不知道为什麽大家的表现却极度糟糕,在各种传球配合上始终不如往常,直到连豪炎寺和染冈的「龙型龙卷风」都屡屡失败後,坐在场边的经理群才发现事情真的不对劲。但明明所有人的个人能力都有明显的提升,综合起来的表现怎麽反而退步了呢?

「那就是精神松懈下来罗?」夏未微微眯眼并喃道:「要再去『闪光修练场』训练一下吗?」

「就是特训场害的。」

经理群一愣,纷纷望向突然出声的响木教练。「这是什麽意思?」「因为他们每个人的技巧跟体能都大幅度的提升了。」「可以请你再说得清楚一点吗?」

见她们仍不解其意,响木教练低吟了片刻方道:「就算身体能力大幅度进步了——」

「——但是感觉能力却没有跟上。」

突然出现的女声打断并接续了响木教练的话,而出声的则是正抱着几盒东西缓步朝他们走来的青野。「他们感觉不到彼此的进步幅度有多少,能力出现落差,自然就不能继续像以前那样配合了。」

说完并走到场边後,略带闷气地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夏未。「拿去,你忘在冰箱没带来的蜂蜜腌渍柠檬。」

可怕的家伙。青野不禁在心里这麽一想,她发誓以後再也不要跟雷门夏未有任何赌博性质的猜拳了。

经过短暂的休息後大家又回到场上练习了,在场边作纪录的春奈看向离她不远处、独自在练控球的青野。即便是和雷门其他队员比起来,青野的能力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在这点上身为记录员的春奈是再清楚不过的,又想起方才的事情,秉着对方或许还有什麽见解的念头,她忍不住跑向一旁的女球员。「青野学姊,你是不是很了解这种事情啊?就是有关教练刚刚说的那些。」

「哦?嗯。」青野停下练球,应声并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我在以前的学校常常出现这种事。」

每当实力又有所进步时,除了那个同样厉害的朋友能与之并行之外,其他队友都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才能追上她的步伐,在那之前她也只得抑制自己的能力才能顺利和大家踢球。

这样的踢球不是很痛快呢,虽然她选择转学来雷门後连上场也不能就是了。

「这样啊……」春奈应道,身为校刊社社员的本能被激起,猛地有些好奇对方以前的事情。「那学姊你以前的学校——」但话还没问完,看向某处的青野却率先拍向她的肩头。

「喂、春奈,你看那边……」

春奈一怔并顺从的看过去,在发现某个熟悉的身影後便是一惊,随後便迅速快步跑去。

而春奈跑出去的举动,全被正在场上和人讨论事情的豪炎寺看在眼里。

***

辉夜恢复了一些精神,这对鬼道来说算是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

黄昏的河边空地旁,辉夜坐在草坪上望着足球场看得出神,旁边是站着的鬼道,和他方才忍不住去了雷门一趟却被发现并追来的春奈。

四周一片寂静,良久,先出声的是春奈。

「我听说了,你们和世宇子的比赛。」她低头望着自己抱住双膝的双手。「真的好可惜喔。」

「……可惜?」鬼道应道,语调也不禁上扬。「根本不是可不可惜的问题。」

春奈一愣并看向鬼道。

「那个时候同伴就在我眼前一个个倒下,有比这更让人不甘心的事吗!我真的……我真的……!」

猛地停下话语并心中一凛,起因於某个快速朝他们袭来的足球。

春奈吓得伸出手臂抵挡,辉夜迅速奔到春奈的身前想保护她,鬼道则本能地接下这颗威力非凡的球并将之踢了回去。

「有本事踢出这种球的家伙……」

足球撞到桥上後自转了几圈,随後回到雷门的米白发前锋的手中。

「豪炎寺!」

鬼道和辉夜两人皆是警戒起来。

豪炎寺朝着他们缓步走来,误以为队上学长要对自己哥哥不利的春奈立刻奔上前去。「豪炎寺学长!哥哥他们已经不是间谍了,他们不是来刺探我们的,是真的!」

「哥哥、吗……」

他闭眼陷入了沉思,鬼道和辉夜也大致猜得到他在想什麽。

一年前的明日之星足球大赛,身为木户川清修王牌的他正是因为意外出车祸的妹妹而在决赛时缺席。

「豪炎寺学长!」

春奈又喊了一遍,而这次豪炎寺并没有理会,睁开眼後径直看向眼前的鬼道。「跟我来。」便走下楼梯。

鬼道「哦」了一声後也跟上,经过仍在担心的春奈身边时拍了她的肩头一下要她安心,春奈本不放心地还想再上前,但看见身边的白发少女纹丝不动,她也只能压抑住冲动并看向已经走到球场的两人。

足球在他们两人的脚下激烈地来回穿梭。豪炎寺大吼:「鬼道!你就这麽不甘心吗!」「当然不甘心!我恨不得亲手打倒世宇子!」

「那就去做!」「不可能了!」

将球踢回去,鬼道弯下腰去,语调也早已没有方才那般高亢而变得颓废。「帝国已经从『明日之星足球大赛』中败下阵了。」

闻言,一旁观看的辉夜也默默地垂下眼帘。

是啊,他们已经被淘汰了。

无论他们俩人有多麽不甘,他们都不能再出赛了。不能向世宇子报仇、不能再和雷门一战……

「难道你想什麽都不做就认输吗?鬼道!」

将球踢向空中,一记「烈焰龙卷风」掠过鬼道後击向他身後的草坪并撞出一个大坑,球仍在快速地运转着,最後因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而随之爆开。

听着後方的冒烟声,鬼道缓慢地站起身。

「报仇的办法只有一个。」豪炎寺从空中完美地落地。「你们只有从正面迎战円堂过吧?」

「想不想试着,把自己的背後交给他守护?」

少女的心中一惊。

之所以会低落,除了队伍的败北和同伴的负伤,最大的原因便是认知到她再也不能跟円堂守踢球的这个事实。虽然最後输了,但和雷门比赛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很快乐。

彷佛……不,他的足球就是世界上最让人欢喜的东西。

她一直以为帝国落败後,她就再也没有在场上见到那个人的机会了。

还能再和他一起踢球吗?

……

她想要,她想继续和那个人踢球,想一直一直和那个人在一起。

不是敌人,而是以队友的身分。

可以吗?円堂。

「……守。」

***

「教练,你到底想等到什麽时候?」

和千羽山中比赛的这天,响木教练却不让雷门立即出赛,仅是坐在位置上并沉声道:「继续等,还有人没到。」

「怎麽可能还有人?所有人都到了啊!」染冈环顾众人一圈後发现了少了某个熟悉的身影,不禁惊呼:「等等!壁山呢?」「他去厕所了。」

看来就是壁山吗?觉得得到解答的风丸并没有放弃劝说的打算。「他马上就会回来了,总之大家都到齐了!」

「你们清楚规则吗?」裁判也出声提醒:「根据大会规定,三分钟之内如果你们不出场的话,视同自愿放弃这场比赛。」

「教练,我们快出场吧!」「到底在等谁啊?」「是说我们要在全国大赛上放弃比赛吗?」「怎麽这样!」

众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小秋也扑到将两手放在脑後的円堂面前。「円堂,你不是队长吗?快去对教练说点什麽啦!」「虽然我也搞不懂,不过教练都说要继续等了我们也只好等啦。」「什麽嘛!」

「还剩一分钟。」裁判的声音响起。

响木教练依旧不为所动,仅是沉稳地坐在那里,彷佛真的在等待着什麽。

「拜托!那有这时候才放弃比赛的?」「教练一直说还有缺人到底是谁啊?」「根本没这个人啊!」「真的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为什麽你不让我们上场呢?教练!」

「还剩三十秒。」

在裁判又一次的提醒中,於雷门一旁的出场通道里出现两个人,走在前面的少年拨开了披风继续前进,他身後还跟着一名少女,带有淡金光泽的白色长发随着风微微飘动。随着他们逐渐靠近出口,规律的脚步声也终於被外面所听见。

「终於来啦。」响木教练低喃。

众人纷纷往出场口看去,只见从通道里走出了两个同样穿着雷门队服的人。

「欸——!」

来人是帝国的鬼道有人,以及绀野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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