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怕高的话不会早点说吗?」
事到如今,他们也不可能把跳跃已经达标的壁山换掉,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暂停「闪电坠落」的练习,先行帮壁山克服他的惧高症。
社办里,青野站在一旁扯动着嘴角,据说円堂和小秋刚刚带着壁山去跟游泳部借场地还闹出不小的风波,到公园的溜滑梯和攀登架也吓得要命,最後只好回来用铁桶堆叠的方法开始。看着壁山站在上面瑟瑟发抖,旁边的目金专业地拿出卷尺测量。「好,80公分通过。」
「好!接下来挑战一公尺!」円堂一如往常非常乐观。「壁山,努力、毅力再加上气势!只要有这些不管什麽都可以克服!」「这样的话,队长你的成绩应该是年级顶尖水平……」
円堂瞬间不说话了。
噢!多完美的反驳,那家伙今天的数学小考成绩简直惨不忍睹……不对,这时候好像不应该站在壁山那边。
虽然比赛就在明天,但如今也只能让它顺其自然了。
只是隔天一早,青野倒是发现了另一件事。
他们作为运动员,身上有点小伤什麽的本来就是家常便饭,但昨天傍晚练习结束前他们还见过彼此,今天早上集合时她就看见,豪炎寺的身上也未免多了太多小擦伤。
於是趁着大家还没集合完毕,青野便将豪炎寺独自叫出去了。
开门见山的问了句「身上的伤口哪来的?」之後,就看见对方一脸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果然。「是为了壁山吧?」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真是……」
青野叹了口气,很想说点什麽,但想到对方为了队友的用心,最後只得开口:「加油吧,我相信你们可以及时完成『闪电坠落』的。」
少年回过头看着女孩,浅浅一笑并点了点头,随後便看见女孩一怔并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只有略微紧张的声音传出:「大、大家差不多也到齐了,回去吧!」
少年没有反对,虽然他有些好奇女孩在自己面前总是会出现的异样,但现在对他们来说还是比赛比较重要。
所幸比赛後来还是赢了,壁山总算是即时成功完成了「闪电坠落」,背部朝下的话自然就看不到下面,用肚子当跳板的作法可说是只属於他的「闪电坠落」。
此外,因为染冈在中途受伤的关系,由新加入的土门上场递补。土门的表现相当亮眼,作为後卫杰出地拦下了在他范围内的所有攻势。只是看着他的精采表现,青野始终紧皱着眉头,土门的拦截招式凌厉并充满侵略性,其风格不禁让她想起先前的帝国……希望是她多心了。
而比赛结束後,他们又多了一个新成员。
「从今天起,我雷门夏未正式成为足球部的经理,请多指教。」
堂堂理事长的女儿居然成为弱小足球部的经理,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
雷门战胜了第一场比赛。
他们的第二个对手——御影专农,是一个擅长侦察对手并加以分析的队伍,甚至拥有可以将资料实体化的高科技系统以进行模拟训练。教练非常得意的向影山展示着,一脸谄媚的表示一定可以获得完全的胜利。
「胜利?」影山冷哼。「击溃雷门足球部还谈不上什麽胜利,只不过是打死一只害虫罢了。」
无视对方教练惊慌的赔罪,影山转身後头也不回的离去。鬼道扫过御影专农的成员一眼,便走向方才一直待在角落的辉夜。
「走吧。」
辉夜点头,随後也迅速离去,彷佛等他这句话已经很久。
「刚刚怎麽不过去看他们的训练?」站在御影专农的校门口,鬼道问道。好歹是她现在关注中的雷门的下个对手,论强度也足以成为帝国的对手,他原本以为她或多或少会有点兴趣。
「教练。」辉夜轻声,语气却不掩其厌恶。「讨厌。」
……又多了一个是吗唉好吧这个就算了。
然而她不观看的原因并不仅止於这麽无聊的点上。
「训练。」沉默片刻,少女方才提起另一个重点。「没有意义。」
这倒是很有意思的理由。鬼道不禁轻笑。「为什麽?」
这对辉夜来说似乎是个毫无悬念的问题。
「円堂守,分析?」円堂守这个人,是可以透过数据资料分析的吗?
……呵。
他笑着,没有回应。正好看见御影专农的队长杉森及前锋下鹤从校门口缓步走出,便转身叫住他们。「哟!『足球改造人』,你们不去亲眼看看雷门是怎麽踢球的吗?」
「帝国的……鬼道、还有绀野。」
相较於鬼道略带挑衅的笑,一旁的白发少女已经恢复往常的清冷,一张脸犹如精美的陶瓷娃娃,精致而无表情。
在外人面前她向来如此——虽说在帝国时也不会出现什麽太丰富的表情。
趁着鬼道和他们对话时,少女陷入了思考。
円堂守这个人,到底该怎麽解释才好?
他对足球的热情远超旁人的理解,从而衍生出的表现也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简直就是个……就是……什麽来着?
「简单来说,他们就是一群笨蛋。」
辉夜心头一震。
「尤其是队长円堂守,他更是个——」鬼道话语尚未完全落下,便被一旁突然窜入的辉夜打断。
「笨蛋!」略显苍白的脸颊浮现一抹兴奋的红晕。「而且是超级、超级大笨蛋!」
像这样的大笨蛋,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终於想通的辉夜说完便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去,鬼道从白发少女前所未见的兴奋表现中反应过来後无奈一笑,随後也跟上她的脚步。
要是对佐久间也能有像对円堂十分之一的好感就好了。
不禁这麽一想,算上御影专农的教练,这已经是辉夜第三次对一个人表示不喜了。而这三个人,若要说有什麽共通点的话,似乎就是眼罩、眼罩,跟……呃?
眼罩。
……
等等,这就是辉夜会怕佐久间的原因?可、可是,就算他跟佐久间再要好,他也不可能跑去跟人家说「辉夜讨厌眼罩所以你把它拿下来吧。」这麽失礼的话啊?
明明知道了解决办法却又无法实行的感觉好无力。
鬼道不禁仰天长叹。
***
「这里是?」
「传说中『闪电十一人』曾经使用过的,『闪光修练场』。」
真不愧是理事长的女儿,竟然能找到这种地方。
为了避开他校的侦查,他们无法在平常练球的河边空地或铁塔广场研发新必杀技,原本正烦恼着,没想到学校里竟然就有这麽完美的训练场所。
待众人进去後,夏未带着另外两个经理走出门外并关上门,同时按下一旁的通话钮。「这扇门用的是限时电子锁,在训练结束前是打不开的,好好加油吧。」
没过多久便听见里头传来激烈的惨叫声。
听着那一阵又一阵的哀号,小秋和春奈都有点担心的窝在门边。「没问题吧?」「里面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不用担心。」已经从容上楼的夏未出声。「他们一定会实力大增後出来的,『闪光修练场』便是为此而存在的。」留下还担忧着的两人。
不对,外面只有上楼的夏未和小秋及春奈?
「等等!夏未同学,真的没办法提前打开这扇门吗?」「没有,怎麽了?」「青野学姊还在里面呀!」
这麽说起来,她刚刚确实也和大家一起进去了……小秋慌忙地按下通话钮。「青野!你在里面吗?」
「嗯,我没事。」得到的是她语调正常的回应。
因为刚才站立位置的关系,青野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突然便被迫加入到这些奇特危险的特训中,所以她正站在原地环视着其他人,正考虑要选哪一项设施。
「青野学姊,你要当心啊!」门外的春奈对她喊着,似乎非常担心。
「青野你小心一点,要是受伤就不好了!」注意到她们对话的风丸也转身对她说道,当然因为分心的关心让他差点跌倒。
最後不知是谁的一句「好羡慕青野居然没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危险!」彻底刺激到她。
「……吵死了!我也是雷门足球部的一员啊!」
她再也不犹豫,选了个离自己最近的设施便跳了进去。
到底是没上过场的板凳球员,每每比赛时青野总觉得自己少了一股参与感。但在这种时候,她能更贴切地感觉到自己和队友们一起奋战着。
虽然结束後她有点後悔自己的冲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