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持续了好几天,到後来我根本不在乎他前女友离开民宿了没,还是她究竟跟秋榆令谈了些什麽。只要看到秋榆令就会下意识的自动保持五公尺以上的距离,用餐时间最多给自己十分钟,怕再多一秒我就会介意的难以下咽。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不敢好好厘清也不敢面对,我终究又当回了一只鸵鸟。
直到在一个温度高得令人犯困的午後,我才晓得原来鸵鸟若是没躲好,还浸在昏沉的睡意中,是会被秋田犬给咬住的。
「小桑!小桑!你醒着吗?」
我半眯着眼紧抱枕头走到门边,「江爸,怎麽了?」
「民宿订单临时因为好几年没出现的春台出了些状况,今天客人量比房间数量还要多,我们没办法在这种时候退钱给他们,因为这种天气要他们突然去找其他民诉或旅店也不太道德。」
江爸一脸面有难色继续下文,「所以大榆那间房可能得空出来,今天晚上必须跟你一起挤在这里,真的很对不起你,我知道当初有保证你小帮手跟小管家性别不一样所以会分开睡的。」
一时之间有太多意外,我的眼睛已经彻底的睁开了,跟我愕然的嘴一样都闭不上。
「江爸会让大榆睡外面办公室这边的地板,你一样睡你的床,中间也有隔间门你晚上会介意就拉上,我等一下让他保证一定不会打扰你,江爸真的很抱歉突然有这样的事情牵连到你。」看着江爸因为愧疚而紧皱的脸庞,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傻愣的没有回话有多麽失礼。
「没关系啦不用什麽保证,江爸你也不用这麽自责,我没事啦。」
我拍拍江爸的肩膀,听见我的话他才绽出棕熊般的爽朗笑容,直到他魁武的背影踏着碎小的步伐跑到後院收衣服,我才开始执质疑自己那句话的危险性可能比将至的春台要来势汹汹。
没关系个屁,没事个头。
这两句话便是那天晚上我脑海里不断重复的话,晚上一个小时的冷气停掉之後房间超闷,加上我又关上隔间的门板更闷,除了外头交加的风雨声,我似乎都能听见秋榆令在隔间後的呼吸声。
「你睡了吗?」和呢喃的说话声。
我没有接话,但是双脚不小心因为慌张乱踢而撞到了架子,框啷框啷的响像是怕秋榆令不知道我还醒着似的,我懊恼的将脸部表情全往鼻梁上皱,下一秒听见了笑意从他再度开口的唇齿间毫不掩饰地窜出,「醒着的话我想跟你说个床边故事。」
「那天我在离开你房间後去找她谈了。」听了他用半气音开口话题,那天我看见他们站在後院的影像便浮现脑海,我下意识抱了个枕头,将指尖用力地压在上头,以防我咬着指头边的肉,焦躁的臆测那些我可能答不上的问题。
「上次的故事我没有讲完难堪的结尾,我那天在门口留下要带给她的礼物後就离开了,下了电梯就传了讯息向她提出分手,在那之後我们没有再联络。我知道这期间她来拾光找我是为了向我道歉,但是我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要原谅她,所以不是时间刚好错开就是刻意避不见面。」
「直到前几天看见你为了我不顾自己的身体,只是为了保护我的软弱时,我才明白,」他好听的声音越来越近,近到他的高挑影子烙印在隔间的门板上,「原不原谅她都不重要了,我不应该让她的错误继续牵制我的人生,忽视了眼前愿意为了替我抵御伤害的人。」
「跟她聊过之後我知道自己早就不恨她了,我选择原谅她也我放过自己,但是我们说好不当朋友,以後也别再见面了,毕竟选择原谅不代表已经不痛了,我知道自己的伤口还是没能完全癒合,但是我不愿意再因为多年的痼疾而踌躇。」
「我这段时间一直想找机会问清楚你的心意,可是你总是逃,见了我就避。」听着秋榆令的说话语气,我似乎能瞅见门後的他闪着浅色瞳孔,正用难过的神情诉说这些话,「我没有要你对这份感情给出什麽回应,我只是想表达我的心意和理解你的想法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我扔开我压在腹部的枕头,悄悄地走到隔间门板前,抬起手轻轻的覆在他影子落在门上的光影,门板没有温度,就像我试图将这句话说得不带任何感情一样。
「问吧,我让你问一个问题,不管你问什麽我都不会PASS。」
***今天早起做要去野餐的食物才那麽晚更新,希望今天有时间跟体力让我回留言,每天都被艳阳晒到回饭店就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