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先让我进去才抬起行李进到里面,「你好,我叫秋榆令,你可以叫我大榆。我是拾光的小管家,简单来说就是负责处理客人订房、退房还有各种关於接洽事务的人,像现在接待来打工换宿的小帮手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看着他突如其来的正经让我有些无法与冲绳的他做连结,但我还是回握了他伸过来的手掌,这个温度倒还是一样的暖和。
「你好,我叫朱、」
「小桑。」
打断我的话的秋榆令露出笑脸,「在我的记忆里你依然是小桑,虽然很意外但很开心你能来到拾光,希望这里也能带给你人生不一样的时光。」
对於他这些项广告台词的话让我不自觉笑了出声,「好厉害,不愧是小管家,真会说话。」
「这是江爸跟江妈创立拾光的宗旨,我只是转述他们的话而已,厉害的不是我。」他边摇手边说着那些一听就知道是谦逊的人才会说的话,腼腆的笑意沾上了耳际,好可爱。
「这间是小帮手住的房间,晚上睡觉可以开一小时的冷气。」他帮我把行李箱拉进房间放好,「外面这边是我工作的地方,但是我通常不会一直坐在这边使用电脑,所以这个空间基本上你都可以使用。」
「江爸跟江妈住在那排透天民宿的最後一间,橘色系的南瓜屋一楼,我住二楼,你如果晚上有问题或是找不到我们可以先去那边看看。盥洗地点在三合院的主院那间最後方,看见厨房再走过去就是了。」
他推开门抵着门板让我可以看清楚,我这才意识到秋榆令身高其实蛮高的,居然需要从这个角度仰视他。
「你有看到吗?」
他低着头对着我说,我们眼睛对视的距离比之前都要近,一时之间我又听见心脏的躁动声了,害怕他感受到我失控的心脏我着急的退後了几步,「有、有,我看到了。」
「OK,那我稍微介绍一下小帮手的工作内容,」他轻轻阖上门,「每天的起床时间是七点半。」
听了开头第一句我就深吸了一口气,秋榆令见状不禁露齿而笑,他再次强调,「没错,是七点半你没听错,你得从今天开始早睡明天才能早起了。」
「好,七点半。」我严谨的点头,期许自己明天不会赖床或睡过头,毕竟我在台北当鱼干女的日子都是不睡到中午不罢休的。
「起床之後完成盥洗,然後要到後院那边拿扫把将院子的垃圾跟落叶扫起来,再拿抹布把院子外的小桌子还有椅子擦乾净。」
「我基本上会在厨房帮江妈准备客人的早餐,江爸会煎手工蛋饼,江妈会准备其他餐点、饮料跟水果。根据客人入住的人数,我们会准备不同的餐点分量,你整理完环境後就是将餐点送到每个客人的房间,如果是住在三合院的客人会在院子这边用餐,我们需要去抬桌子跟椅子。」
「我这样会不会讲太快还是讲得太复杂?有什麽问题可以现在问我没关系。」可能是发现了我的眼神呆滞,他暂缓了说明,甚至附上了充满歉意的表情,明明耍废的是我,他有什麽好感到抱歉的。
「没有,我觉得你讲的很棒。」我莞尔,瞅着他听了回答後渐渐开朗的表情,好可爱。
「那就好。关於整理房务的部分我到时候实作再教你,这边有个表格先帮我填写一些基本资料,因为民宿需要做纪录。然後今天的客人都入住了所以没什麽事,你整理完自己的东西後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有事情我会再叫你。」他递给我一个板子,我向秋榆令道谢後他轻轻地阖上门板,留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
我花了五分钟左右填好了表格,再稍微将需要用到的个人用品摆到房间架子上,走到床边发现床垫没有铺上床单,而枕头也尚未装入枕套,我走出房间想询问秋榆令时却看见他正在跟客人聊天。
就这麽站在门边,瞅着他用灿烂的笑脸和好听的声音与他人对谈的画面好久、好久,久到我想不起来他在冲绳跟我聊天时的表情和态度是不是也跟现在一样,或许我没有比较不一样,只是身处的地方不一样而已。
无论是在冲绳还是在宜兰,不管是我还是此刻在他眼前的客人,秋榆令都能够给予相同的笑容和温暖。
没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