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微光 — (17)毀滅

我是卓书屏,我是一个女生,一个极度普通的年满十六岁的高中女学生。

我不知道『十六岁』这个词汇对一般人来说有甚麽意义,我只知道对我来说,似乎就代表我成年了,有些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以前不行,现在可以去做的意思。

以上这段话是狗屁,十六岁与否说实话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生活还是一样一成不变的过,一样上课,一样打工,一样恋爱进行中。

唯一有一点不同的地方是不知道为什麽从昨天开始那个人渣吴潜玄就一直烦我问我要不要去他家一起做作业。

吴潜玄是白痴还是对我不了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的人生字典理面从来就没有写作业这回事,我的作业都是到了学校之後在极度从容之中抄同学的来写而完成的,为什麽是极度从容?因为我们班长大人就是程一书,然後貌似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的状态,所以给他十万个胆子让他去得罪别人也不敢得罪我,瞧,这就是女帝的魅力所在。

「甚麽作业非要到你家去做不可?我自己回家也能写啊,还是你想跟我说你自己一个人不敢写作业,孤单寂寞觉得冷?」我嗤之以鼻。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就是不敢一个人在家写作业,我既孤单寂寞又觉得冷,而且重点是那些作业我不会写,甚麽设计图我根本看不懂怎麽画,所以能不能请你来我家帮忙我一起写作业,写完之後我保证请你吃一顿大餐,你也知道设计理论这一科我一向都不及格,现在学期都快过半了,我还是不及格,听说这次作业的分数比例占的很重,你就帮作帮帮我这个小朋友,大发善心救救我吧。」吴潜玄煞有其事的说。

很难得听到这家伙会求人,而且还是求的还不是别人,是他仰慕的女帝,也就是我本人,虽然他说的看似句句肺腑,但是我怎麽就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就好像台风雨夜来临之前的空灵,一个风雨欲来之前的节奏。

「你说的是真的?就只是帮你写作业,不用做其他的?」我发誓我只是下意识的这麽问,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还可以做甚麽其他的事情,我这会儿只是在盘算我今天如果请假不去工读把时间用来解决这只蛀虫的烦恼,会被扣多少薪水,值不值得,划不划算,如此而已。

「嗯嗯,就只是帮我画设计图理论,画完我就送你回家,你也知道那一张设计图画起来就要一个多小时,不然我也不用特别请你来我家帮我画,要这样的话在学校画一画就好了,不是吗?」吴潜玄继续说服,好吧,我这个人就是耳根子软,经不起别人求,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帮帮他吧。

「那好吧,画完设计图你就要送我回家,说好了喔!」我确认性的说。

「没问题!」吴潜玄高兴的点头称是,接着在我回座位的路上,他朝着程一书做出一个鬼脸,一副『她答应我了咧!你能怎麽样?』的表情,程一书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度难看。

「你答应他甚麽了?」卓子文下课的时候经过的座位,突然蹲了下来小声的问我。

「没甚麽啊!那个垃圾,喔不是,吴潜玄说他的实习作业不会做,拜托我跟他一起回家帮他画,画完我就可以回家了,怎麽了吗?干嘛这麽问。」我一脸不解,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不要去,我说真的,不要去,你会吃亏的。」卓子文很难得的神情那麽严肃,极度认真的跟我这麽说。

「我能吃甚麽亏?」我哈哈大笑着说:「那个人渣给他一百万个胆子也不敢对我怎麽样啦,放心放心,别忘了我乃是蛇姬女帝,一身怪力,没有几个男生打的过我的,他想动我还动不了呢。」

卓子文眼看说不过我,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转身离去,临走之前又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被他这样高深莫测的态度搞得心情非常不好,不过就是去一次人渣的家嘛,能发生甚麽事,再不济他能把我给吃了吗?

嗯,以他那个高头大马的身材或许可以,但是他敢吗?

我们可是同校的同班同学,他要是敢对我做出甚麽事情的话,我就立马杀了他以保自身清誉,绝不夸张。

「听蚊子说你今天放学不跟我一起走罗?」程一书突然过来问了一句。

「嗯,我有点事,明天,喔不,下礼拜再一起走吧,我忘了今天星期五了。」我看着桌上的行事历说。

「这样啊,好吧,你一个人回家要小心。」程一书似乎很担心我的安危,拜托,我一个人回家又怎麽了,我可是女帝耶!谁敢动我,我就用四档把他揍飞。

「好。」我点了点头,开始把桌上的书收进书包,程一书看着我的动作,欲言又止,他刚刚说的那句『你一个人回家』其实是在试探我的,只是我神经太大条没有发现,我想这个时候的他是知道我放学要跟吴潜玄一起走,而且是要去吴潜玄家里做客,他绝对不会相信我只是去帮吴潜玄写作业,因为换作是我的话,如果他说要去一个女生家,孤男寡女的相处在一室,我也不会相信他们不会发生甚麽事,只是这个时候的我忙着要整理桌子,准备下课跟吴潜玄一起回家,实在没有心思想这麽多,也实在没有想到这麽多,因为我说过了,我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女生,一个个性直爽大剌剌的女生。

「好了?」放学之後,等到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我才从厕所出来,到教室外面跟吴潜玄碰面,他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坏笑说了一句:「还真是辛苦你要避开那些同学,但是怎麽办呢,我刚刚在教室外面遇到一书,我跟他说了你放学要跟我一起走,要去我家。」

「…。」我听到吴潜玄这麽说着实愣了一下,接着猛然朝着他揍了一拳吼着:「吴潜玄!你想死吗!」

吴潜玄只是身体一侧,用手臂轻轻松松的挡住我的拳头笑着说:「开玩笑的,至於这麽认真吗?你真的喜欢他?」

「关你屁事。」我悻悻然,一甩秀发朝着楼梯走去。

吴潜玄走在我的後面摇了摇头说:「有趣,真是有趣。」

吴潜玄的家跟我想像的不一样,一般黑社会不是应该住在豪宅别墅铁皮屋吗?

吴潜玄的家住在看起来还蛮有质感的社区大楼里面的E栋八楼,坐电梯的时候我一脸神奇的说:「你家住这里?真的住这里?怎麽跟你的人那麽不搭。」

「我的人怎麽了。」吴潜玄一脸无奈:「我只是长的坏,并不是真的坏。」

「喔,是喔。」这话你留着跟那些被你揍过的男同学说吧。

「到了,等等进去不要乱说话,要有礼貌,知道吗?」吴潜玄突然很慎重的说。

「喔喔,好。」我一脸疑惑,但还是没有多问。

「妈。」进门之後,一个穿着高贵,像韩剧里面才会出现的总裁夫人出现在我眼前,妈的,也太有气质,也太美了,吴潜玄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捡来的孩子,我不相信你是你妈生的。

吴潜玄的妈妈叫做孙凤临,意思是凤凰降临到这个世上,很高贵也很霸气的名字,比我的甚麽蛇姬女帝强上一百倍,几个贵妇坐在沙发上聊着天,我跟吴潜玄看起来跟这个家的布置气氛完全格格不入,他似乎也看到了我的窘迫,或者他自己也觉得有些窘迫,他正想说些甚麽的时候,孙凤临说:「小玄,你带同学回来了?叫做甚麽名字,等等留下来吃饭?」

「我….我…。」我正想说些甚麽应付的时候,吴潜玄看到了我的窘迫,於是说:「她是卓书屏,书本的书,屏风的屏,妈,我们进去做作业,你跟阿姨她们好好聊,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们了,等等做完作业我还要送她回家的。」

孙凤临听到吴潜玄这麽说愣了一下,随即笑而不语,我看到了她的笑而不语,但是我真心不懂这代表着甚麽意思。

「坐吧,赶快把作业做完我好送你回家,抱歉啊,我没想到我妈跟她的朋友都在家。」吴潜玄带我进了他的房间,把书包放了下来,一脸歉意的说。

「没事,我觉得你妈妈人挺好…的。」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吴潜玄的脸色变得很阴沉,我只是默默的闭嘴,悻悻然。

「卓同学是吗?来吃些水果,这是孙妈妈现切的,很好吃的。」孙凤临突然打开了房门端了一盘水果进来,吴潜玄脸色一变,急忙站起来接过水果说:「好啦,妈,我的同学我自己会照顾啦,你跟阿姨们好好聊,不要再进来了。」

「喔,好啦,卓同学,有甚麽事情记得叫阿姨喔!」孙凤临被赶出去之前不忘喊了一句。

「你怎麽对你妈那麽凶?」我很是讶异的说。

『喀』吴潜玄突然把房门紧紧的锁了起来,接着说:「她是我後妈。」,似乎我脸上的表情太过奇怪,他又说了一句:「这样她就不能再进来打扰我们做作业了。」

「喔,这样啊,好吧,那现在赶快来做作业吧,赶快做完我要赶快回家了,这天气好热,等等怕是又要下雨。」我闷着头从书包拿出了设计理论的课本,却意外的发现吴潜玄站着看着我没有出声,这目光灼热的让人近乎快要窒息。

或许是这个气氛真的太怪异,我觉得有些尴尬的说:「你…你干嘛这样看我?怎麽了吗?」

我话才刚说完,吴潜玄整个人就扑了过来,把我压倒在地上,我惊吓着说:「吴潜玄,你发甚麽疯?你想对我做甚麽,孙阿姨可是在门外面而已喔!」,我试图喝退他,但是却没有作用,吴潜玄把我的双手压在地上,粗重的喘着气说:「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找你来我家是为了写作业吧。」

「难道不是吗?不然你想做甚麽?」我惊讶的反问。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以做甚麽?你不用再挣扎了,我妈是不会进来的。」吴潜玄慢慢的脱去了制服上衣,一脸坏笑。

「孙阿姨!」我试图大喊,吴潜玄显然没有想到我真的会大叫,他急忙手摀住我的嘴巴说:「你不要乱喊,我保证会很轻的,不会伤害你。」

甚麽东西保证会很轻不会伤害我,我听不懂。

接着吴潜玄的脸凑到我的面前,生硬的『吻』或者说是『啃』着我的嘴唇,我试着用力挣扎,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接吻,这就是男生的味道?」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吴潜玄站了起来脱下了自己的长裤跟内裤,接着把我压在地上,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去,感觉很是熟练,我挣脱不了他的手,我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真正的男生力气有这麽大。

当我的内裤被脱去的时候,我终於冷静了下来,我冷冷的看着吴潜玄说:「你要是敢对我做那种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没想过你会放过我。」吴潜玄坏笑了一声,朝着我扑了上来,又是一阵狂吻猛亲,恍惚之间我发现他的手在我的身上乱摸,摸着我的双峰,摸着我的阴户,这家伙平常一定看了很多A片在研究男女做爱之前要怎麽做前戏,我被他的手指抽插着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小声的呻吟,不料被他误以为这是我很满足的声音,他突然把我的腿扳开,接着下体朝着我猛然一压,一个粗大的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尖叫出声,脸上流下了泪水,他不管我的感受,不断的进行抽插,我只好用力的咬着他的肩膀,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

男女之间做爱这件事情有没有高潮爽不爽,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直到现在当我回想起来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只有满满的恐惧,吴潜玄,这个垃圾人渣,他怎麽能就在自己的房间,妈妈还在门外聊天的情况下,就这样把我给强暴了。

我不是自愿跟他做这件事情的,我是被胁迫的,因为我的力气比不过他,所以这就是赤裸裸的强暴无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热流在我的身体里面涌现,接着我感觉到吴潜玄的下体从我的身体里面退出之後,我坐在地上哭了一会,接着随意的拿了几张卫生纸擦了擦自己的阴户,拿了自己的衣服慢慢的穿上,吴潜玄只是坐在地上看着我,甚麽也没说。

「我…。」吴潜玄才想说些甚麽,我便冷冷的说:「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你若是敢跟别人乱说就去说,我要死也会拉着你一起死。」

「当我的女朋友吧。」吴潜玄突然这麽说。

你这人有病吧你,你刚刚才把我强暴了,现在就要我当你的女朋友?你当我是白痴还是神经?

我瞪着他没有说话,几秒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就这麽喜欢程一书?」

我看着他还是没有说话,吴潜玄突然看着我说:「那麽我就去跟程一书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这是威胁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威胁吗?

怎麽办?我好害怕喔。

「做你的女朋友?好,可以,但是你不可以跟任何人说关於我们的事情,平常在学校我们也装作不认识,我们就这样交往,私下交往。」并不是我这麽人有多麽犯贱,而是我只能这麽做这麽说,缓兵之计就是用在这个时候。

「私下交往,不能公开?」吴潜玄沉吟了一会,觉得对他来说没甚麽差别之後说:「可以,让那个程一书还有甚麽制图科学长继续追求你,从下礼拜开始我也会开始追求你,我跟他们一起公平竞争,一起试着得到你的心。」

一起试着得到我的心,你这人是有人格分裂是不是?

你若是真的有这个心意刚刚就不会强暴我了。

但是我现在还身在敌营,不能说些甚麽太过刺激他的话,以免遭遇不测,这家伙看起来不是甚麽好惹的主,从以前我就感觉他就是个人渣,只是没有想到他真的是而已。

「孙妈妈再见。」甚麽作业我也不管了,我穿好衣服背好书包就离开了吴潜玄的家。

我一个人走到公车站牌,面无表情的等着公车,等着等着天上下起了雨,我没有躲避也不想躲避,就这样静静的淋着雨,接着公车来了,我上了公车。

我一个人走到公车的最後一排座位坐好之後,没有多久,我就哭了出来,一个人静静的摀着脸,崩溃着大哭。

卓书屏啊卓书屏,你到底做了甚麽好事,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的手不停的搓着裙子,在这个瞬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好脏,就像一个去卖淫的风骚女郎贱女人一样,我到底做了甚麽,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

以後我要怎麽面对程一书,要怎麽面对梁霖。

对了,卓子文,猛然之间我突然想起了卓子文放学前那张欲言又止的脸,他肯定知道吴潜玄是这样的人,我怎麽就不听他的话,不相信他说的话,不相信我真的会吃亏,我再怎麽有力气,再怎麽坚强的女帝,我终究还是一个普通的女生,一个男生如果下定决心要强暴我,我是没办法挣扎的,这个道理我到现在才明白,到今天才明白,而这一切到了现在来说都已经太晚,事情已经铸成,无可挽回。

那天我淋着雨回家,回家的路上我觉得我自己好脏,真的好脏。

接着我浑身湿淋淋的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受了风寒,连续好几天都发高烧,请假没有去学校。

也许在我的心里也是下意识的想,我不想再去学校了。

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吧。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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